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徹底消失在海平麵下,夜幕如同巨大的黑絲絨,迅速籠罩了整座兄弟島。氣溫也隨之驟降,海風吹在身上,帶來陣陣涼意。
五個人圍在那堆少得可憐的物資旁,氣氛有些凝重。
“搭帳篷吧。”何老師再次拿起那份薄如蟬翼的說明書,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仔細研究著,“我看這帳篷結構還算簡單,應該……應該不難。”
話雖如此,但在光線昏暗、工具匱乏,隻有李紅星一把瑞士軍刀的情況下,搭建一個連說明書都印得模模糊糊的簡易雙人帳篷,其難度,不亞於讓這五個大男人繡花。
果不其然,剛一開始,就狀況百出。
“哎!勃哥!你拿錯杆子了!那個是長的,應該插這邊!”張一航試圖指揮,結果被黃勃瞪了一眼。
“我拿錯?你小子懂個屁!說明書上畫的就是這個!”黃勃拿著兩根長短不一的支撐杆,比劃了半天,也分不清哪根是a哪根是b。
“讓我來試試!”孫雷則展現了他破壞王的本色,試圖用蠻力將支撐杆強行塞進帳篷布的孔洞裡,結果隻聽“刺啦”一聲,帳篷布被他扯開了一個小口子。
“我的天!雷哥!您輕點!”何老師心疼得直咧嘴。
李紅星看著這混亂的場麵,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沒有參與到爭論中,而是默默地拿起瑞士軍刀,借著手機電筒的光,將幾根掉落在地上的、相對粗壯的樹枝,削尖了頭部,做成了簡易的地釘。
然後,他走到還在跟支撐杆較勁的黃勃和孫雷旁邊,沉聲說道:“勃哥,雷哥,何老師,一航,大家聽我說。”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鎮定感,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說明書可能印錯了,或者不清楚。”他指了指地上的帳篷布,“但帳篷的原理都差不多。我們先把四角的固定孔找到,用這些自製的地釘,把它在沙灘上初步固定。”
他一邊說,一邊動手演示,將削尖的樹枝用力地插入沙地,將帳篷布的一個角拉緊固定。
“然後,支撐杆,長的應該是主梁,短的是輔助。勃哥,雷哥,麻煩你們倆力氣大,把主梁穿進去,把它撐起來。何老師,您幫我看一下,這邊這個孔是不是對應的。”
他條理清晰地分配著任務,語氣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感。這得益於他在軍營裡學到的野外生存技能,以及他那超強的觀察力和邏輯分析能力。
原本還亂作一團的四個人,下意識地,就按照他的指令行動了起來。
黃勃和孫雷不再較勁,合力將最長的支撐杆穿入帳篷頂部的通道;何老師則仔細地幫他核對著每一個孔洞的位置;連最沒經驗的張一航,也學著他的樣子,開始削製簡易的地釘。
在李紅星有條不紊的指揮下,不到十分鐘,那個原本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雙人帳篷,竟然奇跡般地,在漆黑的沙灘上,被成功地搭建了起來!
雖然帳篷被風吹得有些歪歪扭扭,那個被孫雷扯破的小口子還清晰可見,但這畢竟是他們今晚唯一的住所了。
“行啊!紅星!”黃勃擦了把汗,由衷地讚歎道,“你小子可以啊!深藏不露啊!還會搭帳篷!”
“以前拍戲的時候學過一點。”李紅星謙虛地笑了笑,並沒有過多解釋。
帳篷搭好了,下一個,也是更嚴峻的問題,擺在了所有人麵前——如何分配那少得可憐的食物和水。
四個壓縮餅乾,四個蘋果,三瓶礦泉水。五個人,要撐24個小時。
“這……這怎麼分啊?”張一航看著那點東西,小臉都快皺成了苦瓜。
“要不……抽簽?”黃勃提議道,眼睛卻瞟向了那四個蘋果。
“抽簽多沒意思。”孫雷摸著下巴,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壞笑,“依我看,咱們玩個遊戲,贏的人……多分點?”
何老師趕緊打圓場:“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還玩遊戲呢。我看這樣吧,餅乾和蘋果,我們儘量平均分成五份。至於水……”他看了看那僅有的三瓶水,也犯了難。
“水,我來分。”
李紅星再次站了出來。他從背包裡拿出那瓶自己帶來的礦泉水,擰開蓋子,然後又拿起寶箱裡的兩瓶水。
“我們現在一共三瓶水,大概1500毫升。”他看著眾人,語氣平靜,“現在天黑了,活動量減少,對水的需求不大。我建議,我們每個人,現在先分到100毫升,補充一下體力。剩下的1000毫升,留到明天白天。明天白天活動量大,氣溫高,更需要水。”
他說著,拿出自己的瑞士軍刀,在其中一個空礦泉水瓶上,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刻下了一道大約在100毫升位置的刻度線。
然後,他像一個嚴謹的化學實驗員一樣,將一瓶水,精確地,分成了五份,依次遞給每個人。
“這是大家的份,先喝。”
黃勃看著手裡那隻夠潤潤喉嚨的水,咂了咂嘴,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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