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剛七月初,距離月圓還有十二三天,足夠斯內普教授兩人采集到充足的樣本。
也不知道瓦爾德斯是怎麼跟村民說的,傑萊爾采集血液的時候竟然被大家用一種同情的眼神包圍,整得他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哦,咳咳,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們是向往和平,內心善良,所以我說你身上有魔法詛咒,命運坎坷,讓他們對你寬容一點。”
瓦爾德斯示意了一下傑萊爾的眼睛,壞笑著說,
“要不然你一個小孩子從他們身上問不到什麼東西的,除非你比我們過得還差,明白了嗎?”
傑萊爾先是黑臉,然後無奈地搖頭,給瓦爾德斯比了個大拇指,逗得他哈哈大笑。
一個受到歧視的人對正常人心存戒備,隻有對比他更慘的人才會放開內心。
不愧是頭領,這種腦子屬實罕見。
非月圓期的狼人和正常巫師沒有什麼區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氣,也有各自的家庭。
也許是在這邊生活久了,大家性情也都較為友善,所以哪怕是狼人,傑萊爾也能看到他們臉上的幸福。
但同樣因為是狼人,他們生活貧困,臉上也有抹不去的憔悴痕跡。
“女士,你為什麼要一起過來生活呢,你完全可以出去工作和改嫁。”
傑萊爾問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
她沒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嗬嗬笑了笑才回答:
“邦尼是二十歲時被咬傷的,那時我和他已經訂婚了,邦尼原本想自殺,被我攔下了,我說我養他。”
“於是我和邦尼來到這裡,白天我出去工作掙錢,晚上回來。”
“後來你也知道,局勢不好,我就沒出去過。”
“為什麼要過來,因為愛呀,我愛他,他愛我,所以我過來了。”
說完,女人看向遠處,一個略微跛腿的男人走來,手上提著一個大籃子,裡麵裝滿了菌菇和野菜。
傑萊爾悄悄離開,沒打擾他們夫妻相聚。
沒走多遠,一個老年人叫住了他。
“孩子,你來問我吧,我活了快一百歲了,成為狼人也七十多年了,也許能給你答案。”
老狼人滿頭稀疏的白發,衣服也很破舊,但人很乾淨整齊,神態也很平和。
傑萊爾沒拒絕,坐到旁邊的石頭上,打開本子,照例詢問信息。
老狼人的血液、頭發和皮屑,可能達不到斯內普教授的樣本標準,但為了避免老狼人覺得自己被區彆對待了,傑萊爾還是照常采集了一整套。
閒聊般地問了幾句後,傑萊爾想起老人說自己已經快一百歲了,覺得他似乎能知道一些傳說,或者神話故事。
遂開口問道:
“有沒有什麼關於狼人的傳說,流言也行,最好是比較古老的。”
老人愣了一下,開始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說:
“我知道的不多,就一條。”
“說狼人啊,是被詛咒的群體,據說是惹怒了月光女神受到魔法反噬,才出現第一個狼人。”
“但實際上狼毒通過傷口和血液擴散,和傳說又對不上,所以我認為也就是個某些人隨口一說,或者想要給狼人群體美化一番罷了。”
傑萊爾記下這些,想起了曾經在圖書館和吐溫教授的對話。
類似的狼人起源,跟吐溫教授的話非常相似。
說明這種說法不是沒有道理。
所以,也許隔絕月光或許真是一種改良狼毒藥劑的方法。
見天色不早,傑萊爾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