“很可能,她已經不是江玲鳥。”
蘇熙昀說地平靜,祁柯卻越聽越驚悚。
什麼叫作被替換,不是江玲鳥又是什麼意思?
蘇熙昀用露在外麵的水母腦袋注視著祁柯。被祁加恩嗬護在手心的小弟弟,可能這輩子遇到最大的挫折就是被公主看上,要被迫嫁入皇宮。
但就這麼一點點挫折,他也成功逃走了,祁加恩還幫他欺騙了公主,那位極為稀有,擁有s級精神力的雌性。
祁柯的世界那麼單純乾淨。
“研究院裡有各種各樣的實驗和實驗體,其中自然也不缺對蟲族的實驗。日後你跟著盛銘昱上了前線,就會見到那些被蟲族吃掉的戰士。蟲族類型不同,吃的方式也不太一樣,有的蟲族喜歡吃肉體,有的蟲族喜歡吃精神力,有的蟲族喜歡將自己的蟲卵藏在獸族的體內……”
祁柯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
這些東西,軍校老師是不會說的。
“被吃掉肉體的戰士,屍骨無存;被吃掉精神力的戰士,人雖然還活著,但就是個傻子了;而被蟲族當作產房的戰士,他們會被送進研究院,成為活的實驗體。”
祁柯吸了口氣:“那些被蟲卵寄生的人呢,後來怎麼樣了。”
搖了搖透明的腦袋,蘇熙昀:“我隻見過一個。他的內裡全換了,一直在等待研究院防護最薄弱的時機。那一天,阮雨晴被實驗體重傷,盛銘昱也困在前線……他動手了。那一層的研究院工作人員,無一生還。其他樓層活下來的研究員,都是及時躲進了高強安全屋內,才逃過一劫。”
祁柯咽咽口水,沒出聲。
蘇熙昀繼續:“最後,是一位剛被送進研究院的戰士,以自己為誘餌,將其吸引至研究院的清剿間,那是研究院的終極武器。”
“那位戰士最後……”
“嗯。也被清剿間的切割器給生生切成肉塊。”
祁柯打了個寒顫。
如果說,江玲鳥的情況和那人一樣……祁柯不敢細想。
“這事情,被阮雨晴和聯盟高層壓下來,連你哥都不知道,”蘇熙昀慢慢道,“也是這事過後,研究院走了很多人。阮雨晴雖然人格有缺陷,但人其實還是很仗義,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走的還是留下的,他都給研究院的工作人員極好的養老待遇。他還向外散播研究院的恐怖傳言,隻留了很少一部分,怎麼也趕不走的工作人員,也不怎麼對外招人。”
祁柯會意:“你的意思是,江玲鳥身上的蟲卵很可能是那群離開研究院的工作人員所為?”
蘇熙昀沒有否認。
頓了頓,蘇熙昀又道:“現在江玲鳥被押在警局,警局局長沈原鬆和阮雨晴關係非常差,就算察覺異常,他也拉不下臉向阮雨晴尋求幫助。蟲卵完成寄生之前,不會有任何儀器能檢測到江玲鳥的異常,甚至大概率,連江玲鳥都不知道自己被江端賀利用了,她很可能還傻嗬嗬做著當公主的夢。而一旦,她被徹底寄生……”
“警局會成為第二個研究院。”
蘇熙昀:“不。會更糟。研究院全是實驗體,可以說是整個帝星危險指數最高的地方,所以阮雨晴才會在院內修建那樣恐怖的清剿間。但警局沒有。如今盛銘昱不在,又有大量精英被抽走……”
沒有說完,蘇熙昀的水母腦袋已經消失。祁柯舔舔乾癟的唇,立刻聯係他哥。
帝星警局總部內。
方宇瀚,也可以稱呼他為真言,跟著沈原鬆一行人,從會議室內走出。
昨夜快十二點的時候,突然通知他來參加會議,好在方宇瀚是個夜貓子,這些日子因江玲鳥的事情而搬來警局宿舍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