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雯還是這麼漂亮。”李紅星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桌上擺著瓜子和橘子,跟當年班會時一模一樣。
人漸漸來齊了,二十多個人擠在包廂裡,目光時不時往李紅星這邊瞟。當年的體育委員張猛現在開了家健身館,胳膊比李紅星的腿還粗,一進門就嚷嚷:“紅星來了!咱班的大明星!”
語文課代表成了小學老師,懷裡抱著本相冊:“看看這是誰?當年運動會張猛跑一千五,跑到最後圈吐了一地,還是紅星給遞的塑料袋。”
“彆提了!”張猛撓著頭笑,“那時候紅星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居然能把我扶回教室。”
有人把孩子也帶來了,三年級的小姑娘舉著筆記本跑過來:“李紅星叔叔,能給我簽個名嗎?我媽媽天天看你演的戲。”
李紅星笑著接過筆,在本子上畫了個笑臉:“要好好學習哦。”
小姑娘剛跑開,幾個同學就圍過來要簽名,有給自家孩子的,有要珍藏的。周磊打趣道:“當年給你抄作業都沒這麼積極。”
大夥笑作一團,話題自然而然轉到當年的趣事。林曉雯翻著相冊:“你們還記得不?非典那年封校,咱們偷偷在宿舍煮泡麵,被老班抓個正著,紅星把責任全攬過去了。”
“對!”數學課代表接話,“後來老班讓他在辦公室站了一下午,他回來還跟我們說‘泡麵挺香’。”
李紅星撓撓頭:“那時候不是怕你們被家長罵嘛。”
聊到近況,當年總考倒數的趙鵬突然歎氣:“我爸的紡織廠倒閉了,現在在小區當保安,我這心裡不是滋味。”
包廂裡安靜了些。
“彆灰心。”李紅星拍了拍趙鵬的肩膀,“我認識個朋友開了家物流公司,缺個倉庫管理員,你要是有意我幫你問問。”
趙鵬眼睛一亮:“真的?那太謝謝你了!”
“都是老同學,客氣啥。”
後來話題轉到娛樂圈的八卦。有人問:“聽說明星都耍大牌,是不是真的?”
“也不全是。”李紅星想了想說,“大部分人都挺敬業的,隻是壓力大了容易脾氣不好。就像咱們上班被老板罵了,回家也想發脾氣不是?”
“那你們拍吻戲是不是真吻啊?”有女生紅著臉問。
大夥都笑起來。李紅星撓撓頭:“得看劇本要求,不過都會提前溝通,挺尷尬的其實。”
散場時快十一點了,周磊非要拉著李紅星去吃燒烤。路邊攤的煙火氣混著啤酒香,幾個人坐在小馬紮上,麵前擺著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
“紅星,以後發達了可彆忘了老同學。”周磊舉著啤酒瓶,“我兒子特彆崇拜你,天天說要當演員。”
“磊子你放心。”李紅星跟他碰了下瓶,“隻要是正事,我能幫的肯定幫。”
張猛啃著烤腰子含糊道:“其實我們都挺佩服你的。當年你說要去橫店,多少人笑話你異想天開,現在你真成了。”
李紅星望著遠處的路燈,燈光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暈開一片暖黃。
他想起剛去橫店那年,攥著母親給的五百塊錢,住八人間的地下室,每天天不亮就去劇組門口等活兒,被群頭呼來喝去也不敢吭聲。
“那時候全靠一股傻勁兒。”他灌了口啤酒,酒液帶著微苦的麥香,“現在想想,要是沒堅持下來,可能就在家跟我爸去造船廠上班了。”
“那可就虧大了。”周磊拍著他的後背,“安橋可出不了第二個李紅星。”
送李紅星回家時,周磊突然說:“曉雯當年給你寫過情書,你知道不?被老班截胡了,在班會課上念了半段,我們都知道是她寫的。”
李紅星愣住了。他記得那次班會,老班拿著封沒署名的情書,說“有些同學心思不用在學習上”,當時他隻顧著埋頭偷笑,根本沒往心裡去。
“她現在怎麼樣?”
“離婚了,帶著個女兒過。”周磊歎了口氣,“開了家花店,挺不容易的。”歲月好像特彆公平,給了每個人不同的褶皺,也給了每個人不同的光亮。
車在小區門口停下,李紅星望著樓上亮著的燈,母親肯定還在等他。
回家時劉淑芬還在客廳擇菜,看見他就問:“跟老同學聊得開心不?”
“挺開心的,都沒變樣。”李紅星坐在母親身邊,幫著剝蒜。
夜裡躺在床上,李紅星翻著同學群裡剛發的合照。照片裡的人都笑開了花,有人發際線後移,有人眼角堆了笑紋,他被圍在中間,手裡還舉著給孩子簽名的筆,顯得格外真切。
手機震了震,夏晚晴發來消息:“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呀。”
李紅星笑著回複:“下午三點到,不用接,我直接去找你。”
窗外的月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
安橋的夜依舊帶著江水的潮氣,卻比來時多了些牽絆。
就像老話說的,樹高千丈,落葉歸根。
而他的根,就在這煙火繚繞的街巷裡,在這些念叨著他乳名的人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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