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這些皮子。”秦建國又看向趙老蔫,“老蔫叔,硝製皮子的活兒,還得您多費心,尤其是這張熊皮,要處理好,這是咱們屯的家底。”
“交給我,保證弄得妥妥的。”趙老蔫點頭。
“第三,也是眼下最要緊的,”秦建國神色嚴肅起來,“野狼坡那邊,血腥氣太重。雖然主要的威脅被我們清除了,但保不齊會引來其他東西,比如彆的狼群,或者豹狗子。從明天開始,屯子周圍的巡邏要加強,尤其是晚上,暗哨要放出去遠一點。猛子,你熟悉山林,這幾天多帶兩個人,在屯子外圍,特彆是北麵,多轉轉,有什麼異常立刻回報。”
“好嘞,建國哥,交給我!”猛子拍著胸脯保證。
張大山補充道:“對,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剛得了大便宜,不能得意忘形。”
沈念秋輕聲提醒道:“還有,今天槍聲響了,雖然山裡回聲大,位置也偏,但附近要是有人,未必聽不見。咱們也得防著點人。”
秦建國讚許地看了沈念秋一眼:“念秋提醒得對。山裡規矩,見了血,得了大貨,難免招人眼紅。咱們這幾天也低調點,肉儘快分下去吃掉或者用雪埋好儲存,皮子硝製的過程也儘量在屋裡,彆太張揚。”
一番安排,條理清晰,考慮周全,在座幾人都紛紛點頭,對秦建國更是信服。
接下來的幾天,靠山屯在一種忙碌、充實又帶著高度警惕的氛圍中度過。
正月初六,天剛蒙蒙亮,狩獵隊分解好的熊肉和狼肉就按照既定方案分發到了每家每戶。整個屯子都飄蕩著煮肉、熏肉的香氣。孩子們的笑聲都比往日響亮了許多。
趙老蔫帶著幾個有經驗的老人,開始在通風良好的倉房裡處理那些狼皮和巨大的熊皮。剝皮、刮油、撐開、用土法配製的硝水浸泡揉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那張熊皮尤其受重視,攤開來幾乎占了大半個房間,毛發濃密,皮質厚實,看得人嘖嘖稱奇。
猛子則帶著兩個機靈的年輕後生,背著弓箭和柴刀,開始執行外圍偵察任務。他們擴大了巡邏範圍,仔細檢查雪地上的各種痕跡。果然,在野狼坡更北一些的地方,發現了一些新鮮的狼腳印和豹狗的足跡,但似乎都被濃重的血腥氣和之前戰鬥的痕跡震懾,沒敢過於靠近靠山屯的方向。猛子將情況回報,秦建國便讓巡邏隊重點留意那幾個方向,並設置了幾個簡單的預警陷阱。
虎子則嚴格按照秦建國的吩咐,將民兵隊的槍支保養得鋥亮,子彈清點後鎖進了屯部的箱子裡,鑰匙由他和趙老蔫分彆保管。他甚至組織民兵隊員進行了幾次快速的集結和戰術站位演練,強調聽從命令和射擊紀律。
沈念秋的身體在秦建國的細心照料和充足肉食的滋補下,恢複得很快。她也開始更多地參與到屯子的日常事務中,幫著婦女們記錄物資分配,利用自己識字的優勢,開始整理屯子裡一些簡單的物資賬目,贏得了不少婦女的好感和尊重。
正月初七、初八,屯子裡依舊彌漫著節慶和收獲的喜悅,但表麵的平靜下,是更加有序和高效的運轉。秦建國每天都會和張大山、趙老蔫等人碰頭,了解各方麵情況,及時調整安排。他沉穩如山、思慮周詳的作風,深深影響著周圍的人。
期間,也有附近屯子的人借口拜年,來靠山屯串門,隱隱打聽初五那天的槍聲和屯子裡的肉香來源。都被張大山和秦建國用“民兵隊進山訓練槍法,碰巧打了幾隻狼改善夥食”等借口搪塞了過去,既沒完全否認,也沒暴露真正的收獲,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到了正月初九晚上,屯部裡,秦建國、張大山、趙老蔫再次坐在一起。
“北麵林子裡的野獸痕跡少了,估計血腥氣散得差不多了,其他畜生也知道這裡不好惹了。”猛子彙報了最新的偵察情況。
“皮子初步處理好了,再晾曬些時日就徹底妥了。”趙老蔫彙報道。
“屯裡士氣很高,大家都說,跟著建國乾,心裡有底。”張大山總結道。
秦建國聽著彙報,心中漸漸安定。這次危機,徹底轉化為了機遇。屯子的生存物資得到了極大補充,防禦力量和警惕性得到了加強,而他自己,也通過這次完美的指揮,進一步確立了無可動搖的領導核心地位。
他看向窗外,雖然依舊是寒冬,月色清冷,但靠山屯的燈火溫暖而明亮。他知道,經過這次洗禮,靠山屯這艘小船,在末世的風浪中,變得更加堅固,更有能力駛向未知但充滿希望的未來。而他的責任,就是掌好舵,帶領大家走下去。
“開春前,咱們算是能過個踏實年了。”秦建國收回目光,對在座的幾人說道,“但接下來,春耕、交換物資、可能的外來風險……還有很多事要做。大家休息幾天,養精蓄銳,後麵的硬仗,還多著呢。”
幾人紛紛點頭,眼神中沒有畏懼,隻有堅定和信任。這個正月初五,注定將成為靠山屯記憶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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