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戰神》第十二章：塔內殘魂與離火真髓
鎮妖塔內，漆黑一片。
牛霸天剛踏入塔門，身後的缺口就傳來劇烈的震動，臨時屏障的光芒徹底熄滅，隱約有腥臭的黑氣順著縫隙滲進來。他不敢回頭，握緊手中的破劍，借著劍身散發的微弱金芒，警惕地打量四周。
塔身內部比想象中寬敞，像是被巨力撕裂過，到處都是斷裂的石柱和坍塌的磚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腐朽氣息。地麵上散落著無數骸骨，有人類的，也有妖獸的，顯然這裡曾發生過慘烈的戰鬥。
“爹……”牛霸天撫摸著破劍上的裂痕，劍身傳來一絲微弱的共鳴，仿佛在指引方向。他能感覺到，父親一定在這裡停留過很久。
順著共鳴的方向，他來到一道斷裂的石階前。石階上刻著模糊的陣紋，與他之前修複的聚靈陣有幾分相似，隻是更加古老複雜。他蹲下身，指尖拂過陣紋，玉簡中的信息自動浮現：“鎮妖塔三層，布‘鎖靈陣’，以離火真髓為引，鎮壓塔底邪物……”
離火真髓！
牛霸天心中一動，令牌的溫度再次升高，顯然離目標不遠了。但就在這時，石階下方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數道黑影從黑暗中竄出，撲向他的麵門——是蝕心妖的分身，外形如同枯瘦的猴子，雙眼猩紅，利爪閃爍著寒光，實力竟有凝丹二重！
“來得正好。”牛霸天不退反進，破劍橫掃，金芒過處，黑影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黑煙消散。但更多的黑影湧來，如同潮水般，很快將他圍在中央。
這些分身雖弱，卻殺之不儘，且黑氣沾身就會侵蝕神智。牛霸天漸漸感到吃力，腦中突然閃過玉簡中“禦獸篇”的記載：“萬物有靈，邪祟亦有懼，以陽剛之氣懾之，可令其退散。”
他猛地咬破指尖，將精血灑在地麵，同時掏出幾枚用廢棄銅鏡碎片和火石製成的“聚陽符”，往空中一拋。
“爆！”
符紙炸開，銅鏡碎片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如同數輪小太陽，瞬間照亮了半個塔身。蝕心妖分身最怕陽剛之氣，慘叫著退向黑暗深處，不敢再靠近。
“呼……”牛霸天喘了口氣，剛想繼續前進，石階旁的一道裂縫突然亮起微光。他走近一看，裂縫裡藏著一個殘破的布包，打開後，裡麵是一本泛黃的日記和一塊刻著“牛”字的令牌——正是牛家族長代代相傳的鎮族令牌，父親失蹤後就下落不明，沒想到竟在這裡！
日記上的字跡正是父親的。牛霸天快速翻閱，越看心越沉：
“……鎮妖塔底鎮壓的並非蝕心妖，而是上古‘噬魂魔主’的殘魂，蝕心妖隻是它的爪牙……”
“……白家長老與黑風寨勾結，欲用百個修士的精血獻祭，打開塔底封印，換取魔主殘魂的力量……”
“……我已重傷，無力阻止，隻能將鎮族令牌藏於此處，若霸天能看到，切記：離火真髓可克製魔魂，它在塔三層的‘焚天爐’中，需以‘破妄劍意’引出……”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後一頁沾著暗紅色的血漬，顯然父親寫下這些時已瀕臨死亡。
“噬魂魔主……”牛霸天握緊拳頭，眼中燃燒著怒火。白家和黑風寨的野心遠比他想象的更大，釋放魔主殘魂，整個青風山脈都會淪為人間地獄！
他將日記和鎮族令牌貼身收好，破劍的共鳴越來越強烈，顯然離三層不遠了。剛踏上石階，腳下突然傳來震動，一道巨大的石傀儡從牆壁中鑽出，擋住了去路——這是鎮妖塔的守護傀儡，雖已殘破，卻仍有凝丹四重的實力，雙眼閃爍著紅光。
“又是守護者嗎？”牛霸天眼神一凜。傀儡渾身由堅硬的玄鐵石構成，普通攻擊根本無效。他掃視四周，看到傀儡腳下散落著一些斷裂的陣盤線和廢棄的靈石碎片——這些是傀儡的動力核心殘骸。
“萬物皆可破。”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衝向傀儡，卻在靠近時猛地側身，將手中的破劍插入傀儡腿部的縫隙中，同時將一枚用廢棄陣盤碎片和靈石渣製成的“破陣符”貼在傀儡背後的凹槽處。
“破！”
符紙炸開，碎片刺入凹槽，傀儡的動作瞬間遲滯。牛霸天趁機運轉丹氣，破劍上的金芒湧入傀儡體內，竟順著它的動力脈絡，引爆了殘留的靈石能量。
“轟！”
石傀儡的腿部炸開，轟然倒地，化作一堆碎石。牛霸天踏著碎石繼續上行，心中更加急切——塔外的屏障撐不了多久，他必須儘快拿到離火真髓。
剛到三層，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這裡比下層更加殘破，中央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青銅爐，爐身布滿裂紋，卻仍散發著淡淡的火光，正是父親日記中提到的“焚天爐”。
爐頂懸浮著一團跳動的火焰，呈淡紫色，溫度高得驚人，周圍的空氣都被烤得扭曲——正是離火真髓！
但爐旁跪著一個身影，背對著他，渾身籠罩在黑袍中，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骨劍，正是之前刺殺白驚風的那個白家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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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來了。”內應緩緩轉身，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牛嘯天的兒子，果然有幾分本事，竟能走到這裡。”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白家？”牛霸天握緊破劍，警惕地盯著對方。此人的氣息比老寨主更隱晦，至少有凝丹六重的實力。
“我是誰？”內應狂笑起來，撕開黑袍，胸口露出一個猙獰的傷疤，“你爹當年就是用這破劍傷了我！我叫白厲，是白家最不受重視的旁係，也是最想殺了你們父子的人！”
原來他是被父親重傷的白家長老，一直隱姓埋名，等待報複的機會。
“離火真髓是我的！”白厲獰笑著，骨劍帶著黑氣刺向焚天爐，想搶先奪走真髓。
“休想！”牛霸天豈能讓他得逞。他猛地將破劍插入地麵，同時掏出從廢料堆裡撿的數十塊玄鐵碎片，以丹氣催動，按照“破妄劍法”的劍路，在地麵擺出一個簡易的劍陣。
“破妄劍意，起！”
破劍發出一聲嗡鳴，金芒衝天而起，與地麵的玄鐵碎片共鳴，形成一道無形的劍網，瞬間籠罩了焚天爐。白厲的骨劍刺在劍網上，竟被彈了回來，黑氣寸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