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靜中悄然滑過。正如張哲所料,軍訓的尾聲如期而至。
隨著迷彩服的褪下,白言澈幾人的清涼事業也畫上了句號。
白言澈偶爾會想起那位據說為請假割包皮的仁兄,不知他那點手術費靠賣瓜回本了沒有。
想來有點懸,畢竟手術再便宜,幾百塊總是要的。
軍訓結束前夕,那幾位曾被張哲摔得七葷八素的教官,本著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的精神,再次找上了張哲,誓要一雪前恥。
然而,十分鐘後,熟悉的場景重現,三位教官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喘粗氣,張哲依舊像座冰山般矗立著,臉上掛著那副無敵的茫然表情。構圖完美複刻。
軍訓的結束,也為白言澈的小生意結算了收益:五千多元。
連帶著一起乾的孫語墨,手頭也寬裕了些,終於能偶爾給自己加個肉菜了。
不過這位漂亮的灰姑娘依舊保持著節儉的習慣,用她的話說:“貧困生嘛,就該有貧困生的樣子。”
這天,驟然失去事業目標的幾人,在112男寢裡百無聊賴地搓起了麻將。
牌桌上,王鑫輝抓耳撓腮,快要抓狂了。
“不是,阿澈,你這打的什麼玩意兒?”他看著白言澈又一次打出一張看似毫無關聯的牌,忍不住吐槽:
“不吃不碰,還儘往外扔牌?你到底要胡啥啊?我想要的牌都讓你攪和了!”
再看另外兩位:張哲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標準的pokerface,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心思比馬裡亞納海溝還深。
另一邊的孫銘嶽則是一臉懵懂加虛脫,眼神渙散,活像被妖精吸乾了精氣神。
麵對王鑫輝的質問,白言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彆管。”
這話更讓王鑫輝雲裡霧裡。倒是一旁的張哲,嘴角似乎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結果直到最後荒牌,都沒有人胡,氣的王鑫輝趕緊看向白言澈的牌。此刻白言澈麵前的牌可以說是一個重樣的都沒有。
“不是,”王鑫輝有點傻眼了,“阿澈,你這……純攪屎棍啊!”
白言澈聞言挑眉:“我是攪屎棍那你是什麼?”
王鑫輝:…………
幾人剛碼好牌,準備再戰,班級群“滴滴”響了起來。導員林清硯發了通知:
“通知:
今晚學校舉辦新生歡迎晚會。請全體同學晚餐後於原軍訓區集合,由班長白言澈統一帶隊前往操場指定位置。
國慶假期安排詳見附件)...
注意事項:
請保持場地整潔,晚會結束後,本班負責清理所在區域垃圾。
操場位置圖已發群文件,請班長提前熟悉。”
白言澈掃了一眼,隨手把手機丟到一旁。晚會和放假的消息早就在學生間傳開了,細節不過是補全而已。
之前和江馳抽煙時,對方還調侃著問自己有沒有準備節目。
他當時含糊其辭:“才藝?會一點吧,不多……”他確實會彈點吉他,但也就那麼兩首曲子能拿得出手。
思緒飄飛間,被孫銘嶽一聲中氣不足的吆喝拉了回來:“五條!”打牌時喊一聲似乎能給他虛弱的身體注入一絲力量。
“杠!”王鑫輝條件反射般地喊出聲,興衝衝地伸手去拿牌。可牌一入手,他就愣住了。
“孫師傅,”王鑫輝捏著那張牌,狐疑地伸到孫銘嶽眼前,“你這打的這是五條?仔細瞅瞅,中間那條杠……在哪呢?”
孫銘嶽眯起眼,湊近了看,半晌才“哦”了一聲,訕訕地把牌收了回來,臉上的虛脫感更重了。
看他這模樣,王鑫輝忍不住八卦:“孫師傅,你這狀態……真不是衝多了?”
孫銘嶽無力地擺擺手,表示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