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牛霸天搖頭，“修改符文雖然陰險，但確實沒違反規則。我們與其糾結這個，不如完善陣法的銜接。你看這裡……”他指著陣盤上的一處節點，“兩儀陣的轉換速度可以再快半息，這樣就能避開風靈陣的第一波衝擊。”
李蘭的精神力突然波動起來：“王城主來了，還有落霞宗的柳長老！”
眾人循聲望去，王嘯天與柳長老正並肩走來，身後跟著四大家族的族長。柳長老下位神境一重巔峰的靈力掃過全場，朗聲道：“各隊伍將陣法預案存入這個陣盤，預選賽的對手將由陣法兼容性自動匹配。記住，四象大會不僅是較量實力，更是考驗各家族的陣法造詣，誰敢在陣法中暗藏殺招，直接取消資格！”
各隊伍依次上前提交預案。輪到牛霸天三人時，韓娟將陣盤放入檢測法器，黑白雙色的陣紋投射到空中，引來一片驚歎——兩陣疊加的手法雖然常見，但能做到如此天衣無縫，顯然下了極大功夫。
王嘯天看著空中的陣紋，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將血煞之力轉化為防禦符紋，想法不錯。但要注意陣法的平衡，彆讓兩種力量衝突。”
“是，晚輩明白。”牛霸天恭敬回應，同時暗中記下王嘯天指尖劃過的幾個節點——那是他剛才沒注意到的潛在衝突點。
提交完預案，三人正準備離開，卻被柳長老叫住：“牛霸天，你跟我來一趟，有些事想問問你。”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牛霸天跟著柳長老來到城主府的偏廳。柳長老取出一幅地圖，指著萬魔窟深處的一處標記：“落霞宗的探子發現，這裡最近有異常的能量波動，很像你之前說的空間節點。你對陣法敏感，能不能看出什麼？”
地圖上的標記處畫著一個扭曲的符號，與廢棄礦坑石壁上的標記如出一轍。牛霸天仔細觀察片刻，指尖在符號周圍勾勒出幾道陣紋：“這不是空間節點，而是‘血煞傳送陣’的定位符。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想用大量修士的精血來強行打開傳送通道。”
“精血？”柳長老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他們還在抓捕修士？”
“很有可能。”牛霸天點頭，“血煞噬魂陣需要活人的神魂來驅動，傳送陣更是需要同源精血作為鑰匙。這兩個陣法相輔相成，顯然是那個神秘謀士的手筆。”
柳長老沉思片刻：“四象大會期間，各家族的精銳都在城內，正好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這樣，大會期間我會讓落霞宗的弟子加強巡邏，你若發現異常，立刻用這個傳訊。”他遞過一枚紫色玉簡，上麵刻著落霞宗的徽記。
離開偏廳時，牛霸天看到李蘭和韓娟正在與李家、韓家的長輩交談。李玄看到他，招手道：“霸天，剛才組委會傳來消息，預選賽你們的第一個對手是黑風穀的隊伍，三個都是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擅長合擊之術。”
韓娟皺眉道：“黑風穀不是依附於白家嗎？他們肯定會用針對我們陣法的戰術。”
“合擊之術最怕的是分散攻擊。”牛霸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們可以這樣安排……”他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戰術方案說出，李蘭和韓娟聽後連連點頭。
夕陽西下時，三人並肩走在回府的路上。街道兩旁掛滿了四象大會的彩旗，修士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整個四象城都沉浸在賽前的狂熱中。
“沒想到這次大會藏著這麼多波折。”李蘭的精神力警惕地掃視四周，“柳長老的話提醒了我，說不定那個神秘謀士就混在參賽隊伍裡。”
“可能性很大。”牛霸天摸出柳長老給的玉簡，“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借大會的機會引他現身。隻要他敢動手，我們就能順著陣法波動找到他的位置。”
韓娟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路邊的一個攤位：“你們看，那不是白家的人在買血煞草嗎？”
三人望去，隻見兩名白家子弟正在與攤主討價還價，攤位上擺著幾株暗紅色的藥草，正是煉製血煞類法器的主材。牛霸天的眼神沉了下來——白家與深淵異族勾結的證據，似乎越來越明顯了。
“先彆打草驚蛇。”他按住想要上前的韓娟，“等大會結束，有的是機會查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精神，應對三天後的預選賽。”
回到牛家府邸，牛霸天立刻進入修煉密室。他沒有急於修煉靈力，而是取出陣盤，開始推演與黑風穀隊伍的對戰場景。陣盤上，代表己方的黑白棋子與代表對手的灰棋子不斷碰撞、移動，每一次落子都伴隨著靈力波動的模擬。
“第一步，用九宮迷蹤陣分割他們的合擊陣型……”
“第二步，李蘭用精神力乾擾左側修士的靈力……”
“第三步，玄龜從側翼突襲，打斷他們的合擊前奏……”
推演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當第一縷晨光透過密室窗戶照進來時，牛霸天終於停下動作。陣盤上的黑白棋子已經形成絕對優勢，而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長時間的陣法推演對精神力消耗極大，即使是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的修為，也有些吃不消。
“差不多了。”他收起陣盤，感受著體內更加凝練的靈力，心中充滿信心。無論對手是誰，無論背後有什麼陰謀，他都會帶領隊伍贏下這場比賽。因為這不僅關乎四象秘境的資格，更關乎能否在即將到來的異族大戰中，讓牛家、讓所有信任他的人，擁有更多的底氣。
窗外，四象城的喧囂漸漸響起，一場屬於年輕修士的盛會即將拉開帷幕，而隱藏在盛會之下的暗流，也在悄然湧動。牛霸天握緊拳頭，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的靈力在體內發出輕微的嗡鳴，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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