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晚餐堪稱珈藍有生以來最難忘的魔法實驗。薇瑟安的新配方燉菜在鍋中不斷變換顏色,從詭異的紫色到熒光綠,最後凝固成一團冒著氣泡的膠狀物。阿寶好奇地湊過去嗅了嗅,立刻打了個噴嚏,嫌棄地躲到尼克身後。
嘗嘗看?薇瑟安熱情地舀了一大勺。
珈藍和尼克對視一眼,硬著頭皮接過碗。第一口下去,尼克的臉瞬間皺成了包子,珈藍則憑借多年煉金術經驗,勉強維持著麵部表情的平靜,這味道像是把苦艾酒、臭奶酪和過期魔藥混合在一起,還帶著詭異的金屬回味。
怎麼樣?薇瑟安期待地問。
很有……創意。珈藍艱難地咽下食物,感覺喉嚨火辣辣的。
尼克就沒這麼幸運了。小家夥剛吃第二口就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珈藍連忙遞水。
回程的馬車上,尼克虛弱地靠在珈藍肩頭,小臉慘白:大人……我們以後還來嗎?
珈藍揉了揉太陽穴:下次就說你肚子疼。
然而這個比預想的要晚得多。
幾天後,徹底穩固境界的莉娜就派人把尼克接走了。按照大法師的特訓計劃,尼克需要全天候待在魔法塔內,從最基礎的冥想到元素感應,每一項都要經過嚴苛的訓練。
記住,小子。莉娜揪著尼克的耳朵訓話,魔法之路容不得半點懈怠。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裡。她指了指實驗室旁邊那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正是珈藍當年做學徒時住過的房間。
尼克抱著自己的小包袱,眼巴巴地看著珈藍,像隻被遺棄的小狗。但當他看到屋內整齊擺放的魔法書籍和牆上珈藍留下的筆記時,眼睛又亮了起來。
我會努力的!他大聲保證,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
珈藍站在門口,恍惚間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時他也是這樣,懷揣著對魔法的敬畏與熱愛,在這個小房間裡度過了無數個不眠之夜。
送走尼克後,珈藍開始著手處理公寓的事。
兩千八百枚金塔納?房東先生的小眼睛瞪得溜圓,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珈藍法師,您知道的,這地段…….
珈藍沒等他說完,直接打開錢箱。金燦燦的貨幣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瞬間堵住了房東的喋喋不休。
這是全款。珈藍將地契推到對方麵前,今天就能辦手續。
這筆錢幾乎掏空了他一半的現金儲備。但看著契約上燙金的印章,珈藍並不覺得心疼。這棟帶花園的兩層小樓,從此就是他在帝都的根基了。
阿寶對新家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小家夥邁著內八字在房間裡跑來跑去,時而用爪子拍打壁爐前的羊毛地毯,時而試圖爬上書架探險。當它發現後花園裡那棵半死不活的月桂樹時,立刻興奮地叫著,三下兩下竄了上去。
珈藍站在露台上,望著阿寶在樹梢間笨拙地攀爬,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雖然現金所剩不多,但他空間袋裡的珍貴材料足以讓任何人眼紅,尤其是那批用綠液催熟的太陽果,總價值絕不低於二十萬金塔納,隻是不太好出售。
夕陽西下,為花園鍍上一層金色。珈藍從空間袋中取出一本筆記,開始認真研讀。阿寶玩累了,蜷縮在他腳邊打盹,毛茸茸的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遠處魔法塔的鐘聲悠然響起,驚起一群白鴿。
有家可歸的感覺,真好。
初春的晨光透過魔法學院的彩色玻璃,在走廊上投下斑斕的光影。珈藍抱著厚重的教案走在回廊中。
今年的開學季與往年不同。莉娜老師自從服用了燼心玫瑰後,就整日泡在頂層實驗室研究新的魔法理論;薇瑟安也在為衝擊高級法師做準備,整天不見人影。於是教學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珈藍肩上。
轉過拐角,一陣喧鬨聲撲麵而來。新生們穿著嶄新的青色學徒袍,三三兩兩地聚在教室門口,臉上寫滿對魔法世界的憧憬與忐忑。珈藍的目光掃過這些稚嫩的麵孔,恍惚間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滿懷期待地站在教室外,等著第一次正式接觸魔法。
珈藍突然想起了蒂芙尼,半年前曾經帶領他去銀輝森林采集墨影草的學徒,已經成功晉級初級法師,順利畢業。同珈藍當初一樣,為了獲得晉級中級的方法,選擇成為一名隨軍駐邊法師,去了北境。
窗外訓練場上,幾個年長的學徒正在互相對練。這讓他想起學院的畢業製度,學院裡麵的魔法學徒大多是六歲啟蒙,經過十六年的學習,如果還沒有晉級成為正式法師,將在二十二歲時迎來人生的分水嶺。
約莫八成學員不能順利畢業。他們中運氣好的進入帝國稅務署或城建司,靠繪製魔法陣獲得穩定收入;渴望突破的會選擇參軍,在生死邊緣尋求晉級的契機;另有少數投身貴族門閥,用自由換取資源;當然也有人選擇流浪,成為遊走各地的自由法師,不過後兩種都需要支付高昂的培養違約金,畢竟魔法教育從來不是慈善事業。
真正能戴上銀色法師徽章畢業的,十人中不過二三。即便如此,這個比例已經讓帝國魔法學院傲視群倫,在其他行省學院,成功率往往隻有一成左右。正因如此,每個畢業生都會成為各方勢力爭奪的香餑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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