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集:周偉看到的希望_重生秦建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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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集:周偉看到的希望(1 / 2)

那封未送出的退回信,如同一劑藥性猛烈的方子,暫時壓住了周偉身上的“邪火”。他變得沉默了許多,往日那種動輒抱怨、陰陽怪氣的行為幾乎絕跡。出工按時,分配的任務即便完成得不算出色,也總算能達到基本要求。對帶班的猛子、孫石頭等人,見麵也能勉強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李衛東和孫小海眼見領頭的周偉都“慫了”,那點狐假虎威的氣焰也徹底熄火,跟著變得規矩起來。

知青點裡,那股無形的對抗張力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顯沉悶,卻總算能讓人喘息的平靜。春耕,就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中,全麵展開了。

黑土地在春風和陽光的呼喚下徹底蘇醒了。一望無際的田疇上,人歡馬叫,犁鏵翻開帶著濕氣的、油亮烏黑的泥土,散發出獨特的、混合著植物根莖腐爛和新生氣息的味道。播種是頭等大事,男女老少幾乎全員上陣。有經驗的老把式扶著犁,吆喝著牲口,在後麵留下一道道筆直勻稱的壟溝。婦女和年輕人們則跟在後麵,點種、施肥、覆土,動作麻利,形成一條條高效的生產線。

秦建國和沈念秋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秦建國不僅要統籌全局,檢查播種質量,還要不時親自下地示範,糾正那些不規範的農活操作。他的眼鏡片上常常沾著泥點,褲腿也總是濕漉漉的。沈念秋則帶著林靜,以及臨時組織起來的幾個細心的婦女,負責後勤保障和簡單的醫療衛生。她們熬煮預防風寒的薑湯,準備簡單的擦傷藥,沈念秋還會利用休息時間,給大家講解預防春季傳染病的知識。林靜跟在沈念秋身邊,耳濡目染,原本蒼白的麵容多了幾分血色,眼神裡也少了幾分驚惶,多了些專注。她辨認草藥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偶爾還能在沈念秋的指導下,給輕微擦傷的社員塗抹藥膏。

蘇夢依舊獨來獨往,但在這熱火朝天的集體勞動中,她也無法完全置身事外。她被分配和幾個大姑娘小媳婦一組,負責用點葫蘆播種。這活計不需要太大體力,但要求耐心和細致。蘇夢低著頭,抿著嘴,一言不發地乾著,動作雖不如那些常年勞作的農村婦女那般嫻熟流暢,卻也一絲不苟,播下的種子間距均勻,深淺合宜。同組的婦女們起初對這個清冷得像畫裡人兒的知青有些好奇,試著搭了幾次話,見她反應冷淡,也就漸漸失了興趣,隻在背後私下議論幾句“城裡姑娘就是不一樣”、“怕是瞧不上咱這土坷垃”之類的話。

張誌軍和王振華徹底融入了這種繁重卻充滿希望的勞動。他們跟著猛子,專挑重活累活乾,搶著扶犁、趕車。一天下來,累得渾身像散了架,倒在炕上就能睡著,但看著自己親手播下種子的田壟不斷延伸,心裡卻充滿了踏實的成就感。他們的皮膚被曬得黝黑,手掌磨出了厚繭,飯量也大增,已經完全看不出幾個月前城裡學生的文弱模樣。猛子對他們很是賞識,常拍著他們的肩膀說:“好小子,是塊乾農活的材料!”

周偉、李衛東、孫小海三人被分在了一起,負責用耙子平整播種後的土地。這活兒不算最累,但需要一直彎著腰,反複耙耮,確保土塊細碎,保墒情。周偉機械地揮動著耙子,眼神有些空洞。他內心裡那點不甘和怨氣並未真正消失,隻是被那封可怕的“退回信”死死地壓製著。他不敢再偷懶,因為帶班的社員眼睛雪亮,記錄本記得清清楚楚。他也不敢再發牢騷,生怕哪句話傳出去,又成為“態度惡劣”的證據。這種被迫的、壓抑的服從,讓他內心倍感煎熬,隻覺得每一天都漫長無比。李衛東和孫小海也是有樣學樣,悶頭乾活,偶爾交換一個無奈的眼神,歎口氣,繼續揮動耙子。

這天下午,天氣驟變。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聚攏了烏雲,春風也帶上了料峭的寒意。秦建國抬頭看了看天色,皺了皺眉,招呼大家加快進度,爭取在雨下來前把這片地播完。

然而,雨來得比預想的更快、更急。先是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砸下來,很快就連成了雨幕,天地間一片混沌。田間頓時一片忙亂,人們紛紛抱起種子筐、農具,尋找避雨的地方。最近的避雨處是幾百米外河岸邊的一個廢棄的看瓜棚子。

“快!都到瓜棚那邊去!”秦建國大聲指揮著。

人們抱著頭,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田埂上奔跑。張誌軍和王振華幫著猛子收拾比較沉重的農具。婦女們互相攙扶著。沈念秋拉著林靜,蘇夢則獨自跑在前麵,她的步子有些慌亂,在濕滑的田埂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旁邊一個叫春杏的姑娘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蘇夢低聲道了句謝,聲音細微幾乎被雨聲淹沒。

周偉、李衛東、孫小海也跟著人群跑。周偉心裡憋著一股邪火,這鬼天氣,這泥濘的路,這該死的農活,一切都讓他煩躁到了極點。他跑得急,腳下打滑,摔了個結結實實,渾身上下瞬間沾滿了泥漿,狼狽不堪。李衛東和孫小海想去拉他,自己也差點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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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周偉罵了一句,爬起來,感覺腳踝一陣刺痛,可能是扭到了。他咬著牙,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前跑。

小小的看瓜棚擠滿了躲雨的人,空氣中彌漫著濕漉漉的泥土氣息和汗味。棚子年久失修,有幾處漏雨,人們隻能儘量擠在乾燥的地方。棚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秦建國清點了一下人數,確認大家都安全了,才鬆了口氣。他和沈念秋站在棚口,望著外麵的瓢潑大雨,眉頭緊鎖。春耕時節,時間就是糧食,這場雨如果下得久了,耽誤了播種,後續的麻煩就大了。

“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秦建國低聲道。

“嗯,”沈念秋點點頭,“大家衣服都濕了,得想辦法生火烤烤,不然容易生病。”她回頭看了看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知青們,尤其是幾個身體單薄的。

棚子裡空間狹小,人多擁擠,氣氛有些沉悶。社員們大多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互相開著玩笑,抱怨幾句老天爺,倒也不覺得什麼。但知青們,尤其是周偉幾人,就顯得格外沮喪和不適。

周偉靠在冰冷的土坯牆上,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冰冷難受。腳踝的疼痛一陣陣傳來。他看著棚外灰暗的天空和如注的雨水,隻覺得前途也和這天氣一樣,看不到絲毫光亮。那封退回信帶來的恐懼,在這種極端不適和身體痛苦的雙重折磨下,似乎有些鬆動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望感開始滋生。

李衛東湊過來,小聲說:“周哥,你這腳沒事吧?”

周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孫小海也苦著臉:“這啥鬼地方,說下雨就下雨,衣服全濕了,凍死了。”

他們的對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在相對安靜的瓜棚裡,還是引起了一些社員的側目。猛子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這時,春杏的娘,一個熱心腸的中年婦女,從隨身帶的包袱裡裡麵裝著準備晚上貼餅子的玉米麵)掏出幾塊用油紙包著的、準備自家吃的小米麵煎餅,分給身邊幾個看起來又冷又餓的知青:“孩子們,先墊吧一口,暖暖身子。”

煎餅送到林靜麵前,林靜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沈念秋。沈念秋微笑著衝她點點頭。林靜這才接過,小聲道:“謝謝嬸子。”

送到蘇夢麵前時,蘇夢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那粗糙的、帶著雜糧顆粒的煎餅,又看了看春杏娘那布滿老繭、沾著麵漬的手,下意識地微微蹙了下眉,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春杏娘的手僵在了半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尷尬。

棚子裡瞬間安靜了一下。幾個社員的目光落在蘇夢身上,帶著幾分不解和隱隱的不滿。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食物是珍貴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彆人的分享更是一份情意。蘇夢的這種近乎“嫌棄”的拒絕,在樸實的莊稼人看來,有些傷人了。

春杏扯了扯娘的衣角,低聲道:“娘,人家是城裡人,吃不慣咱這粗糧。”

這話聲音不大,但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蘇夢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把頭垂得更低了,手指緊緊絞著濕漉漉的衣角。

周偉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那種莫名的煩躁和怨氣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他冷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聽見:“嗬,城裡人就是金貴唄,嫌咱們的東西臟唄。”

這話像一根針,刺破了棚內原本還算平和的氣氛。

蘇夢猛地抬起頭,看向周偉,眼圈微微發紅,嘴唇翕動,卻依然沒有出聲。

沈念秋皺了眉,正要開口。

秦建國卻用眼神製止了她。他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年輕人會如何反應。矛盾暴露出來,有時候比隱藏在水下更好處理。

張誌軍看不過去了,開口道:“周偉,你少說兩句!蘇夢同誌可能隻是不餓。”

王振華也幫腔:“就是,現在大家都淋了雨,心裡都不痛快,少說風涼話。”

周偉正在氣頭上,見有人幫蘇夢說話,更是火大,尤其是對張誌軍和王振華這種“積極份子”他早就看不順眼,當即反唇相譏:“我說什麼了?我說的是事實!你們積極,你們表現好,去幫人家乾活啊?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人家領情嗎?”

“你!”張誌軍氣得臉色發紅。

“周偉!你怎麼說話呢!”猛子忍不住嗬斥道。

李衛東和孫小海見周偉又“雄起”了,雖然心裡有點打鼓,但還是習慣性地站在周偉一邊,李衛東小聲嘀咕:“本來嘛,好心當成驢肝肺…”

孫小海也附和:“就是,瞧不起咱農村人…”

場麵眼看就要失控。社員們議論紛紛,有的覺得周偉過分,有的也覺得蘇夢太不近人情。知青內部也出現了分裂的跡象。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蘇夢,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蒼白的臉,目光直視周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清晰:“周偉同誌,我拒絕大娘的好意,是因為我不餓,而且我隨身帶了餅乾。這跟我是哪裡人,或者嫌不嫌棄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不要惡意揣測,更不要挑撥同誌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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