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首都機場的國際出發大廳裡,人潮湧動,各種語言交織成一片嘈雜的背景音。李紅星穿著簡單的黑色衛衣和牛仔褲,背著個雙肩包,裡麵裝著英語書、劇本和夏晚晴寄給他的羊絨衫。
他混在人群中,顯得並不起眼,但內心卻像即將起飛的飛機引擎,轟鳴著巨大的能量。
華姐走在他旁邊,一身乾練的職業裝,手裡提著公文包,裡麵是中英文的合同和資料,每一步都走得沉穩而有力。
助理小趙跟在後麵,推著裝滿行李的推車,嘴裡還在念叨著:“機票、酒店確認單、試鏡劇本都放好了,山姆說會在洛杉磯機場舉牌子接我們,寫的‘ihongxing’。”
“彆緊張,小趙。”李紅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眼神卻帶著一絲深邃,“就是去試個鏡,跟在國內拍戲一樣。”
話雖這麼說,過安檢時,他還是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鎖屏壁紙是和夏晚晴的合照,她笑得眼睛彎彎的。
那時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如此迅速地踏上洛杉磯的土地。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回口袋,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登機口前,華姐把一本英文的《好萊塢演員試鏡指南》遞給他,封麵是好萊塢標誌性的金色字體,在機場燈光下閃閃發光:“路上看看,了解下好萊塢試鏡的流程,跟國內不一樣,他們更看重即興發揮,昆汀尤其喜歡演員有自己的想法。”
李紅星接過書,點了點頭。上了飛機,他靠窗坐,華姐坐在旁邊,小趙在後排。
頭等艙的座椅很寬敞,可他卻沒心思休息,翻開指南,一行一行看。
“試鏡時不要刻意討好導演,要展現真實的自己”、
“動作戲要注意安全,但也要放開,彆畏手畏腳”、
“昆汀喜歡暴力美學,動作要利落,有視覺衝擊力”。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塊拚圖,在他腦海中逐漸勾勒出好萊塢試鏡的輪廓。
飛機起飛後,巨大的轟鳴聲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平穩的飛行。
華姐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李紅星卻看著舷窗外的雲海發呆,雲層像似的,被陽光照得金黃,浩瀚無垠。他想起柏林電影節,昆汀拍他肩膀的樣子。
那時的他,還隻是一個在國內小有名氣的演員,對好萊塢充滿了憧憬,卻又覺得遙不可及。
當時酒會上人很多,他穿著西裝,手裡捏著酒杯,有點拘謹。昆汀突然走過來,一口美式英語,帶著他特有的不羈和熱情!
李紅星當時受寵若驚,不敢相信,這位享譽全球的鬼才導演,竟然會注意到自己。
當時他以為是客套話,畢竟自己沒什麼國際知名度,沒想到昆汀真的記著他,並且付諸了行動。這讓他對昆汀的眼光和魄力,充滿了由衷的敬佩。
他知道,昆汀不是那種隻看流量和名氣的導演,他看重的是演員骨子裡的東西,是那種能與角色產生共鳴的獨特氣質。
“在想什麼?”華姐睜開眼睛,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了然。
“想在柏林,跟昆汀見麵的事。”李紅星笑了,笑容裡帶著一絲感慨,“當時以為他隻是客氣,沒想到真有機會合作。”
“昆汀是出了名的認人,他看上的演員,不管名氣大小,都會找。”華姐拿出平板,調出山姆發來的資料,屏幕上顯示著鬼手的角色設定和背景故事。
“這個殺手鬼手,背景很簡單——從小被黑幫收養,成了清道夫,卻在最後發現黑幫殺了他的親人,所以反水。
昆汀說,這個角色不需要太多台詞,要的是眼神和動作的反差——平時像個老實人,殺起人來卻毫不猶豫。”
李紅星接過平板,仔細看角色設定,腦海中浮現出趙教授和魏老師的教誨:“我明白,就像馮保,平時在呂芳麵前恭順,暗地裡卻布局,都是‘藏’。
而魏老師教我的‘寸勁’,那種柔中帶狠,恰好能體現這種反差。”他感到自己已經抓住了角色的核心,那種平靜外表下隱藏的巨大能量,正是他所擅長的。
“對,就是這個感覺。”華姐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下午落地後,先去酒店倒時差,彆立刻練戲,明天再熟悉劇本,後天試鏡,時間很充裕。”
她知道李紅星是個工作狂,但好萊塢的試鏡更注重演員的狀態和臨場發揮,過度疲勞反而會適得其反。
飛機在太平洋上空飛了十幾個小時,落地洛杉磯國際機場時,當地時間是下午兩點。
走出機艙,一股混合著海洋氣息和棕櫚樹味道的暖風撲麵而來,陽光刺眼,李紅星下意識地眯起眼睛——這裡的陽光跟北京不一樣,更烈。
出口處,一個留著短發、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舉著牌子,上麵寫著“ihongxing”,看到他們,立刻笑著走過來,伸出雙臂:“hey!你們是來自中國的團隊吧?我是山姆,昆汀的製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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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熱情地跟他們擁抱,美式的擁抱很用力,拍著李紅星的後背,眼中充滿了欣賞:“i,昆汀天天跟我念叨你,說你是他找了半年的‘鬼手’!他甚至說,如果你不來,他寧願把這個角色砍掉,也要等你!”
李紅星心裡一震,昆汀導演的這份認可,比任何獎項都讓他感到振奮。
他用英語回答,雖然還有點生澀,但很流利:“謝謝entin的認可,我會努力的。”
山姆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眼中充滿了驚喜:“你的英語比我想象中好!昆汀會高興的!看來你為了這次試鏡,沒少下功夫啊!”
坐上車,前往比佛利山莊的酒店。沿途的風景跟北京完全不同——路邊全是高大的棕櫚樹,低矮的彆墅錯落有致,紅瓦白牆,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