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奧托,那顆飽經世故的腦袋可沒閒著。他一會兒偷偷瞅瞅麵色變幻不定的老格林,一會兒又看看一臉堅定的珈藍。他清楚自己的資質,想成為老格林這種存在的親傳弟子,無異於癡人說夢。
老格林可是翡翠高塔的第一高手,名震大陸,行蹤飄忽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尋常人想見他一麵都比登天還難,更彆提攀上關係了。
然而,眼前卻擺著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珈藍這小子真的能成為老格林的弟子,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自己與珈藍好歹也算共患難過,有幾分交情在。
到時候厚著臉皮,以探望“師弟”的名義經常接近他,不就能經常“偶遇”老格林了嗎?見麵三分情,次數多了,混個臉熟,到時候自己再表現得謙卑好學一點,說不定老格林心情好,隨口指點自己一兩句,那也足夠自己受用無窮了!這可比自己埋頭苦修、到處碰壁要強上千百倍!
老而不死是為賊,奧托那布滿皺紋的眼角微微眯起,渾濁的眼珠裡閃過一絲精明的算計。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諂媚又不失恭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插話道:
“師伯,請恕師侄多嘴。”他先是對著格林行了一禮,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大部分的世俗觀念和魔法界的傳統,雖然不讚成一個學生同時拜兩位正式的老師,認為這是對傳承的不專一……但,這也不是絕對的死規矩,不是嗎?”
他偷眼觀察了一下格林的臉色,見對方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反而似乎被勾起了興趣,心中一定,繼續說道:“師侄我早年遊曆大陸時,倒也聽說過一些先例。隻要……隻要珈藍師弟他原來的老師同意,認可並祝福此事,那麼您再收珈藍師弟為學生,便算不得違背傳統,反而是一段佳話了。”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又拋出了一個更“絕妙”的主意:“再退一步說……珈藍師弟不是提到,他老師才剛剛晉級大法師嗎?以師伯您通天徹地的實力、尊崇無比的身份,就算……咳咳,就算您屈尊降貴,直接收他那位老師為弟子,也絕對辱沒不了對方!這對他老師而言,簡直是求都求不來的天大造化!到時候,珈藍師弟順理成章就成了您的徒孫……嘿嘿,徒弟和徒孫,名分上雖然差了一輩,但本質上不都是您老人家的傳承後輩嗎?您悉心教導,傾囊相授,又有何區彆呢?”
奧托這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既捧高了格林的身份,又給出了看似可行的解決方案,尤其是最後那個“收師為徒”的點子,簡直是神來之筆,充滿了老江湖的圓滑與算計。
老格林聽了,翡翠色的眼眸頓時一亮!他之前光想著直接收徒被拒,有點下不來台,卻沒想到還有這種迂回的策略!他摸著下巴上的山羊胡,仔細琢磨了片刻,越想越覺得奧托這老小子說得有道理!
“對啊!老夫何必執著於一個名分?隻要那小子能留在翡翠高塔,能繼承老夫的符文衣缽,他是以弟子還是徒孫的身份,又有多大區彆?至於他那個老師……哼,一個剛晉級的大法師,能拜入老夫門下,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想必也不會不識抬舉!”
想到這裡,格林心中豁然開朗,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他連忙轉向珈藍,語氣緩和了許多,帶著一種“老夫已經為你考慮周全”的姿態,問道:
“小子,你既然是在銀輝森林邊緣遇到羅德,得到那卷筆記的,這麼說……你原本是龍盛帝國的人?”他記得銀輝森林是在龍盛帝國東部。
珈藍連忙點頭稱是:“回前輩,晚輩確實是龍盛帝國之人。”至於他如何陰差陽錯地從龍盛帝國來到這奧斯帝國極北的霜語峽穀,這其中的曲折離奇,他暫時不打算細說。
格林也沒興趣深究他是怎麼跨越萬裡來到這裡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把這個“符文瑰寶”拐回翡翠高塔。他捋了捋亂糟糟的胡子,繼續說道:
“我們翡翠高塔,位於華融帝國境內。華融帝國嘛,在神聖教廷的南邊,同樣與你們龍盛帝國接壤。從此地返回龍盛帝國,路途遙遠,危機四伏。但從這裡先去我們翡翠高塔所在的華融帝國,雖然總距離差不多,但路徑相對熟悉安全許多。”
他看著珈藍,用一種不容置疑又帶著幾分誘哄的語氣說道:“這樣吧,你先跟著老夫我同行。待我們回到了翡翠高塔,老夫我再親自修書一封,給你老師送去,將此事原委說明,征求他的同意。此事,等我們收到了你老師的回信之後,再行定奪,你看如何?這總不算違背你的原則吧?”
珈藍聽完,心中飛快地盤算起來。從此地奧斯帝國西北角)直接向東穿越整個奧斯帝國腹地,再進入龍盛帝國,不僅路途極其遙遠,而且奧斯帝國內部勢力錯綜複雜,他一個高級法師獨自行走,風險極大,沒有一兩年時間根本不可能到達,無異於癡人說夢。
而如果先跟隨格林去翡翠高塔位於華融帝國),雖然方向是向南,但華融帝國與龍盛帝國是鄰國,從翡翠高塔再返回龍盛帝國,無論是安全性還是便捷性,都遠勝於前者。更何況,能與一位魔導士巔峰強者同行,這本身就是一道無比強大的護身符,足以震懾沿途絕大多數宵小!
這筆賬,怎麼算都是利大於弊。
想到這裡,珈藍除了點頭同意,還能說什麼呢?他對著格林恭敬地行了一禮:“一切但憑前輩安排。”
格林見狀,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仿佛一件稀世珍寶已經半隻腳踏入了自己的寶庫。他大手一揮:“那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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