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殘戰落幕與骨窟餘音
萬骨窟溶洞的煙塵漸漸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與焦糊味。九頭蛇怪龐大的身軀倒在深坑邊緣，斷頸處仍在滴落黑色血液，將白骨地麵腐蝕出一串串氣泡。紅衣女人扶著搖搖欲墜的黑色蓮台，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原本絕美的臉上此刻隻剩猙獰與不甘。
“不可能……我怎麼會輸給你這個半步下位神……”她死死盯著半跪在地的牛霸天，眼中血絲密布，“黑蓮即將成熟，北域本該是我的囊中之物！”
牛霸天緩緩站起身，生滅輪回刀拄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半步下位神境三重初期的靈力雖不穩定，卻帶著一股生生不息的韌性。他擦掉嘴角的血跡，聲音沙啞卻堅定：“邪不勝正，你用活人靈魂煉製邪丹，用死氣侵蝕生靈，就算沒有我，也遲早會被天道反噬。”
“天道？”紅衣女人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瘋狂，“這世間哪有什麼天道？隻有力量！誰的力量強，誰就能定規矩！”
她突然將黑色蓮子按在胸口，蓮子上的裂紋瞬間擴大，濃鬱的死氣從她七竅噴湧而出，氣息竟在短時間內暴漲到中位神境四重初期——她在燃燒自己的神魂，進行最後的反撲！
“瘋子！”李蘭驚呼，想要衝上去阻止，卻被韓娟拉住。兩人都已靈力耗儘，此刻上前隻是徒勞。
牛霸天眼神一凝，知道不能讓她完成自爆。他對噬元蟲和銀瞳狼使了個眼色，同時對李蘭喊道：“陣紋引導死氣！”
噬元蟲的銀色絲線如同靈蛇般竄出，纏向紅衣女人的手腕，試圖吸收她體表的死氣；銀瞳狼則發出震耳欲聾的狼嘯，紅光直射她的識海，乾擾神魂燃燒的節奏。
李蘭強撐著打出最後一道靈力，困天鎖地陣殘留的陣紋突然亮起，如同海綿般吸附著周圍的死氣，形成一道氣流，將紅衣女人包裹其中。這並非攻擊，而是借助陣法改變死氣的流向，延緩她自爆的速度。
“給我破！”紅衣女人怒吼，黑色蓮台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將噬元蟲的絲線震斷，銀瞳狼也被震飛出去。但就在這一刹那的遲滯中，牛霸天動了。
他將所有生滅之力凝聚於刀身，刀芒不再追求範圍，而是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黑白細線，如同外科醫生的手術刀，精準地斬向紅衣女人胸口的黑色蓮子。
這一刀蘊含著他對生滅法則的最新感悟——以生之力包裹滅之力，既要有破釜沉舟的決絕，又要有留有餘地的克製。刀線穿過蓮台的防禦，穩穩落在蓮子上，沒有引發爆炸，而是將其中亂竄的死氣引導向一側。
“噗嗤——”
黑色蓮子上的裂紋徹底崩開，死氣失去控製，如同決堤的洪水般衝向溶洞頂部。紅衣女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露出一絲解脫與茫然。
“終究……還是失敗了嗎……”她喃喃自語，身體化作點點黑芒，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枚布滿裂紋的黑色蓮子，掉落在地。
隨著紅衣女人的隕落，剩餘的黑蓮教修士徹底崩潰，有的跪地求饒，有的四散逃竄，卻被李蘭用殘餘的陣紋困住，插翅難飛。
戰鬥終於結束，溶洞中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聲。牛霸天拄著刀，看著滿地狼藉，突然一陣眩暈，坐倒在地。李蘭和韓娟連忙上前扶住他，三人相視一笑，笑容中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更有並肩作戰的默契。
“我們贏了。”韓娟的聲音帶著哽咽，伸手拂去牛霸天臉上的灰塵。
李蘭檢查著他的傷勢：“你燃燒了太多靈力，需要好好休養。這裡的死氣太重，我們得儘快離開。”
牛霸天點頭，目光落在那枚黑色蓮子上。蓮子雖已破碎，卻仍散發著微弱的氣息，其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紅衣女人的神魂碎片。他伸手將蓮子撿起，生滅之力緩緩注入，試圖探查其中的秘密。
蓮子微微震動，一段模糊的畫麵湧入他的識海——
那是一個冰天雪地的山穀，年幼的紅衣女人跪在一具屍體前，屍體穿著北域軍部的鎧甲，胸口插著一柄黑色的匕首。一個黑袍人站在她身後，聲音陰冷：“你父親是被軍部拋棄的叛徒，隻有跟著我修煉黑蓮秘法，才能為他報仇……”
畫麵戛然而止，蓮子徹底失去光澤，化作飛灰。
牛霸天愣住了，原來紅衣女人的背後，竟還有這樣一段過往。他將畫麵分享給李蘭和韓娟，兩人都沉默了。
“或許……她也曾是個可憐人。”韓娟輕聲道。
“但這不能成為她殘害無辜的理由。”李蘭搖頭，“仇恨隻會滋生更多仇恨，我們要做的，是阻止這種悲劇重演。”
牛霸天收起思緒，開始清理戰場。他們在祭壇下發現了一個密室，裡麵存放著大量黑蓮教的典籍和邪丹，其中一本《黑蓮秘錄》詳細記載了他們與異族勾結的計劃——原來黑蓮教不僅想稱霸北域，還打算借助異族的力量顛覆整個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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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把這個消息傳給軍部。”李蘭將《黑蓮秘錄》收好，“異族的威脅比我們想象的更大。”
韓娟則在密室的角落發現了一個傳送陣，陣盤上刻著複雜的符文，終點指向未知的區域：“這可能是黑蓮教與外界聯係的通道。”
牛霸天檢查著傳送陣：“陣盤還能用，不過需要修複。等我們恢複後，可以通過它探查黑蓮教的其他據點。”
三人在密室中找到一些療傷丹藥和靈石，開始就地休整。牛霸天運轉生滅之力鞏固半步下位神境三重初期的境界，生滅輪回刀懸浮在身前，刀身的黑白紋路越發清晰，顯然也在吸收死氣中的能量進行蛻變。
李蘭借助典籍中的陣法知識，改良了困天鎖地陣，將其與萬骨窟的聚煞陣結合，形成一個反向的“淨化陣”，開始緩慢淨化溶洞中的死氣。
韓娟則嘗試與冰靈王聯係，讓它引導暗河的水流衝刷萬骨窟，加速淨化過程。冰靈王傳來回應，說暗河下遊發現了更多黑蓮教的標記，似乎還有一個更大的據點。
休整三天後，三人的傷勢基本恢複，牛霸天的境界也徹底穩固。他們將被俘的黑蓮教修士交給隨後趕來的軍部士兵，帶著《黑蓮秘錄》和傳送陣陣盤，離開了萬骨窟。
死寂冰原的黑霧正在逐漸散去，陽光透過冰層照在地麵，反射出晶瑩的光芒。牛霸天回頭望向那座黑色的山峰，心中明白，萬骨窟的落幕隻是一個開始，黑蓮教背後的勢力、異族的陰謀、紅衣女人記憶中的軍部秘辛……還有太多的謎團等待他們解開。
“接下來去哪？”韓娟問道，冰魄妖趴在她肩頭，好奇地打量著遠方。
李蘭展開地圖：“暗河下遊是‘迷霧沼澤’，冰靈王說那裡有異常能量波動，可能就是下一個據點。”
牛霸天握緊生滅輪回刀，感受著體內穩步流轉的靈力：“正好，我需要用十章的時間穩固境界，迷霧沼澤的曆練，或許能讓我突破到三重中期。”
三人相視一笑，朝著迷霧沼澤的方向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仿佛在訴說著未完的傳奇。萬骨窟的餘音漸漸消散，但屬於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書寫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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