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韓娟將空間珠放在地上，珠子散發的光芒在石壁上投射出一幅立體星圖，上麵標注著一條蜿蜒的綠色路線，“這條路線避開了所有已知的法則亂流和強大星海獸的領地，雖然繞遠了些，但能節省不少時間。”
夜色漸深，破碎星海的法則流星如同煙花般劃過天際。石室中，牛霸天盤膝打坐，將一塊空間法則結晶握在手中，絲絲縷縷的法則之力順著掌心湧入體內。他沒有急於吸收，而是用“獅心通明”神通仔細解析其中的軌跡，與石壁上的空間注解相互印證。
識海中，空間法則與五行法則如同兩條遊龍，在祖紋金光的引導下緩慢纏繞。每當兩者即將融合時，總會因為一絲細微的排斥而分開，但牛霸天並不急躁——他知道法則融合本就急不得，尤其是空間這種高深法則，每一次細微的進步都需要千錘百煉。
旁邊的李蘭沒有修煉，隻是安靜地看著他。月光透過石室的縫隙照在牛霸天臉上，映出他專注而堅毅的輪廓。她輕輕撫摸著定魂玉，心中充滿了安寧——無論前路多麼危險，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她就無所畏懼。
白驚風在石室角落擦拭長劍，破妄劍的金光在他指尖流轉，經過連番激戰，他對破妄七式的理解越發深刻，隱隱觸摸到了下位神境一重後期的壁壘。
韓娟則在研究空間珠，試圖將珠子的空間穩定能力與自己的陣法結合。她發現珠子內部的空間雖然不大，但蘊含的法則極其精純，若是能完全掌握，或許能布出傳說中的“小乾坤陣”。
一夜無話。
第二天卯時，破碎星海的第一縷星光亮起時，四人已經收拾妥當。韓娟祭出空間珠，柔和的光芒籠罩著四人，將周圍的空間亂流隔絕在外。
“出發！”牛霸天一聲令下，四人展開身形，沿著星圖標注的路線，朝著五百裡外的法則漩渦飛去。
沿途的景象越發奇特：有的隕石漂浮在半空，卻呈現出下墜的姿態；有的法則碎片凝結成固態，如同閃爍的晶石；甚至有一片區域的時間流速明顯慢於外界，能看到星海獸在其中緩慢移動，如同凝固的畫麵。
“這裡的空間法則已經扭曲到了極致。”韓娟看著星圖，“前麵就是‘顛倒海’，所有的重力都是反的，進去後要時刻注意靈力運轉，千萬彆被吸到星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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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穿過一片隕石帶後，前方出現了一片由液態星光組成的海洋，海水向上漂浮，形成一道道倒掛的瀑布，無數星辰魚在“海底”——也就是空中——遊弋，景象詭異而壯麗。
四人剛踏入顛倒海的範圍，身體就不受控製地向上飛去，若非及時運轉靈力抓住一塊漂浮的隕石，恐怕已經被甩向星海深處。
“好強的反重力！”白驚風穩住身形，苦笑道，“在這裡戰鬥的話，連劍招都會被扭曲。”
話音剛落，海水中突然掀起一道巨浪，一頭形似海龜、背殼上長滿星辰的巨獸浮出水麵，它的雙眼如同兩輪滿月，死死盯著四人，下位神境二重巔峰的氣息彌漫開來。
“是星背龜！”韓娟認出了這種星海獸，“它的背殼能吸收法則攻擊，擅長防禦和重力控製！”
星背龜沒有發動攻擊，隻是用滿月般的眼睛打量著四人，似乎在評估他們的實力。就在牛霸天以為它會放行時，星背龜突然張口噴出一道銀色的重力光束，光束所過之處，空間都被壓縮成了扁平狀。
“小心！”牛霸天破妄劍豎擋，土係法則與空間法則同時爆發，在身前凝聚出一麵厚重的土石壁壘。
“砰！”重力光束撞在壁壘上，土石瞬間被壓縮成黑色的薄片，牛霸天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連同隕石一起被壓得向下墜落——在顛倒海中，“下”就是星海深處的方向。
“韓娟，布陣！”李蘭精神力爆發，定魂玉的白光形成一道屏障，暫時擋住了重力光束的餘波。韓娟趁機擲出陣旗，金色的陣紋在星背龜周圍展開，形成一個顛倒的重力場——將反重力變成了正重力。
星背龜顯然沒料到會被反製，龐大的身軀突然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發出一聲驚慌的嘶鳴。白驚風抓住機會，破妄劍光直刺它的眼睛，卻被星背龜迅速縮回殼中擋住，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它的殼太硬了！”白驚風收劍後退。
牛霸天從墜落中穩住身形，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它的重力法則與這片顛倒海相連，隻要離開這裡，它的實力就會大減！韓娟，用空間珠製造空間漣漪，把它引出去！”
韓娟立刻催動空間珠，珠子散發出一圈圈空間漣漪，如同石子投入水麵，將星背龜的注意力完全吸引。星背龜果然上當，扇動四肢追著空間漣漪飛出了顛倒海。
剛離開顛倒海，星背龜身上的重力法則立刻減弱了三成。牛霸天抓住這個機會，破妄劍同時引動殺戮、空間、鎮邪三重法則，劍光化作一道暗金色的螺旋，精準地刺向星背龜殼上的一處縫隙——那裡是它防禦最薄弱的地方。
“噗嗤！”劍光入體，星背龜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翻滾。李蘭趁機用精神力乾擾它的重力控製，白驚風則不斷用劍光攻擊同一處縫隙，韓娟的陣法也在持續削弱它的防禦。
在四人的聯手下，星背龜終於支撐不住，噴出一口銀色的精血後，轉身逃向了顛倒海深處。
牛霸天收起破妄劍，看著星背龜逃走的方向，眉頭微皺：“這星海獸雖然強悍，但似乎沒有主動攻擊性，剛才的攻擊更像是……警告？”
韓娟撿起星背龜噴出的精血，精血在空中凝結成一顆銀色的珠子：“這是重力法則結晶，比我們之前收集的都要精純。或許它攻擊我們，是為了守護顛倒海後麵的東西。”
她看向星圖：“翻過顛倒海，再穿過一片隕石帶，就是法則漩渦了。”
四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期待。
穿過顛倒海後，前方的空間波動變得極其劇烈，無數法則碎片在虛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是濃鬱到化不開的法則霧氣，隱隱能看到各種法則符文在其中沉浮。
“那就是法則漩渦！”白驚風眼中閃過激動，“裡麵的法則結晶至少是外麵的十倍！”
牛霸天卻沒有放鬆警惕，他能感覺到法則漩渦中，除了精純的法則之力，還隱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邪氣——與祭壇中感受到的深淵氣息同源。
“小心點。”牛霸天握緊破妄劍，“這法則漩渦裡，恐怕不隻有機緣。”
話音未落，法則漩渦突然劇烈轉動，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漩渦中心衝出，落在四人麵前。那身影穿著破爛的黑色鎧甲，手中握著一柄生鏽的長矛，臉上覆蓋著破碎的頭盔，露出一隻燃燒著血色火焰的眼睛。
“深淵戰士……下位神境四重初期！”牛霸天瞳孔驟縮，破妄劍瞬間出鞘。
這一次，他們麵對的，是真正的深淵主力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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