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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波動極其微小，對於【法師之手】這類對絕對穩定性要求不高的戲法影響不大，但對於精密無比的法陣而言，卻是致命的！
當他將這股帶著細微波動的能量注入法陣時——
“嗡……”
法陣亮了起來，一個淡藍色的半透明能量屏障瞬間生成，將繪製板籠罩其中。
然而，這個屏障並不穩定！它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屏障表麵可以看到細微的、如同水波般的漣漪在不斷蕩漾，那是能量分布極不均勻的表現！在一些結構節點處，甚至能隱約看到極其細微的能量逸散現象！
萊恩的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他拚命集中精神，試圖控製住輸出的能量，讓它們變得平穩。但他的控製力似乎總是差那麼一點，那股無形的能量流如同調皮的水流，總是在他以為抓住的時候又悄然滑脫。
十分鐘的考核時間很快過去。
講師的冰冷聲音響起：“時間到！停止能量輸出！”
萊恩頹然地收回手，看著眼前那個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終消失的法陣，心中充滿了挫敗感。他的法陣繪製無可挑剔，但最終成果卻因為能量輸出的不穩定而大打折扣。
講師開始逐一檢查。看到萊恩那精美絕倫的法陣基底時，他眼中再次閃過讚賞，但當他用手指感知了一下繪製板上殘留的能量波動後，眉頭皺了起來。
“繪製：優等。”他先肯定了萊恩的手法，但隨即語氣轉為嚴厲，“能量灌注：不及格！輸出穩定性極差！能量波動超過允許值三倍以上！這樣的屏障，實戰中連一次最輕微的攻擊都抵擋不住，甚至會因為能量反噬傷及自身！”
冰冷的評價像鞭子一樣抽在萊恩心上。周圍隱約傳來幾聲低低的嗤笑，顯然是那些之前羨慕他繪製手藝的學生，此刻找到了心理平衡。
講師沒有過多停留，繼續檢查下一個。萊恩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法陣作品，緊緊握住了拳頭。
他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短板所在。
繪製符文，他得心應手，源於實踐積累。
理論計算，他正在拚命追趕。
而能量輸出的精準與穩定控製，這法師最核心的基本功之一，卻成了他目前最大的障礙！這並非通過死記硬背或瘋狂練習就能快速彌補的，它需要的是對自身魔力極致的掌控力，一種水磨工夫的錘煉。
艾爾默大師那古怪的問題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能量流動像什麼？”
“…熔化的金屬…有慣性…需要引導…”
他此刻對這句話有了更痛徹的體會。他的能量，就是那難以馴服的、滾燙的金屬液，而他缺乏的，正是那足夠堅固和光滑的“引導渠”和精準的“鑄造”手法。
課程結束的鐘聲響起。萊恩沒有立刻離開，他默默地拿起工具，開始清理繪製板，準備重新練習。
他知道，通往強大法師的道路上，沒有捷徑可言。
每一次失敗，都在清晰地標示出他需要奮力跨越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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