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劇組的日子,每天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就像上了發條的鐘。但這裡一點也不冷清,反而充滿了生活氣息。
製片人侯鴻亮,劇組裡大家都叫他侯哥,是個特彆會照顧人的老板。每天下午茶時間,他都會準時出現在片場,手裡提著保溫桶。桶裡裝的都是各種好吃的點心,今天桂花糕,明天驢打滾,每次都不一樣。他笑嗬嗬地把點心遞給演員們,嘴裡還說著:“吃飽了才有力氣演戲!咱們這戲,可不是光靠臉就能演好的!”
導演孔笙,是個出了名的工作狂。他最喜歡在收工後,拉著年輕演員們聊天。聊的不是彆的,就是他以前拍戲的經曆。他會講自己當年為了演好農民,怎麼跟著老鄉在田埂上待了半個月,每天就吃窩頭。這些故事雖然聽起來辛苦,但孔導說得很有趣,年輕演員們也聽得很認真,從中學到了不少拍戲的經驗。
李紅星在劇組裡,很快就成了個不怎麼起眼的人。他不像其他演員那樣喜歡紮堆聊天,也不愛參加劇組的各種聚會。不拍戲的時候,他總是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裡,手裡拿著厚厚的劇本。劇本上寫滿了他的筆記,都是他對角色的理解。偶爾他會抬起頭,眼神很乾淨,就像剛洗過的玻璃一樣,沒有一點雜質。
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劇本和角色上,努力去理解每一個人物,每一句台詞。這種認真的態度,讓他在劇組裡顯得有些特彆。
這天,劇組要拍的是蘇宅的內景戲。這座宅子是劇組專門搭建的,花了三個月時間,藏在攝影棚深處。推開那扇雕花木門,一股涼意就撲麵而來,眼前是青石鋪成的庭院。庭院的角落裡,一個銅鶴香爐正冒著淡淡的檀香煙霧。
正屋的書案上擺著硯台,硯池裡的墨汁泛著幽光。連燭台上的銅鏽,都是美術組用特殊顏料一點點刷出來的,看起來很舊,很有曆史感。
“這宅子的地磚縫裡都得塞青苔,”李雪導演對著場務叮囑,“蘇宅得有那種藏著的感覺,就像梅長蘇這個人一樣,看著簡單,但心裡藏著很多事。”
不遠處,胡戈已經坐在廊下的竹椅上了。他身上穿著一件披風,手裡捧著個白銅暖爐。他麵前的石桌上擺著一盆墨蘭,他正用小剪刀細細修剪枯葉,動作很輕,指節有些蒼白。助理想給他披件更厚的外套,他輕輕按住助理的手,說:“梅長蘇穿多了會顯得臃腫,不符合他病弱的樣子。”
月亮門外,李紅星正和飾演言豫津的演員對台詞。言豫津的演員搓著手上的戲服袖口,那料子都磨白了,是劇組特意做舊的。他嘴裡念叨著:“蘇兄這宅子,比我家祠堂還冷清。連個端茶的丫鬟都沒有,他就不怕悶得慌?”
李紅星的聲音帶著蕭景睿特有的溫和,他手裡轉著一顆玉扳指,那是道具組按古譜複刻的。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容易進入角色——蕭景睿這樣的世家子弟,手上常年戴玉,會有一種溫潤的感覺。
“蘇兄喜靜,你少拿你那套花花腸子揣度人家。”李紅星說,語氣裡帶著點無奈。
“準備開拍!”副導演的聲音在片場響起,帶著一絲興奮。所有人都迅速就位,片場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但又充滿了期待。
胡戈放下手中的剪刀,指尖在墨蘭的葉片上輕輕拂過。這個動作很細微,但李紅星注意到了。他看到胡戈的食指第二個關節微微凸起,那是一個老繭,是常年握筆留下的痕跡。李紅星心裡一動,他知道胡戈為了演梅長蘇,特意去練了三個月書法,就是為了這些小細節。這份對角色的投入,讓李紅星很佩服。
“action!”導演孔笙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讓整個片場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演員身上。
言豫津率先穿過月亮門,他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嘴裡還大聲嚷嚷著:“蘇兄可算讓我們逮著了!你這宅子藏得可真夠深的!”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動作豪邁,完全不顧及什麼世家公子的形象。他隨手抓起碟子裡的蜜餞,一股腦地往嘴裡塞,糖渣沾在嘴角也不管,活脫脫一個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他甚至還故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想逗梅長蘇發笑。
梅長蘇緩緩轉過身,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那笑容帶著一絲病態的虛弱。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聲音有些虛弱,氣息也有些急促,仿佛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你們倒是會找,我這宅子剛收拾好,還沒來得及給你們遞帖子。”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卻又充滿了對朋友的縱容。他看著言豫津吃蜜餞的樣子,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遞帖子就見外了不是?”言豫津晃著兩條腿,又往嘴裡扔了一顆蜜餞,含糊不清地說,“我們哥倆可是把你當自家人的,還遞什麼帖子!”他這話是真心實意,他確實把梅長蘇當成了好朋友,所以才這麼隨意。
梅長蘇的目光轉向李紅星,眼神裡帶著點無奈,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景睿,你也不管管他,總這麼沒規矩。”他這話看似在責怪,實則是在試探蕭景睿的態度,想看看蕭景睿會如何處理這種場麵。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李紅星飾演的蕭景睿這時上前一步,他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先看了眼言豫津,嘴角勾起一個縱容的弧度——這是他特意設計的,表現出蕭景睿對朋友的包容和理解。他心裡清楚,豫津的跳脫,恰好能襯托出梅長蘇的沉穩,也能為這略顯沉悶的蘇宅帶來一絲生氣。他知道梅長蘇不會真的生氣,隻是習慣性地“抱怨”一下。
接著,他轉向梅長蘇,眼神慢慢沉了下來,帶著一絲探究。他伸手接過梅長蘇手裡的剪刀,指尖不經意地碰了下對方的手腕,隨即像被燙到似的收回——這個小動作是他自己加的,蕭景睿雖然溫厚,但也有世家子的分寸感,不會與人過分親近。這個細節,也暗示了蕭景睿內心對梅長蘇的某種疏離和警惕,他還在觀察梅長蘇,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蘇兄的蘭花養得真好。”李紅星的聲音放輕了些,剪刀在他手裡轉了個圈,精準地剪掉一片枯葉,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世家子特有的優雅,“隻是不知蘇兄在金陵住久了,會不會覺得這京城的風,比江左的烈些?”
這話問得輕描淡寫,像是在聊家常,但尾音卻微微發沉。他修剪蘭花的動作沒停,目光卻抬了起來,直直看向梅長蘇。眼神裡有對朋友的關切,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蕭景睿雖然不參與黨爭,但他也不是傻子,梅長蘇初到金陵就攪動風雲,他不可能毫無察覺。他想知道,梅長蘇到底想做什麼,他的到來會給金陵帶來怎樣的變化。
胡戈飾演的梅長蘇聞言,修剪蘭花的手頓了頓。他沒有立刻抬頭,而是用指尖輕輕撫過蘭花的花瓣,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他才緩緩抬眼,目光落在李紅星臉上,那眼神很深,讓人看不透。他知道蕭景睿在試探他,但他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風烈些才好。”梅長蘇的聲音比剛才更低了些,帶著病氣的沙啞,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有些東西,不吹吹,是不會露出本來麵目的。”他的話語帶著深意,仿佛在暗示著什麼,又仿佛隻是隨口一說。但李紅星知道,梅長蘇的每一句話,都絕非無的放矢,他是在告訴蕭景睿,有些事情是需要經曆風吹雨打才能看清的。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短暫交彙,又很快移開。李紅星感覺到胡戈的眼神裡有一層薄霧,看不清情緒,卻讓他心頭一緊——那是梅長蘇獨有的疏離感,明明在笑著,卻像隔著一層紗,讓人無法真正靠近。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剪刀,指節微微泛白,這是蕭景睿被觸動時的細微反應,也表現出他內心的掙紮和不安。
監視器後的孔笙導演輕輕敲了敲桌麵,對身邊的李雪說:“紅星這眼神有東西了,把景睿的純真和疑惑都演出來了,很到位!”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讚賞,顯然對李紅星的表現非常滿意。
李雪沒說話,隻是盯著屏幕裡李紅星的側臉——那年輕人正低頭修剪蘭花,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淺影,看似平靜,嘴角卻抿成了一條微緊的線,把蕭景睿內心的掙紮藏得很好。她知道,李紅星已經完全融入到角色中,他就是蕭景睿。
“哢!這條過了!”副導演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宣告了這一條的成功。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片場裡響起了掌聲。
李紅星鬆了口氣,手心竟然有些發潮。剛才和胡戈對視的瞬間,他真的感覺到了那種無聲的張力,就像兩個下棋高手,每一步都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讓他興奮不已,也讓他對表演有了更深的理解。
胡戈遞給他一杯熱茶,茶水冒著熱氣,帶著淡淡的清香:“剛才那下接得不錯,眼神裡的東西很準。”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前輩對後輩的欣賞,讓李紅星心裡一暖。他知道,這是胡戈在肯定他的演技。
“是胡哥您帶得好。”李紅星接過茶杯,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心裡充滿了感激,“您那句‘風烈些才好’,我差點沒接住。”他知道,胡戈是在用自己的表演,引導著他,幫助他更好地理解角色,也讓他感受到了表演的魅力。
胡戈笑了,眼底的疏離感散去,變回了溫和的前輩:“演戲就像推手,你給我一分力,我就得回你一分勁,這樣才好看。”他指著石桌上的蘭花,眼神裡充滿了深意,“你看這花,看著弱,根卻紮得深。景睿就像這蘭,看著溫和,骨子裡卻有股韌勁兒。”
李紅星看著那盆墨蘭,蘇宅的日常戲,看似平淡,實則處處是戲。梅長蘇的每句看似無意的話,蕭景睿的每個細微的眼神,都是在為後來的劇情爆發做鋪墊。
就像這宅子,看著素淨,底下卻藏著翻湧的暗流。而他,李紅星,也在這場戲中,感受到了表演的真正魅力。
喜歡娛樂天王:從橫店演屍體開始請大家收藏:()娛樂天王:從橫店演屍體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