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界壁重塑，祖器秘辛
混沌巨刃與魔光碰撞的餘波尚未散儘，牛霸天已能清晰感受到體內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正在穩步沉澱。青金色的真意氣流在丹田內形成一道小型漩渦，每一次流轉都在淬煉著更精純的能量——這是突破境界後的穩固階段，也是對“半步”二字的深刻體悟：比上仙強韌，卻尚未觸及金仙的本源法則。
“牛霸天！”韓娟的轉勢劍拄在地上，紫金色真意帶著細微的顫抖，上仙五重中期的氣息雖已穩固，臉頰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勢之旗的‘萬勢歸流’快到極限了，蝕界君王的魔威能汙染天地之勢，再拖下去左翼會崩潰！”
李蘭正跪在碎裂的界之藤殘骸旁，指尖的生之衍真意如綠色遊絲般縫合著藤蔓。生之壺懸在她頭頂，不斷噴出帶著濃鬱生命氣息的霧氣，可霧氣一接觸到殘留的魔氣，就會化作黑色的齏粉：“死寂之力在侵蝕生之衍的本源，我最多還能修複三次藤牆！”
牛霸天望向空間裂紋另一端，蝕界君王的骨龍正用巨爪拍打界壁，每一次拍打都讓裂紋擴大數尺。君王周身的魔氣已凝聚成實質，形成一套覆蓋全身的骨甲，骨甲縫隙中滲出的黑色氣流，正是能汙染真意的死寂之力。
“冰辰，用鎖魂冰凍結裂紋邊緣！”牛霸天突然運轉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序之鼎懸於半空，青金色光紋如蛛網般纏向裂紋，“李蒼，帶東域劍修組成‘破妄劍陣’，瞄準骨龍的逆鱗——那裡是魔氣流轉的弱點！”
冰辰的鎖魂冰驟然暴漲，化作一道冰藍色光牆死死抵住裂紋擴張。但冰牆表麵瞬間布滿黑色紋路，那是死寂之力在凍結前的最後侵蝕：“隻能撐五息！破妄劍陣必須在冰牆碎裂前建功！”
李蒼的裂穹劍突然發出龍吟，東域劍修們腳踏劍步，銀色劍氣在半空組成一頭巨狼虛影——這是東域失傳的“裂穹天狼陣”，劍影狼的獠牙閃爍著破妄劍氣的銀光，直撲骨龍頸下的逆鱗。
“嗷——”骨龍吃痛咆哮，巨爪下意識地拍向狼影。蝕界君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骨龍逆鱗突然張開，噴出一團黑色魔火，魔火與狼影碰撞，竟將劍氣灼燒得滋滋作響。
就在此時，牛霸天動了。
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與滅之刃共鳴，漆黑的劍刃突然浮現出青金色的序之符文。他腳踏時之輪的時間刻度，身影在原地留下數道殘影，每道殘影都揮出一道蘊含空間法則的劍痕——這是融合了序之真意與滅之刃的新招“序滅斬”。
劍痕無視空間距離，直接出現在蝕界君王的骨甲縫隙中。青金色符文爆發，序之真意的“調和”之力竟短暫壓製了死寂之力的侵蝕，而滅之刃的“寂滅”之力則順著縫隙鑽入，讓君王的骨甲出現了一絲鬆動。
“就是現在！”韓娟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轉勢劍與勢之旗同時指向蝕界君王。紫金色真意順著序滅斬撕開的縫隙湧入，在骨甲內側引爆——這是韓家的禁忌術“勢之爆”，以燃燒三成勢之真意為代價，換取瞬間的爆發力。
蝕界君王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骨甲內側的魔火劇烈翻騰，顯然受了不輕的傷。他猛地轉頭，七隻魔眼同時鎖定韓娟，漆黑的魔光如毒蛇般射來。
“生之衍·替身藤！”李蘭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三道綠色藤牆瞬間擋在韓娟身前。魔光穿透前兩道藤牆，在第三道藤牆炸開時，韓娟已被牛霸天用序之真意拉到身後。
藤牆碎片中，李蘭臉色蒼白如紙，上仙四重初期的氣息驟降：“生之壺的本源傷到了……”
牛霸天扶住搖搖欲墜的李蘭，將一枚剛煉製的“回衍丹”塞進她嘴裡。丹藥是用生之壺殘留的生命霧氣，混合星靈果核煉製的，綠色藥汁入喉，李蘭的氣息才勉強穩住。
“七域修士聽令！”牛霸天突然揚聲，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所有上仙境修士，隨我注入祖器陣！金丹境以下，立刻退回七域靈脈樞紐，用傳訊陣傳遞真意支援！”
他將滅之刃插入地麵，七件祖器同時懸浮，在半空組成一個旋轉的混沌色光環。光環中，序之鼎的調和、勢之旗的引導、生之壺的滋養、界之印的穩固、定星珠的定位、時之輪的緩衝、滅之刃的破殺，七種力量完美交織，形成一道遠超之前的界域屏障。
“以我牛霸天之名，借七域靈脈之力，築我界域壁壘！”
隨著他一聲斷喝，七件祖器同時爆發出刺目強光。牛家堡的序之鼎、韓家堡的勢之旗、南域藥穀的生之壺、北冰原的界之印，甚至遠在星海的定星珠、時之輪、滅之刃，都與極北之地的祖器產生共鳴。
七域各地的靈脈樞紐同時亮起，牛家子弟的序之真意、韓家子弟的勢之轉真意、李家子弟的生之衍真意，順著靈脈湧向極北之地。連普通百姓體內那絲微弱的生命氣息，都被祖器陣牽引，化作涓涓細流彙入混沌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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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裂紋前，混沌光環突然暴漲，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七彩光柱。光柱中，隱約能看到七域的山川河流、星海的星辰軌跡，那是七域生靈共同的意誌凝聚而成的守護之力。
蝕界君王的魔光撞在光柱上，如泥牛入海般消散。骨龍的巨爪拍擊光柱，反而被震得骨骼碎裂，黑色血液灑滿星空。君王眼中終於露出一絲驚恐，他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本質——那是無數生命共同編織的“界域之序”，正是他的死寂之力最害怕的存在。
“不——！”蝕界君王瘋狂催動魔氣，骨龍的身體開始膨脹，顯然是想自爆，“就算本王死，也要給你們留下一道裂縫！”
牛霸天眼神一凜，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全力運轉。序之鼎的青金色光紋突然加速流轉，將七域靈脈的力量壓縮到極致；滅之刃則從地麵飛起，與混沌光柱融合，化作一道更加凝練的光刃。
“韓娟，借勢之轉真意！李蘭，用生之衍鎖住他的魔氣！”
紫金色真意與綠色真意同時彙入光柱，光刃上頓時多出兩道旋轉的光紋。光刃劃破空間，精準斬在膨脹的骨龍身上——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道細微的空間漣漪，骨龍與蝕界君王的身影連同周圍的魔氣，都被光刃徹底抹去，仿佛從未存在過。
空間裂紋在混沌光柱的滋養下，開始緩緩收縮。那些伸出的骨爪被光柱淨化，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星空。七件祖器的光芒漸漸黯淡，最終化作七道流光飛回定星珠，隻有序之鼎還懸浮在半空，青金色光紋繼續修複著界壁。
極北之地一片死寂，過了許久，才有修士顫抖著歡呼出聲。東域劍修互相攙扶著癱坐在地，北冰原的冰甲大多碎裂，南疆蠱師的蠱蟲死傷過半，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笑容。
牛霸天扶住脫力的韓娟和李蘭，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緩緩流轉，幫她們梳理紊亂的真意。他望著漸漸愈合的空間裂紋，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序之真意在剛才的共鳴中，清晰感應到界外域的深處，還有更恐怖的氣息在沉睡。
“界壁隻是暫時穩固。”牛霸天收回序之鼎，定星珠在他掌心旋轉，映出界外域的景象，“蝕界君王隻是個小角色，界外域還有無數更強的天魔。我們的祖器還沒完全覺醒，七域的力量也需要時間恢複。”
韓娟靠在他肩頭，紫金色真意已穩定在上仙五重中期：“韓家古籍說，界外域本是和七域同源的世界，後來被天魔汙染才變成死寂之地。或許……我們有辦法淨化它？”
李蘭的生之壺在掌心微微發燙，綠色光暈中浮現出一株幼苗的虛影：“生之衍真意感應到界外域有‘源生之土’，那是能淨化死寂之力的寶物。隻要找到它，說不定真能……”
牛霸天握緊定星珠，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與七件祖器共鳴，寶珠表麵的星圖上，除了七域和已知的星海遺跡，界外域的邊緣突然亮起三個微弱的光點——那是源生之土的氣息。
“看來平靜的日子還輪不到我們。”牛霸天笑了笑，將定星珠收入懷中，“先回七域休整，等大家恢複過來，我們就去界外域看看。”
韓娟的轉勢劍突然輕鳴，劍身上的星紋映出韓家堡的景象：“韓家傳來消息，勢之旗在祖器共鳴後，顯露出新的紋路——好像是關於星海聯盟的秘辛。”
李蘭的沙魂珠也亮起綠光，父親的聲音透過真意傳來：“蘭兒，生之壺裡藏著前往‘靈植界’的坐標，那裡有能讓生之衍真意突破金仙的‘世界樹’種子！”
牛霸天抬頭望向七域的方向，序之鼎的青金色光紋還在識海中流轉。他能感覺到，半步金仙的序之真意距離真正的金仙，隻差一層薄薄的壁壘——那層壁壘的名字，叫做“界域之悟”。
“回家。”牛霸天扶起兩人，半步金仙的氣息在身後留下一道淡淡的光痕，“把傷養好，把祖器的秘密解開，然後……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極北之地的風漸漸平息，七域的靈脈光芒如彩虹般橫跨星空。幸存的修士們互相攙扶著，跟著那道青金色光痕向七域走去。他們知道，這場戰爭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屬於七域，屬於星海，屬於所有為守護家園而戰的生靈的新開始。
而定星珠的深處，七件祖器正靜靜懸浮，它們的光芒雖然黯淡，卻在等待著下一次共鳴的時刻。界外域的陰影尚未散去，但隻要祖器還在，希望就永遠不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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