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洛杉磯的晨曦透過窗簾縫隙,在李紅星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習慣性地摸出枕下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北京時間晚上九點,夏晚晴應該也做好了麵膜,準備睡覺了。
想到這裡,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隨即又迅速收斂。好萊塢的節奏容不得半點鬆懈,他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狀態。
洗漱時,鏡子裡的自己眼下還帶著淡淡的青黑,那是連日高強度訓練留下的痕跡。他對著鏡子,開始進行每日的表情管理練習:
先揚起嘴角,讓眼神變得憨厚,瞬間切換到《瘋狂的保安》裡秦小安的模樣;
接著眯起眼睛,眼底深處透出幾分陰鷙與算計,馮保的影子若隱若現;
最後,他放鬆麵部肌肉,讓眼神慢慢冷下去,像結了冰的湖麵,深不見底,底下卻藏著能把人拖進深淵的暗流——那是“鬼手”該有的樣子,冷酷、精準、不帶一絲情感。
“李先生,湯姆到了。”華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急促,“早餐在保溫箱裡,路上吃。”
李紅星迅速換上運動服,抓起保溫箱裡的三明治和牛奶,坐進了湯姆那輛寬敞的凱迪拉克。
湯姆正對著後視鏡打理他那頭標誌性的臟辮,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雪茄,看到李紅星上車,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今天帶你見兩個狠角色,查德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瑪利亞閉著眼睛都能組裝狙擊槍。”
他遞過來一個漢堡,分量十足,肉餅的香氣瞬間彌漫在車廂裡,“吃點東西墊墊,今天的訓練能把你骨頭拆了再裝回去。”
車子駛出比弗利山,沿著10號公路往沙漠方向疾馳。窗外的風景從鬱鬱蔥蔥的棕櫚樹,逐漸變成了廣袤無垠的荒漠,仙人掌孤獨地矗立在沙丘上,空氣裡開始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一個小時後,李紅星看到遠處鐵絲網後麵那座戒備森嚴的崗亭,門口的哨兵荷槍實彈,胳膊上還彆著fbi授權的臂章。他心裡一動,忽然明白這地方為什麼像軍事基地。
“彆緊張,這是好萊塢最大的私人靶場。”湯姆亮出通行證,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諾蘭拍《盜夢空間》時,所有槍戰戲都是在這兒練的。據說連cia的特工也會來這裡進行秘密訓練。”
穿過三道安檢門後,李紅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開闊的沙地上豎著幾百個靶子,從人形靶到汽車靶,甚至還有模擬城市街區的複雜場景,應有儘有。
旁邊的庫房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從二戰時的老式步槍到最新款的電磁槍,牆上甚至還掛著《終結者》裡施瓦辛格用過的同款霰彈槍,每一件都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它們的殺戮本能。
“這是查德,”湯姆指著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白人壯漢,那家夥的肱二頭肌比李紅星的腦袋還大,肌肉線條如同雕塑般分明,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他設計的動作戲拿過三次奧斯卡最佳動作指導獎,是好萊塢最頂尖的武術指導之一。”
查德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李紅星,眼神裡的懷疑幾乎要溢出來:“就是你?昆汀說你能一個打十個?”他的中文帶著濃重的口音,顯然是臨時抱佛腳學的,聽起來有些滑稽,卻也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李紅星沒說話,隻是微微頷首。他注意到查德身後的架子上擺著《臥虎藏龍》的海報,楊紫瓊的劇照旁邊用紅筆寫著花架子三個字,顯然是對東方武術的一種偏見。
他心裡暗自好笑,看來好萊塢對中國功夫的理解,還停留在表麵。
“彆理他,”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拉丁裔女人走過來,她的肱二頭肌上紋著一把交叉的手槍,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我是瑪利亞,負責教你玩這些小可愛。”她指了指桌上的武器,眼神銳利而自信,“聽說你在中國練過?”
“略懂一點。”李紅星的目光落在那把格洛克17上,槍身的防滑紋已經被磨得發亮,顯然是經常使用的家夥,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略懂?”查德嗤笑一聲,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扔向空中,語氣裡帶著挑釁,“能打中這個,就算你略懂。”
蘋果剛飛到最高點,李紅星已經抄起桌上的伯萊塔92f。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上膛的,隻聽見“砰”的一聲,蘋果在半空中炸開,紅色的果肉濺了查德一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火藥味和蘋果的清香,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運氣好而已。”查德抹了把臉,語氣卻沒那麼硬氣了,眼神中多了一絲審視。
瑪利亞挑了挑眉,把那把格洛克17推到李紅星麵前:“來,讓我看看你的基本功。”
李紅星拿起槍的瞬間,全身的肌肉記憶被激活了。他想起邁克在特訓營說的槍是手的延伸,手指自然地找到扳機的位置,手腕微沉避開後坐力的方向。
退彈匣,檢查膛線,上彈匣,拉套筒,解除保險——五個動作一氣嗬成,快得讓人看不清。當他舉槍瞄準三百米外的移動靶時,整個身體像焊在了地上,呼吸平穩得像沒喘氣,仿佛與槍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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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三發子彈幾乎是同時出膛,遠處的靶紙傳來三聲悶響。瑪利亞用望遠鏡看了一眼,突然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三個十環,彈孔都快重合了。這可不是運氣能解釋的。”
查德不信邪,搶過望遠鏡看了半天,嘴裡嘟囔著不可能,卻還是從庫房裡拖出一個假人靶:“有種試試這個,打心臟位置,不能傷到旁邊的頸動脈。”
那假人靶是按人體比例做的,心臟位置比手掌還小,而且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管模型。李紅星換上一把改裝過的1911,眯起左眼瞄準,他想起周明老師教的微表情分析,忽然覺得這假人的“表情”有點眼熟,像極了那些在電影裡被他殺死的反派。
“砰!”
子彈穿透假人胸膛的瞬間,查德的臉徹底白了。他走過去扯開假人胸前的填充物,隻見子彈正好打在心臟模型的正中央,旁邊的頸動脈矽膠管完好無損。這份精準度,已經超出了普通射手的範疇。
“你以前是當兵的?”瑪利亞的眼神變了,之前的審視變成了濃烈的好奇,甚至帶著一絲敬佩。
李紅星搖搖頭:“隻是訓練得比較狠。”他沒說邁克每天讓他在泥水裡練槍,直到能閉著眼睛組裝完所有零件才準吃飯,也沒說那些在特訓營裡經曆的生死考驗。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夢中真實場景的練習,自己已經相當於一個夢中兵王的水平了,隻要發現五歲女兒住狗窩!就一聲令下,華夏十萬退役將士奔來
哦。。。。。。。
串台了!
他不是真的兵王,但那些經曆,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裡,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夠狠!”查德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差點把李紅星拍散架,“比那些隻會擺姿勢的娘娘腔強多了!”他轉身從庫房裡拖出一個鐵皮櫃,打開時裡麵閃著金屬的寒光——全是各式各樣的冷兵器,從蝴蝶刀到軍用匕首,甚至還有一把帶鋸齒的廓爾喀彎刀,每一把都透著森冷的殺氣。
“這是給鬼手準備的家夥。”查德拿起那把彎刀,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電影裡有場戲,你要用這個在三分鐘內解決五個保鏢,還不能傷到人質。這需要極高的技巧和對力量的精準控製。”
李紅星接過彎刀,刀身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特訓營的寒潭,那種刺骨的冰冷與磨礪。
他手腕一轉,彎刀在指尖轉出個漂亮的弧光,然後精準地插回刀鞘——這招是跟寧浩導演的武術指導學的,當時為了拍《瘋狂的保安》裡的打戲,他練了整整一個月,手上的老繭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來昆汀沒選錯人。”瑪利亞靠在武器架上笑,眼神中充滿了讚賞,“下午帶你去看爆破組,他們剛弄來一批c4炸藥,說是要還原真實的爆炸效果。
那場戲會非常震撼,你需要提前適應爆炸的衝擊和火焰的炙烤。”
查德已經開始在沙地上畫動作草圖,一邊畫一邊解釋:“我設計了一套連招,先用飛刀解決左邊的保鏢,再用槍打掉右邊的,最後用膝蓋頂住中間那個的喉嚨——夠不夠狠?這套動作既能展現鬼手的冷酷,又能保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