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玉攥緊手心,六神無主道:“世子今日過來我原是要伺候世子的,可、可我剛剛才發現自己癸水突至,這可如何是好?”
鵲兒也驚住了。
薑晚玉一把攥住她的手,掌心裡濕汗滑膩:“好鵲兒,你先給世子斟盞茶,容我想想辦法再過去。”
鵲兒不知想到什麼,心臟都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姨娘身子不便伺候,這不正和她先前設想的一樣嗎?
迎著漆黑的夜色,鵲兒越想越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
反正這個姨娘軟弱,即便發現,屆時木已成舟又能如何?
她打了個激靈,在看到次間裡坐著的人時瞬間下定了決心。
陸慎未見到薑晚玉,當下便皺眉道:“你們姨娘呢?”
鵲兒心跳的險些抑不住:“姨娘還在準備,馬上就過來。”
陸慎伸出手在案上叩了兩下,並未多說什麼。
看著朝思暮想俊美的人近在眼前,鵲兒鼓起勇氣,上前便移著蓮步斟了茶水。
“爺,奴婢給您斟茶。”
鵲兒看準時機,踩著裙裾便撲了上去。
陸慎原本正看著手中拿過來的卷宗,迎麵一股廉價的脂粉氣撲過來,想也不想便一腳踹了上去。
鵲兒被他踹中膝窩,慘叫一聲跌在了地上。
若說原先隻是懷疑,接下來一句便是徹底暴露。
“爺,奴婢隻是想求爺垂憐……”
陸慎臉黑如鍋底,朝外嗬斥道:“籬陽,滾進來!”
垂花門外的人聽見這一聲忙不迭跨了進去。
陸慎指著地上的鵲兒,嗓音冷厲:“去把薑晚玉喚過來。”
話音剛落,門前便出現一道杏色身影。
瞧見裡頭的一幕,薑晚玉滿目愕然。
“世子,這是發生了何事?”
地上的鵲兒抖如篩糠:“世子恕罪!是、是玉姨娘讓奴婢來伺候世子的!”
籬陽倒吸口冷氣。
陸慎一雙眼掃了過去:“是嗎?薑晚玉?”
深邃的眉骨之下,一雙眼含著幽深的冷清和鋒銳。
他最是厭惡爬床的丫鬟,她怎敢做他的主?
月懸於天,薑晚玉眼角沁著水光,隨著杏色裙裾如花落下,人也盈盈屈下了膝。
薑晚玉仰起臉,如雲的鬢發裡珠釵輕輕晃動。
紅唇微張,水眸裡如有流光暗轉。
半晌,唇瓣溢出一聲顫顫的:“姐夫……”
“姐夫信我,我並不知鵲兒有此等心思……”
隨著這聲“姐夫”落下,陸慎整個人都僵住了。
仿佛有呼吸噴灑在他的耳畔,讓他心口都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