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道心試煉閣的三重幻境與境界壁壘的鬆動
道心試煉閣第一層的空間，呈現出一片混沌的灰白色。這裡沒有天地之分，沒有能量波動，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模糊。牛霸天站在這片混沌中，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識海深處傳來的細微嗡鳴——這是道心試煉的第一重考驗：直麵本心。
“沒有陣法，沒有敵人，隻有自己。”牛霸天握緊破界劍，青金色的靈力在體內緩緩流轉，“看來第一層是要剝離外在的力量，讓修士看清自己真正的道心。”
他嘗試著運轉太乙仙後期第七重初期靈力，卻發現這些靈力在混沌空間中如同泥牛入海，隻能維持最基礎的護體。破界劍上的八卦紋也失去了光澤，仿佛被這片空間剝奪了靈性。
“主人，我的器靈本源被壓製了！”小七的聲音帶著焦急，“這片空間能隔絕一切外在力量，隻能靠您自己的道心之力對抗！”
話音剛落，混沌空間突然湧動起來，灰白色的霧氣凝聚成一道與牛霸天一模一樣的身影——這道身影穿著破爛的獸皮甲，手持一柄生鏽的鐵劍，正是他剛踏入修煉界時的模樣。
“你是誰？”幻影開口問道，聲音帶著少年時的青澀與迷茫，“明明隻是個被家族拋棄的廢物，為什麼要掙紮著修煉？安安分分當個凡人，不好嗎？”
牛霸天看著幻影，眼中沒有驚訝，隻有平靜：“因為我不想被命運擺布。牛家拋棄我，我就自己闖出一條路；境界提升慢，我就用十倍的努力來補。我的道，不是成為彆人眼中的天才，而是守護自己在乎的人。”
“守護？”幻影嗤笑一聲，生鏽的鐵劍指向混沌深處，那裡突然浮現出牛家祠堂的畫麵——家族長老們冷漠的眼神，父親欲言又止的歎息，還有他被趕出家門時，母親偷偷塞給他的那袋乾糧，“你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守護？她因為你被家族懲罰，關在思過崖三年，你卻在外麵逍遙快活，這就是你所謂的道？”
劇烈的刺痛如同潮水般衝擊著牛霸天的識海。母親被關思過崖，是他心中永遠的痛。那段時間，他無數次想衝回牛家，卻被老管家死死攔住：“少爺，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隻有變得更強，才能救出夫人！”
“我……”牛霸天的呼吸變得急促，握著破界劍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
“放棄吧。”幻影步步緊逼，生鏽的鐵劍幾乎抵到他的胸口，“你的道心從一開始就不純粹，摻雜著仇恨、不甘、執念。這樣的你，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強者，更彆說對抗血屠統領和滅世魔雷了。”
混沌空間開始扭曲，無數負麵情緒如同毒蛇般鑽進牛霸天的識海——被家族拋棄的屈辱，修煉緩慢的挫敗，眼睜睜看著同伴受傷卻無能為力的自責……這些他刻意壓製的情緒，在幻影的刺激下，如同火山般爆發。
“啊——！”
牛霸天發出一聲怒吼，識海的劇痛讓他幾乎崩潰。但就在這時，他的識海深處，突然亮起一點青金色的光芒——那是他第一次用陣法保護李蘭和韓娟時，種下的守護之念。
“我沒錯！”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的迷茫被堅定取代，“仇恨是我前進的動力，不甘是我突破的契機，執念是我守護的決心！這些不是道心的雜質，而是我道心的一部分！”
他一把抓住幻影的鐵劍，任憑生鏽的劍鋒割破手掌，鮮血滴落在混沌空間中：“我承認自己有過軟弱和迷茫，但我從未放棄過！從練體一重到太乙仙後期，每一步都凝聚著我的汗水和堅持，這就是我的道——哪怕慢如龜爬，也要一步一個腳印，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轟！”
隨著他的話語，識海深處的青金色光芒爆發，瞬間席卷整個混沌空間。那道少年幻影在光芒中劇烈顫抖，生鏽的鐵劍寸寸碎裂，最終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混沌空間的灰白色霧氣漸漸退去，露出一片清澈的星空。牛霸天的身影出現在星空中央，破界劍重新煥發出青金色的光芒，太乙仙後期第七重初期靈力雖然沒有增長，卻變得更加凝練——他的道心，在這次考驗中得到了升華。
“恭喜通過第一重考驗。”一個古老的聲音在星空中回蕩，“你的道心雖有瑕疵，卻無比堅韌，如磐石般不可動搖。第二層考驗‘幻境迷蹤’，即將開啟。”
星空旋轉，牛霸天的身影被吸入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他再次站穩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熟悉的山林——正是他少年時修煉的青風嶺。
山林中傳來熟悉的呼喚聲：“霸天，快回來吃飯了！”是母親的聲音。
牛霸天的心臟猛地一縮，轉身望去，隻見母親正站在不遠處的木屋前，微笑著向他招手。她的鬢角沒有白發，臉上沒有皺紋，正是他記憶中最年輕的模樣。
“娘……”他下意識地想要衝過去，卻突然停住腳步。
母親的笑容依舊溫暖，眼中卻沒有真正的慈愛，隻有一片空洞的溫柔。木屋的煙囪裡冒著黑煙，卻沒有飯菜的香氣。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片山林的能量流動是逆向的——這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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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過來？”母親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臉上的笑容開始扭曲，“是不是嫌棄娘做的飯菜不好吃？是不是覺得娘給你丟人了？”
周圍的山林突然變得陰暗，母親的身影在黑霧中拉長，化作一個披頭散發的厲鬼，朝著他撲來：“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吧！”
牛霸天眼中閃過痛苦，但手中的破界劍卻毫不猶豫地斬出：“這不是我的娘！我的娘會支持我追求自己的道，而不是用親情捆住我的腳步！”
青金色的劍光劃破黑霧，厲鬼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無數黑色的碎片消散。青風嶺的幻境如同玻璃般碎裂，露出後麵更加真實的場景——那是雷霆域的戰場，韓娟和李蘭正被紫魔雷圍困，渾身是血，向他伸出手：“霸天，救我們！”
“這也是幻境！”牛霸天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心試煉，就是要讓我在最在乎的人麵前，保持清醒的判斷。”他沒有衝過去，而是閉上眼，用心感受著周圍的能量波動——真正的韓娟和李蘭，靈力中帶著堅韌與信任，而幻境中的她們，氣息裡隻有絕望和怨恨。
“破！”
他再次揮劍，青金色的劍光如同斬破虛妄的利刃，雷霆域的幻境應聲而碎。
當眼前的景象第三次穩定時，他發現自己站在聚魂塔前。白靈月被困在塔頂的聚魂陣中，朝著他哭喊：“牛霸天，你為什麼不救我？是不是覺得我是累贅？”血屠統領站在她身邊，獰笑著舉起鋸齒骨刀：“隻要你跪下求饒，我就放了她，還能把她的坎水靈力渡給你，讓你立刻突破大羅金仙！”
這一次，牛霸天沒有絲毫動搖。他看著塔頂的白靈月，平靜地說道：“靈月姑娘的道，是不屈與反抗，不是乞求憐憫。我的道，是守護，不是交易。血屠，你的幻境太低級了。”
他舉起破界劍，青金色的劍光中融入了對同伴的信任，對道心的堅守，朝著聚魂塔斬去：“真正的強者，從不靠犧牲彆人換取力量！”
“哢嚓！”
聚魂塔的幻境徹底崩潰，道心試煉閣第一層的星空重新出現。牛霸天的識海發出一陣舒適的嗡鳴，太乙仙後期第七重初期靈力的壁壘，竟在這一刻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道心穩固，境界壁壘鬆動。”古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第一層試煉完成，獎勵道心本源一縷。第二層試煉‘萬陣歸心’，將在一個時辰後開啟。”
一縷淡金色的光絲從星空中落下，融入牛霸天的識海。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陣道”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陣法的本質，不僅是能量的組合，更是道心的延伸。一個道心不堅的陣師，永遠也畫不出真正的活紋。
“原來如此……”牛霸天握緊破界劍，青金色的八卦紋在劍身上流轉不息，“之前的陣法，總覺得缺少一絲靈動，就是因為道心不夠純粹。這次試煉，不僅是為了提升境界，更是為了讓我的陣道與道心合一。”
他盤膝坐下，抓緊時間吸收道心本源，鞏固那絲鬆動的境界壁壘。識海深處，太乙仙後期第七重初期的靈力如同河流般奔騰，衝擊著那層薄薄的壁壘——隻要再進一步，他就能踏入中期境界！
一個時辰後，星空再次旋轉，道心試煉閣的第二層，緩緩展現在他麵前。這一次，他的眼神更加堅定，步伐更加沉穩——無論接下來的考驗是什麼，他都有信心闖過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道心，已經如同磐石般不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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