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沒想到……他低頭看著胸前突然出現的血洞,居然扯出一個慣常的痞笑,老頭子說得對……我果然……不是當英雄的料……
珈藍的冰錐將幽影獸撕成碎片,但破碎的黑霧中,約翰已經單膝跪地。城牆在搖晃,魔獸在咆哮,整個世界卻仿佛突然安靜下來。珈藍看見約翰顫抖的手摸向頸間,那裡掛著個陳舊的銅哨子,是邊境駐邊小隊的標配。
集合……集合……他的手指已經握不住哨子,聲音輕得像片落葉,可惜……這次……集合不了了……
血泊在青石磚上蔓延,倒映著漫天火光。恍惚間,珈藍看見約翰的目光穿過硝煙,望向某個遙遠的地方。他嘴角突然揚起少年般的弧度。
老頭子……
最後一聲呢喃消散在風裡。那顆總是高昂著的頭顱終於垂下,像極了當年在訓練場上偷懶打盹的模樣。隻是這次,再不會有嚴厲的老騎士用劍鞘把他打醒,也不會有人半夜偷偷給他淤青的膝蓋上藥了。
珈藍愣住了。
他想起第一次在邊境營地見到這個叛逆的鄉下小貴族。那時約翰正被罰刷馬廄,雖然已經是小隊長,但他絲毫不在乎顏麵,嬉皮笑臉地給每匹馬都起了滑稽的綽號,想起暴雨夜裡,這個聲稱最討厭騎士精神的家夥衝進洪水,救出農戶家的小孩,想起每次慶功宴上,他總要把自己灌醉,然後絮絮叨叨說等立了戰功就回去氣死老頭子……
隊長!!
士兵們的哭喊將珈藍拉回現實。他機械的握著法杖,冰晶在掌心凝聚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寒冷。城牆下,新一波魔獸正在集結,它們踩著同伴的屍體湧來,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連成血色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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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藍突然很想笑。
這就是大人物們精心布置的棋局嗎?約翰到死都不知道,他賭上性命守護的城牆,或許隻是某個陰謀的幌子。那些在溫暖書房裡運籌帷幄的大人物,可曾看過鮮血是怎樣從年輕的身體裡流乾的?
法師大人!東牆要失守了!
珈藍沉默地抬起法杖。極寒的冰霧席卷城牆,將撲來的魔獸凍成冰雕。他踩過結霜的血泊,靴底碾碎了一枚銅哨,這不知是哪個陣亡士兵的遺物。每走一步,都有新的冰錐在身側凝結。
當阿蓋爾找到他時,這個向來溫和的法師正在進行一場寂靜的屠殺。珈藍的瞳孔泛著不正常的冰藍色,所有靠近的魔獸都會被瞬間凍結,然後被冰錐精準地貫穿要害。他腳下已經堆起小山般的魔獸屍體,法袍下擺滴落的不知是融化的冰水還是敵人的血。
珈藍!阿蓋爾抓住他發抖的手腕,你的魔力要透支了!
法杖頂端的光芒忽明忽暗。珈藍望著滿地屍骸,突然輕聲問:你說,約翰最後看到的...真的是他父親嗎?
阿蓋爾沒有回答。城牆另一端傳來建築物倒塌的轟鳴,火光中,他們看見艾伯特法師正帶著幾名戰士衝向那裡,那座從來不許普通人靠近的神秘建築。
珈藍擦掉臉上凝結的冰霜,露出慘淡的笑容,我們拚死守護的,究竟是什麼啊……
夜風卷著灰燼盤旋而上,像無數逝去的靈魂在無聲控訴。在更高的城牆上,安娜牧師仍然在傷員間奔走,她的治療術光芒越來越微弱,卻始終沒有熄滅。旁邊,醫師傑克臉上雖然布滿了血跡,但他給傷員包紮傷口的手卻很穩定,更遠處,幸存的士兵們自發組成了新的防線,儘管每個人都知道,這可能是最後的抵抗。
珈藍重新握緊法杖。冰晶順著他的手臂蔓延,折射出冷冽的光。這一次,他不再是為了什麼大義或命令而戰。
隻是為了證明,那些被當做棋子的生命,終究會在曆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刻痕。
………………
今天是驗證第七天了,數據好差,可能沒有首秀了,如果實在沒有起色的話,本卷寫完,可能要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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