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幾位真人有所不知,我們這裡平日裡就有這些規矩。每隔一段時間,城主便會派人下來,索要嬰孩或是活人,說是要用來進獻。若是哪家拿不出來,就會被視為對煉血宗不敬,輕則皮肉之苦,重則整個家族都會就此消失。”
“而且如果有仙人來了,更是需要敬獻,血液、骨肉、嬰孩、活人等。隻是前不久才全城征收過,實在是拿不出來了,就這……還是剛剛才放出來的血。”
聽到這話,榮吉忍不住罵道:“這煉血宗簡直喪心病狂!如此草菅人命,實在是天理難容!”
榮吉強壓下心中怒火,問道:“那你剛剛為何以為我們也是煉血宗的人?”
老板無奈地苦笑道:“真人有所不知,你們穿著打扮與我們凡俗不同,一看就是修士。所以……所以我才誤會了。”
王鬆幾人又詳細地向這位老板探聽了一番,隨後還走訪了其他一些凡人。
隨著了解的深入,他們才真正看清魔道那令人發指的手段。
原本他們以為魔道的惡行不過是動輒屠村滅城,簡單粗暴地展現其殘忍。然而此刻,他們發現魔道的手段遠比想象中可怕得多。
在這魔道地界,凡人根本不能被稱作人,用“人形莊稼”或者“人形資源”來形容他們更為貼切。
在這裡,人的各種用途都被明碼標價。日常祭獻的血液、嬰孩、靈魂以及血肉,統統都是魔道修士眼中的修煉資源。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這些凡人的一生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魔修不會無緣無故地大開殺戒,可卻會隨時隨地為了獲取修煉資源,對他們伸出魔爪。
也正因如此,這些凡人長久以來見慣了修士,內心早已麻木,對這樣的殘酷現實習以為常。
“鮮血貢坊”
“血肉種植園”
“活人稅”“死人稅”“血稅”“骨稅”
……
聽完掌櫃這一番話,王鬆、榮吉幾人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在他們的認知裡,殺生已然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可如今聽聞魔道這般有意識地對同族進行虐生行徑,簡直令人發指,超出了他們對邪惡的所有想象。
“那你們怎麼不逃呢,這裡離玄木宗地界也不遠,逃了總比在這好吧,而且我看他們似乎也管的不是太嚴。”
張猛性子最為直爽,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大聲質問,對這些凡人的逆來順受感到既氣憤又不解。
“這……這……,倒也還能過,反正人總會死,用這身皮囊還能換得富貴,那也不錯,再說了祖祖輩輩不都是這樣過的嗎?”掌櫃的聲音帶著一絲麻木,囁嚅著回答道。
這時,旁邊一個瘦小的店小二也跟著附和起來:“前幾年我們這裡一對農戶生出個極陰命格的孩子,一下子就獲得了一百兩黃金呢!還給了一套大房子呢!”
“一百兩啊!我全家老小也不值這麼多啊。可惜婆娘肚子不爭氣。”他滿臉羨慕地歎著氣。
榮吉幾人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們眼中,這種將人當作牲畜,依據所謂“品相”來區彆待遇的做法,簡直荒謬絕倫,可在這裡居然還能得到眾人的讚同。
王鬆深知這些人已經被魔道徹底馴化了。表麵上,他們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同樣怕死、怕痛,可內心的三觀卻早已扭曲得不成樣子。
長期生活在魔道的陰影下,他們對這種非人的待遇竟習以為常,甚至還將其視為一種生存之道,實在是可悲又可憐。
……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經過這幾日對魔道惡行的深入了解,再也沒有修士對正道聯盟此次的行動產生質疑。
整隊完畢後,大軍按照既定計劃開始分隊前進,如同一把把利刃,朝著魔道的各個坊市進發。
王鬆他們所在的隊伍,接到了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被安排前往距離此地八百裡外的一個小坊市。
同行的共有三支小隊,其中一支小隊由五名根正苗紅的三宗弟子組成,他們身著各自宗門的服飾,神色間透著一股自信,彰顯著三宗弟子的不凡氣質。
另一支小隊則是由四名散修臨時拚湊而成,這些散修雖然來自不同地方,但多年在江湖中摸爬滾打,身上都帶著一種曆經風霜的沉穩。
再加上王鬆、榮吉所在的這支五人小隊,總共十四名修士一同踏上了這趟征程。
一路上,眾人神色凝重,行色匆匆。靈舟劃破長空,發出陣陣呼嘯。
王鬆靜靜地坐在靈舟之上,目光如炬般望向遙遠的前方,腦海中如飛速運轉的齒輪,不斷思索著應對各種可能情況的策略。
此時,身旁的榮吉靠近了些,壓低聲音,“王道友,那小坊市雖說規模不算大,可畢竟身處魔道地界,保不準暗藏什麼凶險,我們還是得處處小心行事才是。”
王鬆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堅定,沉穩地回應,“嗯,確實不可掉以輕心。但我們也無需過分畏懼,有三宗弟子帶頭,我們隻需協助就行。”
終於,曆經一番奔波,眾人抵達了目的地。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這個小坊市恰好坐落在一條並不起眼的小靈脈之上,這條靈脈不過二級,靈力有限,僅能勉強供養築基期修士修行。
從外觀上看,這坊市就宛如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城鎮,街道縱橫交錯,屋舍鱗次櫛比。
隻是此時,一座泛著柔和土黃色光芒的陣法,如同一個巨大的罩子,將整個坊市牢牢地籠罩其中,散發著厚重的氣息。
三支小隊緩緩落地,並沒有貿然上前。眾人謹慎地在遠處打量著這座陣法,試圖從中找出破綻或者線索。
就在這時,陣法中泛起一陣微微的漣漪,緊接著緩緩飛出兩名修士。
為首的是一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築基後期修為,她身姿略顯佝僂,手中穩穩地杵著一根盤龍木杖。
那木杖上雕刻的盤龍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騰空而起。老婦人麵容雖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眼神卻透著一股和善與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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