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偽裝者》劇組,每天不是背劇本就是拍戲,日子過得跟上了發條似的,仿佛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將李紅星牢牢地吸附其中。
從清晨的化妝間到深夜的片場,他的時間被切割成無數碎片,每一塊都與明”這個角色緊密相連。然而,即便生活如此緊繃,他依然雷打不動,每天都要跟夏晚晴通個電話。
這短短的幾分鐘,就像是連接現實與夢想的橋梁,能讓他暫時從戲裡上海灘的刀光劍影、爾虞我詐中抽離出來,聽聽橫店那邊的新鮮事兒,感受一下平凡生活的煙火氣,渾身都能鬆快不少,仿佛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跟你說,我們劇組那個導演特逗!”電話那頭,夏晚晴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甚至能聽到她笑得直喘氣的聲音,仿佛眼前就能浮現出她捂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的可愛模樣,“昨天拍吃飯的戲,他嫌道具飯看著不香,非得上手自己炒,結果差點把廚房點了,哈哈哈!那油煙冒得,跟失火了似的,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李紅星聽著,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揚,腦海中浮現出導演手忙腳亂的滑稽場景。他能想象出那亂糟糟的場麵,也能感受到夏晚晴語氣中透露出的輕鬆和愉悅,這讓他知道她在新劇組過得挺順,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麻煩,心裡踏實多了。
“你那邊咋樣?”夏晚晴笑夠了,才想起關心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聽說你們劇組全是大腕,劉奕君老師、劉敏濤老師、王楷哥,還有導演李雪,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壓力大不?有沒有被前輩們欺負啊?”她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調侃,卻掩飾不住話語中的關切。
“還行,”李紅星靠在公寓窗邊,望著外麵萬家燈火,霓虹閃爍,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充滿力量,“前輩們都挺照顧我,教了不少東西,特彆是劉奕君老師,他教了我很多演戲的技巧,也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就是有時候覺得自己跟精神分裂似的,白天是明台,晚上才變回我自己,總感覺自己還活在那個動蕩的年代裡。”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入戲太深的感覺,既是演員的幸運,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那說明你演得好啊!”夏晚晴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語氣裡充滿了驕傲和理直氣壯,“我們表演班老師前幾天還拿你在《琅琊榜》的戲當例子呢,說你生日宴那場戲,情緒處理得比好多老演員都到位,那種從震驚到絕望,再到隱忍和爆發,層次感太強了!
我坐在底下,腰杆都挺得筆直,老驕傲了!感覺自己臉上都貼金了!”
她那股子得意勁兒,隔著電話都擋不住,仿佛能看到她揚起下巴,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李紅星心裡熱乎乎的,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他知道這世上有個人,把他的每一點進步都當成自己的榮耀,這份被認可和被在乎的感覺,比任何獎項都來得珍貴。他忍不住想象著夏晚晴在課堂上,聽到老師誇讚自己時,那雙眼睛裡閃爍著的光芒,心裡更是充滿了動力。
“對了,”夏晚晴突然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和興奮,“我下個月可能要去上海了。”
李紅星眼睛一下亮了,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真的?!”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和難以置信,仿佛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
“嗯!”她聲音裡帶著點小得意,仿佛在等待他的反應,“我現在拍的這個喜劇,導演覺得我表現還行,就把我推薦給了他一個朋友。那人是上海一個都市劇的副導演,他們劇組缺個演女主角閨蜜的角色,讓我過去試試鏡。”
“那太好了!”李紅星打心眼兒裡替她高興,他知道夏晚晴一直渴望能有更多的機會,而上海無疑是一個更大的舞台,“定下來告訴我,我去接你!到時候我們可以在上海好好逛逛,吃點好吃的,彌補一下你這些天在橫店吃的盒飯。”
“還不一定能選上呢。”夏晚晴嘴上謙虛,語氣裡的高興卻藏都藏不住,帶著一絲甜蜜的嗔怪,“等定了再說吧。你好好拍戲,彆分心,我可不想因為我耽誤你這未來大明星的前途!等你成了大明星,可彆忘了我這個小透明啊!”
“怎麼會!”李紅星笑著說,語氣堅定而溫柔,“你永遠是我的夏晚晴,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努力,一起站在更高的舞台上。”
掛了電話,李紅星心裡半天靜不下來。既為夏晚晴即將到來的機會而高興,又有點期待能在上海見著她,嘴角忍不住一直往上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甚至開始在腦海中勾勒出兩人在上海相見的場景,去外灘散步,去城隍廟吃小吃,去迪士尼樂園玩耍……這些美好的畫麵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正想著,公寓的門被輕輕敲響,小趙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個厚厚的信封,信封的邊緣有些磨損,顯然經過了長途跋涉。
“紅星哥,家裡寄來的信。”小趙將信封遞給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畢竟在這個電子通訊發達的年代,手寫信件已經非常罕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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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書?”李紅星愣了下,接過信封,指尖觸碰到信紙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溫暖湧上心頭。這年代,誰還寫信啊?他已經習慣了和父母視頻通話,或者發微信,手寫信件仿佛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他拆開信封,看見上麵媽媽那秀氣的字跡,一筆一劃都充滿了母親的溫柔和牽掛,心裡一下就暖了。除了媽媽寫的信,信封裡還有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報紙。
是他們老家的《安橋晚報》副刊。整個版麵上就一個大標題,黑體加粗,醒目異常:《驕傲!從安橋走出去的青年演員李紅星,用演技征服全國觀眾!》文章裡把他從橫漂的艱辛,到出演嶽雲、蕭景睿,再到如今憑借《琅琊榜》走紅的事兒寫了個遍,字裡行間全是老家媒體對他的自豪和讚揚,仿佛他就是安橋的驕傲,是所有安橋人的榜樣。
報紙角落裡還夾著一張鉛筆寫的小紙條,字跡稚嫩卻又帶著一絲俏皮,是妹妹李夢瑤的字:
“哥!你現在是我們學校名人了!語文老師都拿你當例子,說堅持夢想就能成功。我沒跟人說你是我哥,怕給你添麻煩。下次回來必須請我吃大餐!還有,我高考加油,不用惦記我!”
看著這些從老家遠道而來的字跡,李紅星的眼睛有點濕潤。他知道,不管自己走多遠,老家總有那麼多人默默地看著他、支持他、為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