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檸聞言,鼻腔裡溢出兩聲得意的輕哼:“我可還‘依稀’記得,某人當初是怎麼形容劉寒寒的——‘墜入凡間的嫦娥’來著?”
這話像根羽毛搔在白言澈最尷尬的神經上,瞬間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姐!打住!求你彆說了!”他幾乎是哀嚎出聲。
安幼檸卻變本加厲,捏著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他當年那副深情款款的腔調:“‘我喜歡你,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這殺傷力堪比精神攻擊。白言澈頭皮發麻,徹底敗下陣來,舉手投降:“停停停!買!我給你買就是了!”
安幼檸這才心滿意足地揚起小巧的下巴,那神態活像個剛打完勝仗的將軍——隻是這位“將軍”的身形,實在過於玲瓏嬌俏了些。
正要踏出校門,白言澈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不遠處兩個正在交談的男生。其中一個的目光,自從他們三人出現,就如釘子般牢牢釘在某個人身上,一動不動。
“像是在看阿檸。”白言澈心下嘀咕,但並未點破,隻是不動聲色地和阿檸、哲哥一起離開。那個男生也並未上前搭話。
走出好一段距離後,白言澈才狀似隨意地開口:“剛才校門口那男的,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認識?”
安幼檸那張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竟倏然掠過一絲與其年齡不符的嫵媚,她眼波流轉,促狹地笑道:“喲?終於有點危機感了?”
白言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愛說不說。”
提起那人,安幼檸自己也頗感無奈,隻簡單丟給白言澈一句評價:“一條舔狗罷了,比當年的你還能舔。”
“?????”
白言澈感覺這是自己兩輩子加起來被罵得最臟的一次。
又與兩人嬉鬨了一陣,白言澈才回到家中。看著眼前久違的父母,心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與溫暖。
上一世,爹娘為了他的婚事操碎了心,他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後來老兩口也看開了,隨他去了。隻是……
目光落在父親白文禮的頭頂,白言澈不禁感慨:這發量,可比自己重生前濃密太多了啊!
“拿回來了沒?”母親李紅麗一見寶貝兒子,趕緊用圍裙擦了擦手,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母上大人請過目。”白言澈將手中的兩個小本子遞過去。
李紅麗自動過濾了兒子的貧嘴,隨手把畢業證撂在一邊,如獲至寶般捧起那張燙金的錄取通知書,細細端詳。
就在這時,一個粉雕玉琢、約莫四五歲的小奶團子“噔噔噔”跑過來,一把抱住了白言澈的腿,仰著小臉奶聲奶氣地喊:“哥哥抱!”
這是他的妹妹白芝芝。
看著小家夥求抱抱的可愛模樣,白言澈心都化了,一把將她撈起來,在她軟乎乎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
小丫頭樂得咯咯直笑,也糊了自家哥哥一臉口水。
白言澈心中暗歎:再過幾年,這丫頭可就沒這麼黏糊熱情了。
“有啥好看的,”白文禮在一旁試圖強行加入話題,語氣帶著點刻意的不以為然。
“考上了不是正常操作?也不看看他爹在哪兒工作。”
李紅麗女士聞言,毫不客氣地甩過去一個白眼:
“在學校工作也沒見你使上什麼勁,大半輩子了,‘副’字還沒摘掉呢!我兒子以後肯定比你出息!”
……顯而易見,老白強行找存在感的企圖不僅失敗,還被愛人懟得啞口無言。更紮心的是,連他的小棉襖這會兒也黏在哥哥身上,完全把他晾在了一邊。
晚飯時分,白言澈借用了父親的筆記本電腦。開機,登上那個塵封在記憶角落的扣扣號。
看著自己的扣扣號,白言澈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頭像本身還算正常……如果忽略掉旁邊那行炫酷閃動的火星文——“忘了愛”。
再點開個人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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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説過會愛峩1輩子,
☆卻在轉身後牽起他旳手。
☆眼涙,僦這樣無聲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