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醉仙樓裡話玄機
醉仙樓的二樓雅間裡，琉璃盞中的靈酒泛著琥珀色的光。牛霸天剛抿了一口，就被酒液裡蘊含的靈力嗆得咳嗽起來——這“流霞釀”比青陽城的米酒烈了十倍，順著喉嚨滑下時，竟讓他金仙五重後期的靈力都微微躁動。
“慢點喝。”李蘭遞過一碟冰鎮的靈果，鎖影燈被她放在窗台上，燈光透過薄紗照在桌麵上，將三人的影子拉得晃晃悠悠，“這酒是用中域的‘火雲藤’釀的，後勁極大，上次白展喝了三杯就醉倒在樓梯口。”
韓娟正用短刃撬開一枚“玄鐵核桃”，核桃殼裂開的脆響與樓下的說書聲混在一起：“說到白展，他剛才派人送了冰魄劍過來，就在樓下。”她抬眼看向牛霸天，嘴角帶著促狹的笑，“還附了張字條，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寒髓靈借你用三月，到期必須還’。”
“三月足夠了。”牛霸天放下酒杯，指尖在三界盾上輕叩，“我打算用寒髓靈給盾牌加層‘冰紋結界’，既能防影煞，又能穩固破界真意。等用完了，再煉枚‘養靈丹’還他，保準他的冰魄劍靈性更足。”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說書先生的聲音拔高了幾分：“要說這界域碑之戰，最神的還是牛家那位小英雄！據說他手持一麵破盾，硬是逼得幽影族的影侯落荒而逃，那盾牌上的紋路啊，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雅間裡的三人相視一笑。李蘭伸手將窗戶推開條縫，看到樓下聽書的百姓正對著一張畫像指指點點——畫像上的牛霸天被畫得虎背熊腰，手裡的三界盾大得像麵門板，倒有幾分滑稽。
“這畫師怕是沒見過你。”韓娟將剝好的核桃肉推到李蘭麵前，“把你畫成了牛家祠堂裡的門神。”
牛霸天正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三界盾微微發燙。他低頭一看，盾牌表麵的破界紋竟在自行流轉，與懷中的殘紋總綱玉簡產生了共鳴。玉簡裡的字跡漸漸清晰，浮現出一段之前從未見過的記載：
“殘紋九變第六變‘衍靈’，需以界靈之息、寒髓靈之魄、影艦核心之火融於盾中，方可化盾為甲，衍化萬千。”
“衍靈？”他心中一動，抬頭看向李蘭和韓娟，“你們還記得影艦甲板上的影紋嗎？那些紋路裡藏著幽影族的‘融靈術’，或許能幫咱們融合這三種力量。”
李蘭的鎖影燈突然閃爍起來，燈盞上的生之衍紋路與玉簡上的字跡產生呼應：“李家典籍裡提過融靈術，但說是禁忌之術——強行融合不同屬性的靈力，很容易導致靈力暴走。”
“但殘紋總綱不會錯。”韓娟突然想起一事，“我在影艦殘骸裡找到塊記載融靈術的石板，上麵說‘同源之靈，無分正邪’——界靈、寒髓靈、影艦之火，本質都是天地靈氣所化，隻是屬性不同而已。”
正說著，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蒼玄子拄著拐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提著食盒的李月。李月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的瞬間，一股清冽的香氣彌漫開來——裡麵是三碗晶瑩剔透的“靈髓羹”，用鎮魂石粉末和界碑附近的靈草熬製而成。
“剛從器道盟回來，給你們帶了點補藥。”蒼玄子在桌邊坐下，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器道盟的長老們研究了三天，終於弄明白影侯為何執著於界碑——那老東西想借空間裂縫，把幽影族的‘影淵’搬到七域來。”
“影淵？”牛霸天舀起一勺靈髓羹，溫熱的藥液滑入喉嚨，丹田內的靈力頓時舒緩了不少，“是幽影族的老巢？”
“比老巢更可怕。”蒼玄子的臉色凝重起來，“是他們關押‘影煞本源’的地方，相當於咱們的‘幽冥地府’。一旦影淵降臨，七域的靈氣會被迅速汙染，到時候不用幽影族動手，咱們自己就會靈力枯竭而亡。”
李月取出龜甲，指尖靈力注入的瞬間，龜甲上浮現出一幅模糊的星圖：“我算了下，下次空間裂縫擴大是在半年後，正好是七域修士會召開的日子。影侯肯定會借著修士會人多眼雜，再次動手。”
韓娟的短刃在指尖轉了個圈：“那咱們就提前布局。我讓韓家的人盯著北境的空間裂縫，再讓銀羽鷹多探探影艦的蹤跡，不信抓不到他們的把柄。”
“光盯梢不夠。”牛霸天放下湯碗，目光落在三界盾上，“咱們得儘快練成衍靈變。總綱說衍靈變能化盾為甲，衍化萬千——到時候就算影淵真的降臨，咱們也有一戰之力。”
蒼玄子看著他手中的盾牌，突然笑了：“老夫年輕時見過你老祖宗的衍靈甲，那甲胄能化作漫天光雨，每一滴光雨都是一柄小盾，硬生生擋住了上百個幽影族高手的圍攻。可惜啊，三百年前他為了封印影淵，耗儘了衍靈甲的力量。”
“那咱們就重鑄衍靈甲。”李蘭的鎖影燈突然亮起，照在寒髓靈凝成的冰塊上，“我來穩定生之衍與寒髓靈的融合；韓娟控製影艦之火，避免被影煞汙染；霸天你用破界真意引導靈力流轉，咱們明天就開始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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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醉仙樓的燈火卻亮如白晝。樓下的說書聲還在繼續，百姓們的歡呼與笑聲順著窗戶飄進來，落在三界盾上，仿佛為這麵守護七域的盾牌，又添了幾分溫暖的力量。
牛霸天看著身邊的同伴，看著窗外安寧的夜景，突然明白老祖宗留下殘紋道的真正用意——所謂守護，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鬥，而是像這碗靈髓羹一樣，需要不同的靈草相互融合，才能熬出最醇厚的滋味。
“明天卯時，青陽城的試煉穀見。”他站起身，三界盾在手中泛著溫潤的光澤，“那裡的靈力最純淨，適合練衍靈變。”
李蘭和韓娟同時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蒼玄子看著三個年輕人的身影，捋著胡須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七域的未來，就該交到這樣的人手裡——他們有勇氣，有智慧，更有那份願意為守護家園而並肩作戰的情誼。
夜色漸深，醉仙樓的燈火漸漸熄滅，但青陽城試煉穀的方向，卻仿佛已有光芒在悄然凝聚。那是屬於牛霸天、李蘭、韓娟的光芒，是殘紋道傳承的光芒，更是七域大地生生不息的希望之光。
半年後的修士會，注定是一場硬仗。但此刻，沒有人感到畏懼——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三人同心，三界盾在手，就沒有跨不過的難關，沒有打不退的異族。
衍靈變的修煉，即將開始。而屬於他們的傳奇，才剛剛寫下最精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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