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教授一愣,很快恢複正常,冷靜回答道:
“好,說吧,我都聽著。”
傑萊爾明顯是憋了一肚子情緒,不吐不快,他還是不要攔著了。
格林德沃也算可以信任。
而且他也想知道,傑萊爾這一身不同尋常的本事是怎麼回事。
隻是第一句話,就把斯內普教授和格林德沃驚得不輕。
“我死過一次,從另一個世界轉世到這裡,和這個契約的創造者是摯友。”
傑萊爾沒在意兩人的表情,繼續說,
“我額頭上的籠中鳥,原本是我們家族內部,宗家控製分家族人的咒印,是一種忍術,但效果和魔法界的契約一樣,同時具有懲罰和死亡的功能。”
“我無法忍受這種被控製的人生,抗拒家族製度,違背族長命令,成為家族的異類,備受欺壓,五歲時意外認識了漩渦友泉。”
他揮了揮手裡的書,表示漩渦友泉就是這本書的主人。
“友泉出身漩渦一族,精通封印術,但因為理念不同,在家族中是個不受重視的人,所以我們一見如故,成為了摯友。”
“他承諾會在長大後努力學習封印術,解開我額頭的咒印,恢複我的自由,我承諾會拚命修煉提高實力,在未來保護他的性命,這是我們的約定。”
“隻是我們那個世界常年陷入戰亂之中,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十六歲那年,我接到任務保護宗家長老的兒子,在戰場上為他鍍金。”
“但在敵人趕來攻擊的時候,長老的兒子發動了咒印,大腦中的疼痛讓我毫無反抗之力,成為他逃脫的擋箭牌,就此死亡。”
咣當一聲,斯內普教授驚怒交加地起身,帶倒了身下的椅子。
咒印發動時傑萊爾痛苦的樣子,他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格林德沃也跟他分析過,籠中鳥對大腦的痛苦比鑽心咒更甚!
他怎麼敢!
那個什麼狗屁長老的兒子,他怎麼敢!
“他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格林德沃也很憤怒,但他久經風雨,見多識廣,還能沉得住氣提問。
“因為他是宗家,我是分家,日向家族中,宗家人對分家人擁有掌控權和生死權,分家人必須無條件服從宗家人的命令。”
傑萊爾露出哭一樣的笑容回答。
“因為籠中鳥?”
斯內普教授從嘴裡艱難擠出這句帶著濃濃怒意的話。
“是的,因為籠中鳥。教授,你能想象嗎,整個日向家族中,不到十個額頭光潔的宗家人牢牢控製著底下將近兩百人的分家族人。”
“家族代代相傳,延續幾百年,籠中鳥,對我們日向一族來說,是一種詛咒,是一種命運,是我們永遠也無法反抗的命運。”
“隻要宗家有需要,我們分家,會隨時成為他們的替死鬼!”
“一旦被刻上籠中鳥,我們的子孫後代,代代都是籠中鳥,唯一的解咒辦法,就掌握在族長手中,但幾百年內,從沒有任何一個分家人可以逃脫籠中鳥的命運,除了死亡!”
傑萊爾越說越痛苦,越說越憤怒,白眼在他激烈的情緒下不受控製地開啟。
斯內普教授和格林德沃,清晰地看見他眼周突起的猙獰青筋。
在額頭青色的咒印映襯下,像惡鬼一樣恐怖。
格林德沃發出一聲歎息,不忍地閉上雙眼,扭過頭去。
人老了,聽不得這些東西……
斯內普教授則是僵在原地,麵容震驚,無法言語。
就算是食死徒,就算是黑魔王最癲狂最瘋魔的時候,他也不會對底下人有這樣病態的控製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