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與尼克、凱爾震驚的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袁質表哥，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
袁凡誌意識到了自己反應有點過於激動了，連忙鬆開了手，但臉上還是洋溢著掩飾不住的笑容。他後退半步，冰藍色的眼睛微微閃爍，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左耳上的水果刀耳環。
“抱歉，嚇到你們了吧？”他的聲音恢複了平靜，但語調裡仍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小質。”
袁質的赤瞳微微顫動，黑色劉海下的表情依然困惑。他下意識地往林昭然身邊靠了靠，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我……我不記得你……”
袁凡誌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當然，你那時候才幾個月大。”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數據板，動作利落地拍掉灰塵：“不過我一直記得你。你出生那天，我偷偷溜進育嬰室，你還衝我笑呢。”
林昭然的紅瞳危險地眯起，指尖竄出一簇火苗又迅速熄滅：“等等，你說你在反世界待了十七年？”她上下打量著袁凡誌：“可你看起來最多二十歲。”
袁凡誌的嘴角勾起一個神秘的弧度：“時間流速不同，記得嗎？”他輕輕敲了敲數據板：“正世界一小時，這裡就是一天。算起來，我在這裡實際生活了……嗯，大概……100多年？反正我不記得了。”
尼克倒吸一口冷氣，蝠翼猛地炸開：“100多年？！那你豈不是——”
“老妖怪？”袁凡誌輕笑一聲，冰藍色的眼睛在霓虹燈下泛著奇異的光澤：“我從小就有一種比較特彆的能力，可以……具體能乾什麼我忘了，反正我一直用這種能力讓自己永葆青春。”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袁質身上，突然變得異常溫柔：“看到你長大成人的樣子，真好啊。”
凱爾抱著草編兔子，金色瞳孔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你們真的長得好像。”
確實，近距離觀察下，兩人的相似度更加驚人——同樣的黑色長劉海，相似的鼻梁線條，甚至微微低頭的姿態都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彆是袁凡誌的眼中沒有袁質那種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危險的冷靜。
袁凡誌收起數據板，調整了一下製服領口，冰藍色的眼睛掃過主角團四人，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壓低聲音，目光警惕地掃過巷子兩端，確認沒有機械巡邏兵經過後，才繼續道：“賽博區塊雖然不認國王的通緝令，但這裡的治安可不怎麼樣，尤其是對你們這種……‘外來者’。”
他刻意在“外來者”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視線在袁質的赤瞳和林昭然的尖牙上停留了一瞬。
尼克抱著手臂，蝠翼微微扇動：“所以？你有更好的建議？”
袁凡誌輕笑一聲，手指點了點自己胸前的旅店徽章：“我在‘齒輪之心’旅館工作，那裡還算安全，但也不是久留之地。”他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在袁質身上，語氣柔和了幾分：“我在賽博區塊有個住處，雖然不大，但足夠我們幾個人暫時落腳。”
林昭然眯起紅瞳，指尖的火苗若隱若現：“憑什麼相信你？”
袁凡誌聳了聳肩，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無奈：“你們當然可以拒絕。”他微微側身，示意他們看向巷子外——幾個機械警察正用掃描儀掃視著街道上的行人，電子眼的紅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賽博區塊的機械警衛雖然不抓通緝犯，但他們會對‘異常能量波動’很敏感。”袁凡誌壓低聲音：“尤其是像你們這樣，身上帶著魔法痕跡的。”
袁質的赤瞳微微閃爍，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看向林昭然和尼克。確實，他們幾個在賽博區塊的機械人潮中顯得格格不入——林昭然的紅瞳和尖牙、尼克的蝠翼、凱爾的精靈特征，甚至連袁質自己的赤瞳，都太過顯眼。
“我……我覺得可以先去他那裡。”袁質低聲開口，聲音有些猶豫：“至少……比街上安全。”
尼克撇了撇嘴，但也沒反對。凱爾抱著草編兔子，金色瞳孔裡仍帶著警惕，但也沒出聲反對。
林昭然盯著袁凡誌看了幾秒，最終冷哼一聲：“帶路吧。但彆耍花樣。”
袁凡誌嘴角微揚，轉身走向巷子深處：跟我來。
他帶著四人穿過錯綜複雜的金屬巷道，來到一扇隱蔽的金屬門前。他按下掌紋識彆器，門無聲滑開，露出內部的高速電梯。
“歡迎來到賽博區塊的‘天堂角落’。”袁凡誌嘴角微揚，冰藍色的眼睛在電梯冷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電梯急速下降，穿過層層金屬結構，最終停在了賽博區塊最底層的邊緣地帶。當電梯門再次打開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棟純白色的未來主義彆墅矗立在黑色石油海邊，全玻璃的外牆讓整棟建築如同懸浮在水麵上的水晶。人造海浪拍打著彆墅基座，濺起的油汙在接觸到建築外壁時被無形的力場彈開。遠處，賽博區塊的金屬森林在石油海麵上投下扭曲的倒影，而彆墅正上方的天空竟詭異地呈現出一片星空投影，與賽博區塊永恒的人造黑夜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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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你的房子？”尼克的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蝠翼不自覺地完全展開。
袁凡誌輕笑一聲，領著眾人走過玻璃棧橋：“準確地說，是我的‘安全屋’。”他打了個響指，彆墅的智能係統立即響應，所有燈光漸次亮起，將內部奢華的裝潢展露無遺——全息投影的抽象藝術在客廳懸浮，流線型的家具像是液態金屬凝固而成，甚至連空氣中都飄浮著細小的納米機器人，隨時準備為主人服務。
林昭然的紅瞳微微收縮，指尖不自覺地竄出一簇火苗：“你在旅館打工，卻住這種地方？”
“打工隻是愛好。”袁凡誌走向酒櫃，取出一瓶閃著熒光的液體：“我的主要收入來源是……嗯，賽博區塊的某些灰色產業。”他倒了幾杯飲料，納米機器人立刻將飲品送到每個人麵前：“放心，這裡絕對安全，整棟彆墅都屏蔽了外界掃描。”
袁質站在全景玻璃前，赤瞳倒映著石油海上漂浮的霓虹倒影。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這個自稱表哥的陌生人，這個在反世界生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這個住在賽博區塊最奢華地帶的危險人物……竟然和自己血脈相連。
“所以……袁質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袁凡誌的笑容僵了一瞬，冰藍色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陰霾。他放下酒杯，走向袁質，左耳上的水果刀耳環在星光下泛著冷光。
“這種事情你小還是不要知道啦～”袁凡誌用左手摸了摸袁質的頭，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他冰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話鋒一轉——
“所以，這位紅眼睛的小美女是我表弟的女朋友嗎？”袁凡誌歪著頭，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手指還停留在袁質的發間。
林昭然的紅瞳瞬間瞪大，指尖“嗤”地竄出一簇火苗：“哈？！”她的尖牙不自覺地磨了磨，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誰、誰是他女朋友啊！”
袁質的臉“唰”地紅到了耳根，赤瞳慌亂地躲閃著：“表、表哥！彆亂說……”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黑色劉海下的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
尼克在一旁吹了個響亮的口哨，蝠翼興奮地抖動著：“哇哦，一針見血！”
凱爾抱著草編兔子，金色瞳孔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小聲嘀咕：“明明就是……”
“哦～不是啊？”袁凡誌故作遺憾地攤手，左耳的水果刀耳環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真可惜，我看你們挺配的。”他突然湊近林昭然，冰藍色的眼睛裡閃著惡作劇般的光芒：“不過我個人覺得我家小質很搶手的，你再不下手可能就……”
“閉嘴啊！”林昭然一拳砸向旁邊的金屬茶幾，火焰“轟”地包裹了整個桌麵。納米機器人驚慌失措地從燒紅的金屬表麵逃開，發出細小的警報聲。
袁凡誌大笑起來，順手揉了揉袁質滾燙的耳垂：“害羞什麼，你都高中生了。”他轉身走向酒櫃，納米機器人立刻修複了被燒毀的茶幾：“要喝點什麼嗎？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給你們倒幾杯可樂如何？”
“等等！”林昭然猛地拍桌而起，紅瞳危險地眯起：“彆想轉移話題！”她的指尖燃起一簇熾白的火苗：“你還沒解釋為什麼會在反世界待一百多年！還有那個水果刀耳環是怎麼回事？”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袁凡誌倒酒的動作頓了頓，冰藍色的眼睛在霓虹燈下泛著冷光。他左耳上的水果刀耳環微微晃動，鋒利的刃口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
“這個啊……”他輕輕碰了碰耳環，突然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是為了紀念我在正世界中乾的‘某件事’的紀念品……哦對了，我在正世界學校的外號叫‘電子’，你們喜歡的話也可以這麼叫我哦～”
林昭然的紅瞳微微收縮，指尖的火苗地熄滅。她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變化——袁凡誌雖然還在微笑，但冰藍色眼眸深處的溫度已經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