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客廳的燈還亮著,柔和的暖黃色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漆黑的夜色中勾勒出一片溫馨的輪廓。李紅星推開門,一股淡淡的飯菜香撲鼻而來,混合著夏晚晴身上特有的清甜氣息,瞬間驅散了他周身的疲憊和片場的肅殺。
夏晚晴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手裡拿著他的劇本,旁邊還放著筆記本,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她穿著一件柔軟的居家服,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專注而美麗的側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拿起劇本翻了翻,發現她正在看明天那場馮保與嚴嵩的對手戲。這是他回歸劇組後,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重頭戲,也是他與老戲骨倪大虹老師的首次正麵交鋒。
“還沒睡?”他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伸手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發絲。
夏晚晴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等你啊。你今天拍的掌印戲,我雖然沒去現場,但聽你說了,總覺得還有可以琢磨的地方。你看這裡,”
她指著劇本上的一段描述,“馮保坐下後,劇本寫露出冰冷的笑容,你今天演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加個小動作?比如手指輕輕敲扶手,像在盤算什麼。那種權力的欲望,不應該隻是一個笑容就能完全表達的。”
李紅星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腦海中回放著白天拍攝的場景。他發現夏晚晴的觀察力驚人,她總能從細微之處發現表演的更多可能性。
他點點頭,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道理。馮保剛掌權,肯定在想以後怎麼跟內閣鬥,怎麼穩住司禮監,怎麼鞏固自己的地位。加個敲扶手的動作,能把他的盤算演出來,更細膩,也更符合他這個人物的深沉心機。”
他拿起旁邊的筆記本,把夏晚晴的建議認真地記錄下來,每一個字都寫得格外認真,仿佛在記錄著什麼珍貴的寶藏。
“對吧?”夏晚晴得意地笑了,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芒,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我跟我們老師學過鏡頭語言,小動作能豐富角色,尤其是這種內心戲多的場景。
還有你摸桌子那下,要是能停頓兩秒,再拂掉灰塵,更能體現他對權力的珍視,像在清理自己的領地,宣示主權。那種從卑微到掌控的轉變,需要這種細節來支撐。”
李紅星看著筆記本上夏晚晴的批注,夏晚晴其實在演習上的水平沒有自己高的,畢竟她還在小角色打轉,但是她對於自己的事情總是那麼上心,現在戲拍完了,就一直認真的分析劇本,一遍又一遍,有的建議可能有點天真,但有的建議真的是旁觀者清。
她不僅僅是他的女朋友,更是他事業上不可或缺的夥伴和智囊。他感到自己是如此幸運,能擁有這樣一個既能理解他,又能幫助他成長的伴侶。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劇本分析師?”他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感受著她肌膚的柔軟和彈性,指尖傳來陣陣溫暖。
“那當然,”夏晚晴拍掉他的手,故作嚴肅地挺了挺胸,臉上帶著一絲驕傲,“我可是未來也要當影後的女人,分析個劇本還不簡單。
對了,你明天要拍跟嚴嵩對手戲吧?劇本裡寫馮保表麵恭敬,實則試探,你打算怎麼演?嚴嵩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色,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看穿。”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但更多的是對他的信任和鼓勵。
“我想在行禮的時候加個細節,”李紅星說,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仿佛在腦海中已經預演了無數遍,“彎腰的時候,眼神偷偷往上瞟,看嚴嵩的反應。
那種看似恭敬,實則暗藏鋒芒的眼神,才能體現馮保的狡猾。還有遞奏疏的時候,手故意慢半拍,試探嚴嵩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是不是還能掌控朝局。”他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置身於那場緊張的對手戲中。
“這個好!”夏晚晴眼睛一亮,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發出清脆的響聲,“嚴嵩是老狐狸,馮保肯定不敢掉以輕心,這種小細節能體現他們的暗鬥。”
“但並不容易,”李紅星歎了口氣,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苦惱,“嚴嵩的角色太複雜了,既貪婪又狡猾,還得裝老弱,跟他對戲,怕接不住倪大虹老師的戲。倪老師的氣場太強了,我稍微沒有用上全力,或者理解不到位,就會被他壓製住,演不出馮保應有的氣勢。”
“那你用全力就好了啊,”夏晚晴握住他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掌心,給予他無聲的安慰和力量,她的手溫暖而柔軟,像一股電流,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你準備得這麼充分,肯定能接住。而且倪老師是老戲骨,他肯定會帶你入戲,給你足夠的發揮空間的,你看了那麼多書,做了這麼多準備,我覺得沒有幾個人,在這個年紀有你的認真和態度。”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李紅星點點頭,他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腦子裡開始構建明天的場景,今晚入夢了就可以試試了——司禮監值房裡,龍涎香的煙霧繚繞,嚴嵩穿著官服,坐在椅子上,咳嗽著,手裡拿著奏疏,眼神渾濁卻藏著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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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穿著蟒袍,站在旁邊,遞奏疏的時候手慢半拍,彎腰時偷偷瞟嚴嵩的反應。他甚至想象出嚴嵩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然後輕咳一聲,掩飾住內心的波瀾。
這種在夢境中預演的能力,讓他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充滿了信心。
“對了,”夏晚晴突然說,打斷了他的思緒,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俏皮,“你明天拍戲的時候,注意一下袖口的動作。魏老師不是教你蘭花指要柔中帶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