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尼克歪了歪頭，藍色瞳孔微微收縮。他盯著袁凡誌鞋底那抹暗紅色看了兩秒，蝠翼不自覺地抖了抖。
但下一秒，袁凡誌已經直起身，冰藍色的眼睛朝他看過來，嘴角帶著輕鬆的笑意：“怎麼了尼克？鞋帶係不上？”
“啊？沒、沒有！”尼克趕緊搖頭，把那個荒謬的念頭甩出腦海。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犬齒：“就是覺得你這靴子真酷，待會兒我也要買一雙！”
袁凡誌輕笑一聲，左手隨意地整理了下衣領：“賽博區塊的超市有同款，待會兒帶你去。”
林昭然已經換好了鞋，紅瞳瞥了眼還在磨蹭的兩人：“你們倆乾嘛呢？走不走？”
“走走走！”尼克一蹦三尺高，蝠翼興奮地展開，瞬間把剛才的疑慮拋到九霄雲外。他三兩步躥到門口，藍色瞳孔閃閃發亮：“超市！零食！遊戲機！我來了！”
……
袁凡誌帶著一行人走出彆墅，賽博區塊的人工陽光透過金屬天橋的縫隙灑落下來，在街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電離的味道，遠處懸浮列車的轟鳴聲隱約可聞。
袁凡誌走在最前麵，黑白條紋西裝外套在賽博區塊的霓虹燈下顯得格外醒目。他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指著遠處一座巨大的球形建築：“那就是賽博區塊最大的購物中心——‘量子蜂巢’，裡麵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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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興奮地蹦蹦跳跳，蝠翼不時扇動幾下：“太棒了！我要買最新款的遊戲機！”
凱爾抱著草編兔子跟在後麵，金色瞳孔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突然，他的腳步頓住了——街角的電子公告欄上，正滾動播放著一則尋人啟事：
【緊急尋人：賽博區塊第37區議員馬克西姆·萊昂，於昨日晚間失蹤。最後出現地點為中央行政大樓……】
林昭然也注意到了，紅瞳微微眯起：“這裡也有人失蹤？”
袁凡誌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聲音輕快：“賽博區塊每天都有機械生命體短路報廢，很正常啦。”
轉過一個街角，更多的電子屏映入眼簾。幾乎每隔幾米就有一塊顯示屏在播放不同政治人物的尋人啟事：
【第14區財政官安娜斯塔西婭·吳，已失聯48小時……】
【賽博區塊能源部長卡爾·馮·海因茨，辦公處發現血跡……】
【治安官傑克遜·布萊克，監控最後拍到他在……】
袁質的赤瞳微微收縮，黑色劉海下的表情變得凝重。這些尋人啟事上的麵孔，無一例外都是賽博區塊的重要官員。
尼克湊近一塊顯示屏，藍色瞳孔映著閃爍的畫麵：“哇，這麼多大人物失蹤？該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袁凡誌隨意地擺了擺手，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那些政客啊，沒一個乾淨的，八成是貪汙受賄跑路了。”他冰藍色的眼睛掃過電子屏，左耳的水果刀耳環在霓虹燈下閃過一道冷光：“走吧，超市裡可比外麵有意思多了。”
隨著自動門滑開，一股混合著人造香氛與電子設備特有氣味的暖風迎麵撲來。量子蜂巢內部的空間遠比外觀更加震撼——無數懸浮貨架像蜂巢般層層疊疊排列，商品在磁力軌道上自動流轉，全息投影的促銷廣告在半空中遊弋。
哇——！尼克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征服，蝠翼完全展開，藍色瞳孔裡倒映著五光十色的商品海洋。他一個箭步衝向最近的遊戲區，差點撞翻一個正在整理貨架的機械店員。
袁凡誌笑眯眯地看著尼克興奮的樣子，冰藍色的眼睛彎成月牙。他伸手一把拽住想要衝向遊戲區的尼克的後領，像拎小貓一樣把他拎了回來。
“彆急啊，惡魔小子。”他晃了晃手指，左耳的水果刀耳環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先帶你去買那雙跟我同款的靴子，怎麼樣？”
尼克的眼睛地亮了起來，蝠翼興奮地抖動著：“真的？！現在就去？！”
“當然。”袁凡誌轉頭看向凱爾，衝他眨眨眼：“小鬼也一起來吧？我看你的鞋子也快磨破了。”
凱爾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泥土的小皮鞋，金色睫毛微微顫動。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小手把草編兔子抱得更緊了。
袁凡誌滿意地笑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閃著藍光的消費卡，隨手塞給袁質：“小質，你帶林妹妹隨便逛逛，想買什麼就刷這張卡。”他故意拖長音調，衝袁質擠了擠眼睛：“不用急著來找我們~”
袁質的臉“轟”地一下紅到了耳根，赤瞳慌亂地躲閃著：“表、表哥！”
林昭然也瞬間炸毛，紅瞳瞪得溜圓，尖牙不自覺地磨了磨：“誰、誰要跟他單獨逛啊！”
凱爾抱著兔子，金色瞳孔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小聲嘀咕：“這絕對是在撮合關係……”
“哎呀，被看出來了？”袁凡誌誇張地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但冰藍色的眼睛裡滿是狡黠的笑意：“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表哥！”袁質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黑色劉海下的耳尖紅得滴血。
林昭然則直接一拳砸向旁邊的金屬貨架，火焰地包裹了整個架子。機械店員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慌慌張張地跑來滅火。
“走了走了！”袁凡誌大笑著推著尼克和凱爾往鞋區方向走去，還不忘回頭衝兩人揮揮手：“玩得開心點啊~”
尼克被推著往前走，還不忘回頭衝袁質擠眉弄眼，藍色瞳孔裡滿是促狹：“原子！把握機會啊！”
“閉嘴吧你！”林昭然一個火球砸過去，尼克怪叫著躲開，蝠翼差點撞翻一排貨架。
凱爾被袁凡誌牽著走，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袁質和氣得冒火的林昭然，金色瞳孔裡閃過一絲無奈。他小聲對袁凡誌說：“你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
袁凡誌低頭衝他眨眨眼，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惡作劇得逞般的愉悅：“明顯才有效果嘛~”他揉了揉凱爾的腦袋：“走，先給你買雙新鞋。”
……
鞋區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鞋款，從機械義肢專用靴到懸浮滑板鞋應有儘有。袁凡誌輕車熟路地帶著兩人來到一個展示櫃前，裡麵正是與他同款的黑色短靴。
尼克迫不及待地抓起那雙黑色短靴，藍色瞳孔閃閃發亮：“就是這雙！太酷了！”他直接坐在試鞋凳上，三下五除二脫掉自己破舊的皮靴，把腳往新鞋裡塞。
袁凡誌則慢悠悠地走向旁邊的展示架，冰藍色的眼睛掃過一排限量版聯名鞋款。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雙造型誇張的恐怖電影聯名靴上——鞋麵印著《電鋸魂》標誌性的螺旋紋路，鞋帶扣做成微型電鋸形狀，鞋底甚至內置了紅色ed燈，走起路來會留下血腳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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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錯。”他拿起那雙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凱爾抱著草編兔子站在一旁，金色瞳孔微微收縮。他看著袁凡誌手中的恐怖電影聯名鞋，又想起昨晚在他家看到的那些收藏品，小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兔子耳朵。
尼克已經換好了新鞋，興奮地在鏡子前轉來轉去：“怎麼樣？帥不帥？”他嘚瑟地扇動蝠翼，黑色短靴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確實和袁凡誌腳上那雙一模一樣。
“很適合你。”袁凡誌笑著把自己的購物袋遞給他：“幫我也拿一下，我試試這雙。”
尼克隨手接過袋子，繼續欣賞自己的新鞋，完全沒注意到袁凡誌將自己的舊鞋和他脫下的那雙並排放在了試鞋凳下。
混亂就在這時發生了——
一個機械店員突然推著滿滿一車貨物經過，貨架上的鞋子“嘩啦”一聲掉下來好幾雙。尼克和凱爾趕緊彎腰幫忙撿，袁凡誌也蹲下身整理被弄亂的鞋盒。
當一切恢複原狀後，袁凡誌重新穿上了他的黑色短靴，尼克也美滋滋地踩著他的新鞋蹦躂。
“走吧，去遊戲區。”袁凡誌拍拍尼克的肩膀，左手拎著裝有恐怖電影聯名鞋的購物袋。
凱爾突然皺起眉頭，金色瞳孔盯著兩人的腳：“等等……你們的鞋……”
“嗯？”尼克低頭看了看：“怎麼了？很帥啊！”
袁凡誌也低頭瞥了一眼，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微妙的光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沒什麼問題，走吧。”
凱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分明看到——
袁凡誌的新鞋，鞋底乾淨得發亮。
尼克腳上的黑色短靴，雖然說鞋底也是白的發亮，但是右鞋底邊緣沾著一抹極其微小、幾乎肉眼無法看見的暗紅色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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