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的表揚和鄉親們的笑容,像暖流一樣浸潤著每個人的心。但秦建國和沈念秋並沒有沉浸在成功的喜悅裡太久。他們知道,眼前的收獲得益於季節和運氣,若要長久依靠山林,必須更有章法。
第二天,秦建國就去找了老把式。他不再隻是零星地打聽,而是鄭重地請老人出山,做他們的“山林顧問”。
老把式抽著秦建國卷的新煙卷,眯著眼笑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娃娃不是池中之物。行,我老頭子這點東西,能傳給你們,是福氣。”
從此,老把式的身影更多地出現在山林和知青點。他不僅確認了榛蘑、水芹菜、高粱果,還帶著他們認識了更多寶貝。
“瞧見沒,這樹皮發灰、帶點豎紋的,是黃菠蘿。它的內皮,刮下來晾乾,磨成粉,就是天然的香料,燉肉去腥提香,是一絕!”老把式用粗糙的手指指點著。
他又指著一片不起眼的草本植物:“這叫黃花菜,還沒開花的嫩苗,焯水涼拌,鮮嫩得很。開了花的,采下來曬乾,能存到冬天,燉肉放一把,那才叫香。”
沈念秋聽得認真,拿著小本子飛快地記錄,畫下植物的特征,注明采摘時節和處理方法。她組織起的“婦女采集隊”分工更加精細,有人負責辨認,有人負責采摘,有人負責初加工,效率大大提高。
秦建國則帶著狩獵隊的青年們,沿著溪流走了更遠。他們不僅用魚簍和魚叉,還學著用藤蔓編成了更大的“攔網”,在合適的河段攔截,收獲了更多的魚。他們甚至根據老把式的指點,找到了幾處水獺廢棄的舊巢穴,從裡麵掏到了不少肥美的河蚌。
狩獵也不再是漫山遍野地追野豬。秦建國製定了規矩:懷崽的母獸不打,幼獸不打,儘可能維持山林的生機。他們開始有針對性地設置陷阱和套索,減少體力的消耗,增加捕獲的效率。
最大的變化,發生在食物儲存和加工上。沈念秋和婦女們建起了專門的晾曬架和簡易的熏棚。蘑菇、蕨菜、黃花菜等被小心地鋪開晾曬;多餘的魚獲和獸肉,則用鬆枝慢慢熏烤,製成能存放很久的熏魚、熏肉。橡子粉的澀味通過反複浸泡和沉澱被去除,變得更容易入口,摻在玉米麵裡烙出的餅子,帶著一股特殊的清香,很頂餓。
知青點和村裡的倉庫,漸漸被各種山貨填滿。那種實實在在的充盈感,給了所有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一天傍晚,會計拿著新的工分本找到秦建國和沈念秋,臉上帶著些不好意思:“建國,念秋,大隊長說了,你們倆帶著大夥搞副業,功勞最大。這工分,給你們按最高標準算,另外,這些山貨賣到供銷社的錢,給你們倆提一成,算是獎勵。”
秦建國和沈念秋愣了一下,同時擺手。
“會計叔,這不行。”秦建國語氣堅決,“山是集體的山,東西是大家夥一起找的、一起做的,功勞是大家的。我們倆隻是開了個頭。”
沈念秋也微笑著說:“是啊,叔。我們和大家一樣算工分就行。看到鄉親們能吃飽飯,孩子們臉上有笑模樣,比給我們多少錢都強。”
會計看著兩個年輕人真誠的臉,感慨地點點頭:“好娃娃,都是好娃娃啊!那行,就按你們說的辦。不過大隊長說了,以後這‘山林采集隊’和‘狩獵隊’就正式成立了,你們倆就是隊長!”
這個消息比工分和獎勵更讓秦建國和沈念秋高興。這意味著,他們的探索得到了官方的認可,變成了一項可以長期持續的事業。
秋意漸深,山林染上了更豐富的色彩,金黃、火紅點綴著墨綠。秦建國和沈念秋站在村口,望著那片給予他們無限希望的山林。
“等下了雪,動物們的蹤跡就好找了,還能找冬筍。”秦建國規劃著。
“嗯,冬天屋裡生火,正好可以試著把蘑菇和藥材烘乾。”沈念秋補充道,“我還想試試,看能不能用野果子做點果脯……”
他們的目光越過村莊,越過山林,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這片黑土地上的森林,不再隻是神秘而危險的所在,它更像是一位慷慨而嚴格的老師,教會他們如何用智慧和汗水,去換取生存的資本,去建設共同的家園。
林濤陣陣,仿佛也在回應著他們的決心。他們的建設之路,確實越走越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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