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助張昌德拿下安吉,不僅讓太湖抗日民主軍聲威大震,也為陳宇贏得了一段難得的、相對平靜的時光。他回到長興,將主要精力投入到部隊的整訓中。每日裡,城外操場上殺聲震天,新兵在老兵的帶領下練習射擊、拚刺、土工作業;軍官們則圍著沙盤,進行連排級戰術推演。當然也不止有訓練場上的訓練,各支部隊也會輪流出擊,襲擊日偽軍力量薄弱的運輸隊或邊緣哨所、據點,既鍛煉了部隊,也繳獲些物資,日子過得充實而“愜意”。
然而,這片寧靜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湧動。
這天,林楓帶著一絲疑慮,匆匆來到陳宇的司令部。“陳司令,最近城裡來了一夥商人,形跡頗為可疑。”他開門見山地說道,“一行十幾人,住在悅來客棧已有五六日。不像尋常商隊有大批貨物,他們輕裝簡行,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客棧裡,深居簡出。偶爾外出,接觸的人也很雜——有民主軍的一些基層軍官,有縣政府的留用人員,還有城裡幾個背景複雜的商賈。”
林楓眉頭微蹙:“客棧老板覺得不對勁,報到了警察所。我沒有打草驚蛇,隻吩咐便衣暗中監視。但這夥人……總讓人覺得心裡不踏實。”
陳宇聽完,心中一動。情報和反諜工作一向由鄭雲鵬負責,若真有這麼一夥可疑分子,他沒理由不知情。他不動聲色地對林楓說:“林主任費心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會留意。”
送走林楓,陳宇立刻叫來鄭雲鵬詢問。鄭雲鵬似乎早有準備,坦然彙報:“司令,那夥人從進入我們的控製區就被關注了,我們早就摸清了他們的底細。是軍統派來的行動隊,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您來的‘製裁’行動。您最近風頭太盛,又是投共的叛徒,他們這是要殺雞儆猴。”
“既然早就掌握了,為什麼沒有彙報?也沒有采取行動?”陳宇語氣平靜,但帶著一絲審視。
鄭雲鵬解釋道:“司令,我認為,單純抓了這夥人意義不大。軍統還會派第二批、第三批。不如將他們控製在我們的視線內,利用他們順藤摸瓜,把潛伏在我們內部、以及長興城內的不穩定分子都引出來,一網打儘,這才更有價值。我已經安排了幾個信得過的基層軍官,假裝對現狀不滿,去和他們‘接觸’,摸他們的底。”
陳宇點了點頭,鄭雲鵬的思路老道,他表示認可,隨即略帶嘲諷地笑了笑:“看來軍統現在是真沒人了,派來的人如此不專業,連林楓手下那些警察都看出破綻了。”
得知一切儘在鄭雲鵬的掌握之中,陳宇便放下心來,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部隊的訓練計劃上。在他看來,戰場上的明刀明槍才是真正的威脅,這些鬼鬼祟祟的特務,不過是疥癬之疾。
然而,意外總在不經意間發生。幾天後,林楓麵色尷尬地再次找到陳宇和鄭雲鵬。原來,他手下的便衣警察在監視過程中,因為經驗不足、行動不夠隱蔽,竟然被那夥特務察覺了。對方意識到暴露,當即準備撤退。雙方在客棧附近的巷子裡發生了交火。
雖然憑借人數優勢擊斃了七名特務,活捉了兩名,但還是有兩人趁亂鑽出了包圍圈,利用錯綜複雜的街巷逃脫了追捕,不知所蹤。
“陳司令,鄭處長,這次……是我工作失誤,打草驚蛇了。”林楓語氣中充滿了自責,“沒想到這幫家夥如此警覺,我的人……唉!”
鄭雲鵬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立刻找到陳宇,語氣嚴肅:“司令,出岔子了!跑掉了兩個,這是最大的隱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已經下令,將所有與這夥特務接觸過的人員全部控製,正在進行審訊,希望能找到線索。但在此之前,您的安全警衛必須立刻加強!”
陳宇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雲鵬,你太緊張了。我平時出行有一個侍衛班,加上副官、參謀,十幾號人護衛,足夠了。難道還怕兩個小特務?”
“司令!這不是在戰場上!”鄭雲鵬難得地提高了聲調,語氣近乎懇切,“暗殺講究的是隱蔽和突然性!他們可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用任何方式發動襲擊!冷槍、炸彈、下毒……防不勝防!請您務必聽從我的建議!”
見鄭雲鵬如此堅持,甚至有些失態,陳宇這才收斂了輕視之心。他沉吟片刻,終於鬆口:“好吧,就依你。再加一個警衛班,貼身護衛。”
“是!我馬上安排人手!”鄭雲鵬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立刻轉身去布置。
林楓也再次前來,向陳宇和鄭雲鵬鄭重道歉,認為是自己手下人的不專業導致了局麵失控。陳宇雖然心裡覺得有些麻煩,但也不好過多責怪這位儘心儘力的搭檔,反而安慰道:“林主任,不必過於自責。小事一樁,戰場上槍林彈雨我都闖過來了,還能被兩個藏頭露尾的小毛賊嚇住?加強些戒備也就是了。”
話雖如此,當陳宇再次走出司令部,看到身邊明顯增多、眼神時刻警惕掃視四周的警衛時,心中那絲“愜意”終究還是淡去了幾分。那兩名逃脫的特務,如同兩顆埋藏在陰影裡的釘子,不知何時會突然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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