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東和王楷的到來,像給《瘋狂的保安》這個滿是塵土味的劇組,撒了把星光——原本忙著搬器材、調燈光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放慢了腳步,偷偷往監視器這邊瞟。
年輕的化妝師小敏甚至借著補妝的名義,繞到晉東身邊,紅著臉問:“晉東老師,您演明樓的時候,是不是提前學過俄語啊?那段俄語台詞太標準了!”
“沒專門學過,”晉東笑著搖頭,語氣溫和,“就是找老師錄了音頻,每天睡前聽半小時,練了半個月才敢拍。演員嘛,多花點時間總能做好。”
王楷在一旁補充:“他啊,就是太較真!拍《偽裝者》時,有場戲要穿西裝,他提前半個月就開始練站姿,說明樓是留過洋的,站姿得有派頭,結果開拍時,導演說你站得太直了,像當兵的,他又改了三天。”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笑了,原本對大明星的距離感,瞬間被這接地氣的調侃衝散。
寧浩看在眼裡,對著對講機喊:“都彆圍著了!想追星待會兒再追,先把下一場戲的設備調好,不然今晚都彆想下班!”
玩笑歸玩笑,工作人員很快回到崗位。下一場要拍的是秦小安和麥克的倉庫追逐戲:麥克假裝偷東西,秦小安發現後追上去,兩人在堆滿貨架的倉庫裡雞飛狗跳,最後秦小安用滅火器噴錯人,把自己弄成白毛。
“這場戲的重點是笨,”寧浩蹲在監視器旁,給李紅星和黃勃講戲,“紅星,你演的秦小安,不是不會追,是追得笨——跑起來要順拐,轉彎要撞貨架,抓人的時候要抓錯東西,總之就是想做好卻做不好;
黃勃,你演的麥克,是假怕真躲,表麵上慌,其實心裡在笑,比如他跑的時候,故意放慢速度等秦小安,讓他覺得快追上了,結果又被甩開。”
黃勃點頭:“我懂,就是貓捉老鼠,但貓是笨貓,老鼠是戲精老鼠。”
李紅星也記在心裡:“我會注意跑的時候順拐,撞貨架時要真撞,彆裝樣子。”
“彆真撞太狠,”晉東在一旁叮囑,“我以前拍追逐戲,為了真實感,真撞過柱子,結果肋骨疼了半個月,後麵的戲都得忍著,不值得。”
李紅星心裡一暖,點頭答應:“我會注意分寸,謝謝您,大哥。”
很快,道具組在倉庫裡搭好了場景:貨架上擺滿了空紙箱,地上散落著幾個塑料瓶,甚至還在角落放了個生鏽的舊水桶——寧浩說這樣才像沒人管的廢棄倉庫,有生活的亂勁兒。李紅星換上厚重的保安服,黃勃則套上件灰色連帽衫,兩人站在倉庫門口,等著開拍。
“action!”
李紅星飾演的秦小安,手裡攥著根比他胳膊還粗的雞毛撣子,正氣凜然地堵在倉庫門口,對著裡麵喊:“不許動!你已經被我包圍了!”——他故意把包圍說得很大聲,可手裡的雞毛撣子晃來晃去,連門口的塑料瓶都沒擋住,一看就是虛張聲勢。
監視器後麵,王楷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雞毛撣子選得好,比他手裡拿把刀還搞笑!你看他那表情,明明心裡沒底,還裝得挺凶,跟明台第一次執行任務時一模一樣!”
晉東也點頭:“他這表情抓得準——小人物的裝腔作勢,不是壞,是想證明自己有用,秦小安每天守著空倉庫,好不容易遇到個小偷,肯定想抓住證明自己。”
鏡頭裡,黃勃飾演的麥克從貨架後麵探出頭,假裝慌慌張張地往裡麵跑:“彆追我!我沒偷東西!”——他跑的時候故意踩翻了個塑料瓶,聲音“嘩啦”響,像是在給秦小安指路。
李紅星立刻追上去,跑了兩步就順拐了,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在地上。他趕緊扶住旁邊的貨架,手裡的雞毛撣子掉在地上,又彎腰去撿,等他起來,麥克早就沒影了。他站在原地,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小偷往哪兒跑了?
“好!就是這個思考的表情!”寧浩在對講機裡喊,“彆著急追,先愣兩秒,體現秦小安的反應慢!”
李紅星照做,愣了兩秒後,隨便選了個方向追過去,結果剛轉彎就撞在貨架上,“咚”的一聲響,貨架上的空紙箱掉了兩個,砸在他頭上。他捂著頭,齜牙咧嘴地喊:“哎喲!誰放的貨架!”
監視器後麵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笑了,晉東也彎了嘴角:“這撞得夠真實,他是不是真疼了?”
“放心,貨架是泡沫做的,”寧浩解釋,“但他的表情是真的,這小子拍戲肯吃苦,不會裝疼。”
鏡頭繼續,李紅星捂著頭上的包,繼續追麥克。這次他學聰明了,跑的時候盯著地麵,生怕再撞貨架,結果沒注意前麵的水桶,一腳踩進去,鞋子全濕了。他氣得跺腳:“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黃勃在前麵聽到,故意放慢速度,回頭喊:“你彆追了!我把東西還你還不行嗎?”
“不行!你得跟我去保安亭登記!”李紅星喊著追上去,終於在倉庫角落堵住了麥克。他興奮地伸手去抓,結果沒抓住麥克的衣服,反而抓住了旁邊的滅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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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往哪兒跑!”他大喊著,猛地按下滅火器的開關——結果滅火器的噴嘴歪了,白色的乾粉全噴在了自己臉上。
當他頂著一頭白發,從彌漫的乾粉中走出來,臉上還掛著“我是誰?我在哪?我噴到誰了?”的無辜表情時,整個片場都爆發出了雷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