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食堂裡人聲鼎沸。
白言澈、張哲和303女寢的四個女生圍坐一桌吃早飯。
白言澈很快就注意到安幼檸有些不對勁。
這丫頭今天怎麼眼神躲躲閃閃的?偶爾對上他的目光,也像被燙到一樣立刻扭開頭,耳根還泛著可疑的紅暈。
連不是當事人的張哲都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他湊到安幼檸身邊,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阿檸,你跟阿澈昨天……”
他本意隻是想問這倆人是不是又用手機吵架鬥嘴了。雖然他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安幼檸那點小心思,也覺得白言澈八成也有同樣感覺,但他認為缺乏某個關鍵契機,這兩人直接捅破窗戶紙的可能性不大。
誰知安幼檸反應極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小臉漲得通紅,對著張哲連連擺手,聲音都提高了八度:“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猜啊!!!”
她這過激的反應反而讓張哲更加狐疑。他扭頭看向坐在安幼檸旁邊的孫語墨,發現這位平時就怯生生的姑娘此刻也低著頭,小臉紅撲撲的,隻顧著猛扒飯,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到底咋了?”白言澈也湊了過來,順手把自己餐盤裡一塊昨天沒吃完的西瓜遞給安幼檸,試圖緩和氣氛,“哦哦哦,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因為昨天坐我車的事……”
安幼檸下意識接過西瓜,一聽這話卻瞬間炸毛,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急切地打斷他:“停停停!不許再提你那破車的事了!”
白言澈被吼得一懵,小聲嘟囔:“不就是顛了點、路況差了點嘛,至於這麼大反應……”
“至於什麼?!”安幼檸簡直要跳起來,羞憤交加,“你那破車就是個擺設!減震效果還不如我家那輛老掉牙的自行車!簡直……”
她似乎想說什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後尷尬地一把抓起桌上的皮卡車鑰匙,站起身,“我…我先去車上開空調!”說完,幾乎是小跑著逃離了食堂。
她的行為把白言澈和張哲徹底整不會了,兩人麵麵相覷。
不是,這又是哪句話惹到這位姑奶奶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戲的商紫玥扶了扶眼鏡,幽幽地開口,語氣帶著一絲看透一切的玩味:“班長……幼檸昨天回來偷偷跟我們說,你在車上顛得她……屁股疼,尾椎骨都快散架了……”
白言澈:…………
張哲:…………
好吧,破案了。
就這個說法,如果白言澈不是當事人,估計也得覺得自己昨天在車上對阿檸做了點什麼……
飯後,白言澈、張哲和孫語默一起走向停在外麵的皮卡車。安幼檸已經坐在駕駛座上,把空調開得足足的。
見她現在神色似乎恢複了正常,白言澈也識趣地收起了繼續逗弄她的心思。再逗下去,這小祖宗真要爆炸了,到時候哄起來可就難了。
今天的賣瓜之旅異常順利。除了安幼檸依舊時不時小聲抱怨車子坐起來不如奔馳舒服之外,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白言澈並沒有刻意避開初等教育係的軍訓區域。一來,他自覺問心無愧,沒什麼需要躲避的。二來,他也是存了點心思。
怕萬一有人嘗過了冰鎮西瓜和汽水的甜頭,一旦得不到滿足,會有人模仿他們的模式也來分一杯羹。
畢竟,正如詩人狄金森所言:“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沒有競爭,才是最好的狀態。
當然,背後免不了有幾個酸溜溜的聲音,說什麼“果然奔馳是租的,今天就打回原形開破皮卡了”之類的閒話。
對此,白言澈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等哥幾個在學校裡徹底站穩腳跟,打出名堂,自有大儒替我辯經。到時候,看誰才是真正的小醜。
一天忙碌下來,到了盤賬的時候。雖然皮卡確實顛簸,但帶來的收益是實打實的。
這一天,淨利潤竟然超過了五百塊!去掉成本和分給其他三人的工資,白言澈自己還能落下將近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