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人也算身經百戰。
麵對如此駭人的景象，也隻是驚訝一陣，便立刻恢複了平靜。
賀佳妮視力極佳，一眼就看到，那巨大藍眼之後，有數不清的線條，垂掛著。
再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一根根線條上，還掛著一具一具人形。
他們，也正都隨著海水的流向，幽幽擺動。
賀佳妮心中發緊。
唐葉淩不會……就在這裡吧。
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但不管怎樣，他們都必須過去看看。
……
水麵之上，金線依舊被蟲群和藍色光球拉扯。
無論哪一邊的力，都太過強硬霸道。
姚小茵的身體畢竟是有缺陷的，強撐了數分鐘，便再也支撐不下去。
牧戈立刻扶住姚小茵的身體。
在碰到對方手臂時，牧戈被對方極低的體溫給震驚。
再看姚小茵。
明明體溫這麼低，卻滿頭都是汗。
應詩蓮帶著眾人也過來，見到姚小茵這副模樣，內疚自責全湧上心頭。
他們明明才是戰士，現在卻什麼都做不到，要靠一個人類來保護！
“去水下。”牧戈忽然開口。
應詩蓮愣了半晌才開口：“啊？”
牧戈一字一句道：“藍色光球還沒有被大風暴乾擾精神力，我們下去，說不定精神力也會恢複。”
唐知婷立刻反應：“下去，幫助姚小茵將藍色光球逼出來，並找到賀佳妮他們，還有我哥！”
可精神力能否恢複，也隻是牧戈的猜測，眾人顯然有些遲疑。
但也僅僅隻遲疑了一瞬。
“去吧，不殺死藍色光球搶到戰艦，我們都得死在這裡。”有人開口。
應詩蓮也點頭。
牧戈叫住準備下水的應詩蓮：“你留下保護姚小茵，我去。”
應詩蓮也不推讓廢話。
牧戈是s級，如果他能恢複精神力……
應詩蓮正想著，牧戈忽然垂下頭，傾身吻住姚小茵的唇。
姚小茵虛弱但並未昏迷，牧戈忽然親過來，就算瞬間理解對方的意圖，卻還是不禁瞪大雙眼。
離得最近的應詩蓮瞬間漲紅了臉。
她“你你你你”了半天，向來利索的嘴皮子，卻跟失去了控製般，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腦子裡，閃過應藍星看向姚小茵的眼神。
又看了眼吻得虔誠小心的牧戈。
最後隻剩一個“艸”字，在腦子裡飄蕩。
姚小茵在牧戈咬破自己嘴唇之前，將人推開幾厘米。
“不行，”她現在太虛弱，每說一個字仿佛都能耗儘她所有的力氣，“如果你在水下，精神力反噬的話……”
姚小茵本來力氣就小，現在推的那幾下，牧戈隻是稍微握住她的手，姚小茵便再次陷入對方的禁錮之中。
“彆擔心。”
說著，牧戈單手蓋住姚小茵的眼，再一次吻了下去。
這一次，牧戈沒有再和她客氣，直接咬破了姚小茵的唇。
在對方的血，帶著甘甜香氣充滿牧戈的口腔。
姚小茵雖然被遮了眼，但眼睛並未閉上。
她能夠透過牧戈的指縫，看到對方的眼。
原本微閉著的牧戈的眼，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睜開了。
他就這樣，透過自己的指縫，注視著姚小茵。
那麼溫柔。
好像在說，沒關係，彆擔心。
這一瞬間，牧戈的身影，和雪山之下唐葉淩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