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病榻推演與四重後期的契機
前哨站的醫療室彌漫著濃鬱的藥香，牛霸天躺在玉床上，雙腿被淡綠色的靈液浸泡著，腐骨統領的毒液正在被緩慢中和。他胸前的衣襟敞開，李蘭正用指尖的戰魂紋輕輕劃過他的傷口，綠色的光暈流過之處，猙獰的疤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
“還疼嗎？”李蘭的動作輕柔得像羽毛，眼底帶著一絲後怕。西北防線傳回的消息說牛霸天被腐骨統領自爆波及時，她的心臟差點跳出胸腔，若非韓娟死死拉住，她恐怕早已衝出去了。
牛霸天搖搖頭，抓住她的手腕感受著戰魂紋的溫和能量：“多虧了你這同心陣子佩，不然真要被魂火蝕了心脈。”他看向窗外，前哨站的防禦陣正在重新修繕，玄鐵屏障的斷口處閃爍著新刻畫的陣紋，“黃震招了嗎？”
韓娟正坐在桌前翻閱從黃震住處搜出的卷宗，聞言頭也不抬地答道：“招了一部分，承認和白家合作倒賣深淵魔核，但拒不承認泄露防禦圖。趙統領正在用搜魂術，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全招。”她忽然眼前一亮，將一份泛黃的賬冊推到兩人麵前，“你們看這個，白家近半年來從隕仙淵邊緣運走了三十批‘貨物’，每批都標注著‘活祭’，數量正好和失蹤的巡山衛對得上。”
李蘭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們在用活人喂養骨魔？”
“不止。”牛霸天接過賬冊，指尖劃過“活祭”下方的小字注釋，“這些人裡有三成是修士，標注著‘靈源’，應該是用來培育骨魔母皇的。”他合上賬冊時，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等我傷好，必須去白家的據點看看。”
韓娟擔憂地看著他的腿：“你的傷至少要七天才能痊愈，而且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功，否則毒液會反噬。”她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陣盤，“這是我根據黃震的陣紋筆記改良的‘聚靈鎖毒陣’，能加速靈液的吸收，或許能讓你提前兩天下床。”
陣盤展開的瞬間，淡金色的陣紋在玉床周圍亮起，與靈液的綠色光暈交織成網。牛霸天立刻感覺到雙腿傳來一陣清涼，原本殘留的刺痛感減輕了不少，混沌氣在體內流轉時也順暢了許多。
“正好趁這幾天推演陣法。”牛霸天從儲物袋裡取出雲遊子的玉簡，“西北防線的鎖靈陣崩潰時，我發現轉靈紋在吸收自爆能量時有個臨界點，如果能突破這個界限，說不定能讓陣法承受更高階的攻擊。”
他讓韓娟取來紙筆，忍著傷痛在床沿勾畫陣紋。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中，鎖靈陣的九宮格雛形漸漸成型，隻是在中宮位置，他反複塗改了十幾次，始終無法找到穩定能量循環的節點。
“問題出在陰陽魚的轉向。”韓娟指著中宮的空白處，“轉靈紋吸收的魔氣是至陰至邪，而青鸞真火是至陽至剛，強行融合隻會相互湮滅，必須加一道緩衝紋。”她蘸了點靈液，在空白處畫了道螺旋狀的符文，“這是‘太極旋紋’，能讓陰陽能量像水流一樣纏繞運轉，既不衝突又能相互滋養。”
牛霸天看著那道螺旋符文，腦中突然閃過鎖靈陣崩潰時的能量軌跡——當時轉靈紋與青鸞真火的碰撞，確實產生過類似的螺旋波動，隻是他沒能捕捉到。他立刻調整混沌氣的運轉方式，嘗試在體內模擬太極旋紋的軌跡。
三重混沌氣主陰，三重主陽，剩下的四重化作螺旋狀的氣流，將陰陽兩股力量纏繞在一起。當氣流運轉到丹田時，牛霸天突然感覺到四重中階的靈力壁壘傳來一陣輕微的震顫，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
“有效果！”他眼中閃過驚喜，連忙引導著氣流再次循環。這一次，陰陽兩股力量在太極旋紋的引導下，竟產生了微妙的共鳴，每一次循環，都有一絲精純的靈力融入壁壘，讓原本堅固的壁壘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李蘭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氣息變化，連忙按住他的手：“彆勉強！醫生說你現在不能衝擊境界！”
牛霸天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突破的衝動。他知道李蘭說得對，此刻衝擊四重後期，很可能讓未清的毒液趁機侵入丹田，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四重後期的門檻已經近在咫尺，隻差一個合適的契機。
接下來的幾天，牛霸天一邊養傷一邊推演陣法。韓娟的太極旋紋給了他極大啟發，他嘗試將這種緩衝結構融入破甲槍的破妄陣紋，讓槍身的青鸞真火與破妄紅光形成螺旋流轉，果然讓破甲槍的威力提升了近兩成。
李蘭則忙著煉製丹藥，她用從骨魔巢穴帶回來的伴生靈草，結合洗靈泉泉水，煉製出一種能快速清除魔氣的“淨魂丹”。丹藥呈淡青色，散發著草木的清香，韓娟試服一粒後，發現連修煉時吸入的微量魔氣都能清除，不由得嘖嘖稱奇。
第七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醫療室時，牛霸天終於能下床行走。他走到院中舒展筋骨，混沌氣在體內流轉一周，四重中階的靈力雖然還未突破，但已達到前所未有的凝實程度，尤其是太極旋紋的運用，讓他對力量的掌控更加圓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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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統領說交流會推遲到明天了。”韓娟拿著一套新的巡山衛製服走進來，“黃家子弟被關押後，前哨站的修士們都想看看你這位‘破陣英雄’的實力，連附近幾個據點的修士都趕來了。”
李蘭將一枚淨魂丹塞進他手裡：“黃震雖然被抓，但黃家還有位供奉沒露麵，據說已經達到半步仙君中期七重巔峰，這次交流會很可能會替黃震出頭。”
牛霸天握緊淨魂丹，感受著掌心的溫潤：“正好試試改良後的破甲槍。”他看向兩人，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張隊長呢？”
“他昨天已經通過傳送陣回主城複命了。”韓娟答道，“臨走前留下句話，說主城的家族聯盟大會下個月召開，讓我們務必參加，到時候白家的賬可以在大會上一並清算。”
提到家族聯盟大會，李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聽說大會上會舉辦四族青年修士大比，第一名能獲得進入‘祖地秘境’的資格，那裡的靈氣濃度是外界的十倍，還有上古修士留下的傳承。”
“祖地秘境？”牛霸天來了興趣，他在雲遊子的玉簡中見過相關記載，據說秘境深處藏著突破仙君境界的契機，“看來這大會必須得去。”
就在這時，醫療室的門被推開，趙山河帶著一名巡山衛走進來，臉色凝重地說道：“黃震招了，白家在隕仙淵東南的黑風穀有個秘密據點，那裡不僅培育骨魔，還在研究‘人魔共生’之術，用修士的軀體承載魔氣，據說能讓修為短時間內暴漲三倍。”
“人魔共生？”韓娟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那和走火入魔有什麼區彆？”
“比走火入魔更可怕。”趙山河遞過一份畫像，上麵畫著一個半邊軀體化為骨骼、半邊保留人形的怪物，“這是黃震描述的實驗體，已經失去神智，隻知道殺戮，但實力能達到中期六重巔峰。”
牛霸天看著畫像，突然想起西北防線的腐骨統領：“難道骨魔統領也是實驗體？”
“很有可能。”趙山河點頭，“黃震說白家的主事人是白驚雲的堂弟白驚風，也就是你在迷霧穀遇到的那個，他的境界已經達到半步仙君中期五重巔峰，擅長用毒和魂術。”
三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交流會結束後，去黑風穀。”牛霸天的語氣斬釘截鐵，破甲槍在手中微微震顫，仿佛也在渴望著戰鬥。
趙山河欣慰地點頭：“我給你們準備了三套隱匿陣盤和十枚傳訊符，黑風穀的魔氣濃度極高，務必小心。”他看著牛霸天已經恢複如初的雙腿，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明天的交流會設在前哨站的演武場，我會親自為你主持，讓那些質疑你的人好好開開眼界。”
送走趙山河後，牛霸天走到演武場熟悉環境。演武場是用隕仙淵邊緣的黑曜石鋪成的，地麵刻滿了防禦陣紋，中央矗立著一座高達三丈的擂台，台角的石柱上纏繞著鎖鏈，顯然是為了防止戰鬥波及周圍。
此刻已有不少修士在場上切磋，大多是半步仙君中期四重到五重的境界，看到牛霸天時，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那就是牛霸天？看著也不怎麼樣啊。”
“聽說他能越階戰骨魔統領，說不定有什麼底牌。”
“我賭他撐不過黃供奉三招。”
議論聲傳入耳中，牛霸天卻毫不在意。他走到擂台上，運轉混沌氣，將太極旋紋融入靈力，對著空氣揮出一槍。金紅色的槍芒帶著螺旋狀的氣流，竟在黑曜石地麵上留下一道三寸深的溝壑，周圍的防禦陣紋亮起又迅速黯淡——這一槍的威力，已經無限接近四重後期的臨界點。
“看來明天的交流會，會很熱鬨。”牛霸天握緊破甲槍，槍身的青鸞虛影發出一聲清越的啼鳴，仿佛在預示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夜幕降臨時，韓娟將改良後的鎖靈陣陣盤交給他：“這是用黑風穀的魔鐵礦核心做的陣基，能吸收五重以下的靈力攻擊，關鍵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李蘭則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這是用千年雪蓮熬的，能穩固靈力，防止戰鬥中出現反噬。”
牛霸天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暖流湧動。他知道，明天的交流會不僅是一場切磋，更是他衝擊半步仙君中期四重後期的關鍵之戰。而隱藏在黑風穀的秘密，白家與異族勾結的真相，都將在這場戰鬥之後，一步步揭開。
演武場的月光下，擂台上的槍痕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崛起的傳奇。牛霸天的身影站在擂台中央，混沌氣與太極旋紋在體內緩緩流轉，等待著破曉時分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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