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偉則把自己關在臨時布置的“技術角”裡,最後調試著那個簡陋的信號探測器,雖然明知希望渺茫,但他仍希望能捕捉到一絲敵人的電波痕跡。
淩晨三點,部隊和參與行動的民兵開始悄悄集結。他們穿著白色的雪地偽裝披風,臉上塗抹了鍋底灰,無聲地咀嚼著分發的乾糧。沒有人說話,隻有沉重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結成白霧。
高城看了一眼腕上的夜光表,對著秦建國和猛子點了點頭。
“出發!”
隊伍像一道無聲的溪流,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屯外漆黑的林海雪原之中。
秦建國帶領的阻擊組也隨後出發,前往預設陣地。
屯子裡,老支書、周偉、虎子和留守的民兵、婦女們,聚集在隊部門口,目送著隊伍消失在山林的黑暗中,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寂靜的夜裡,隻剩下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聲,以及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等待,變得前所未有的漫長和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東方的天際漸漸泛起一絲微弱的魚肚白。山林深處,依舊寂靜無聲。
周偉忍不住不停地看著懷表。虎子焦躁地在院子裡踱步。老支書則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地吸著早已熄滅的煙袋鍋,渾濁的眼睛望著野狼溝的方向。
突然——
“砰!砰砰!”
清脆而又沉悶的槍聲,驟然從野狼溝方向傳來,打破了黎明前的死寂!緊接著,是更加密集的爆豆般的槍聲,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手榴彈爆炸的悶響!
打響了!
所有人的精神猛地一振,緊接著是更深的擔憂和緊張。
戰鬥似乎進行得異常激烈,槍聲時而密集,時而稀疏,還伴隨著隱約的呼喊聲可能是命令或者警告)。
周偉下意識地握緊了那個簡陋的信號探測器,耳機裡依舊隻有滋滋的電流噪音。
老支書猛地站起身,對虎子說:“告訴灶上,把水燒開,吃的準備好!擔架準備好!”
屯子裡所有人都被槍聲驚醒,但沒有人慌亂,婦女們默默走向灶間,男人們則握緊了手中的工具或武器,守在各自的崗位。
槍聲持續了大約十幾分鐘,然後漸漸停歇下來。
之後,是更長久的、令人心焦的寂靜。
這種寂靜,比之前的槍聲更讓人難以忍受。成功了?還是……
就在這種焦慮幾乎要達到頂點時,屯口的哨兵發出了信號——有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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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幾道身影出現在屯口的山道上,是負責通訊的戰士跑回來了!
他氣喘籲籲,臉上帶著激動和疲憊,衝到老支書和周偉麵前,立正敬禮:“報告!高連長讓我回來報信!野狼溝據點已被我部成功拔除!擊斃敵特四人,俘虜一人!我方兩人輕傷,無人犧牲!部隊正在打掃戰場,收繳物資,很快就撤回!”
“好!好啊!”老支書激動得胡子都在顫抖,用力拍著大腿。
周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幾乎要站立不穩。虎子和周圍的民兵、婦女們爆發出壓抑的歡呼聲。
勝利了!第一仗,打贏了!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天已大亮,朝陽將金色的光芒灑滿雪原。高城帶著大部隊,押著一名被反綁雙手、垂頭喪氣的俘虜,帶著繳獲的幾隻步槍、一部電台和一些其他物資,浩浩蕩蕩地返回了靠山屯。
戰士們雖然經過一夜行軍和激烈戰鬥,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中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和自豪。那兩名輕傷的戰士,胳膊上纏著繃帶,精神頭卻很好。
秦建國和猛子他們也隨著阻擊組一起回來了,雖然未能直接參戰,但同樣與有榮焉。
屯子裡頓時沸騰起來!人們湧上來,簇擁著凱旋的戰士和民兵,婦女們端上熱騰騰的飯菜和開水,孩子們好奇而又帶著一絲畏懼地看著那個被俘虜的特務。
高城顧不上休息,立刻與秦建國、老支書等人再次進入隊部,進行戰後初步總結和下一步安排。
“戰鬥過程基本順利,”高城介紹道,“我們的偵察兵提前摸掉了他們的暗哨,突擊很突然。敵人抵抗很頑強,但被我們火力壓製。試圖銷毀電台和文件,被我們及時製止了。俘虜的那個,是個報務員,初步審訊,很頑固,還沒開口。”
“死亡峽穀那兩個人呢?”秦建國更關心這個。
高城神色凝重起來:“據這個俘虜零星的、不肯配合的言語中透露,那兩個人確實是去了死亡峽穀執行一項‘啟封’和‘建立長期聯絡點’的任務。他們攜帶了能夠抵抗強磁場的導航設備和必要的工具。我們必須儘快行動,在他們完成任務或者察覺野狼溝出事之前,找到並消滅他們!”
死亡峽穀的謎團和危險,並未隨著野狼溝據點的拔除而消失,反而變得更加緊迫。新的、可能更艱巨的任務,已經擺在了眼前。真正的挑戰,或許才剛剛開始。
高城看著秦建國和老支書,沉聲道:“我們需要最熟悉死亡峽穀邊緣地帶的向導,部隊需要立刻準備,進軍死亡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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