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紙人一把擄起梁寬,以一種超出人類認知極限的速度,朝外疾退,空氣中出現了好幾道殘影。
可梁寬在退出實驗樓大門瞬間,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黑暗中那些畜生的虛影,是他的因果,當他直麵因果,這些東西會一點點蠶食他。
可當他選擇了退縮,連麵對都不敢。
那些黑影就在瞬間,鑽進了他的心底。
這就是高銘教授的靈異。
這尊陰祟,此刻又突然出現在了天台上,捂著自己的一條斷臂,臉上露出怪異的冷笑。
“我死後,所有人都要遵守我的規矩!”
“你走不了了。”
他一開口,梁寬叫得更厲害了,從心臟位置,滲出了水一樣的血,早已經異化的豬臉上,五官因痛苦而扭曲成了一團。
他身體裡,好像有很多小鬼在啃食內臟。
他身上那種旺盛的血氣,正在迅速消退,紅潤的臉色,也在一點點變得煞白。
甚至就連那種奇異的肉香中,都摻雜上了一絲絲腐臭。
梁寬的身體,正在腐朽。
紅色紙人能救出他的身體,卻救不了他的命。
梁寬很快被送到紙轎前。
“妄借因果,奪人壽數,搶人運道,吞人魂魄,陰損邪門,此等詭異,人共誅之!”
老人的聲音,蒼勁而有力,似乎是一位很老派的正道人士。
紙轎中伸出一隻蒼老的手,一個輕飄飄的白色剪紙人從老人手中落出,貼到了梁寬身上。
那紙人一接觸梁寬,突然像是有了生命,扭曲著往他心口鑽,很快鑽了進去。
梁寬突然發出更為慘烈的喊叫。
他淒厲的聲音,傳遍了整座滇大,又有點像是一頭山豬野怪在亂嚎。
一陣白霧從梁寬口中吐出,他的叫聲逐漸停歇。
他渾身血肉詛咒也在消退,異化的身軀,一點點變小,慢慢恢複了正常。
那紙人似乎非常奇異,竟然直接抹殺了梁寬心底那些黑色鬼影。
梁寬的臉色逐漸恢複了紅潤。
他猛然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謝謝楊爺爺!謝謝楊爺爺救我!謝謝楊爺爺!”
此刻的他,雖然結束了血肉異化,但渾身傷勢依舊異常恐怖。
手腳胸口,全部有各種不同的動物啃咬痕跡,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可他不管不顧,拚了命的磕頭。
因為隻要撿了一條命,再重的傷勢,對殺豬匠而言,都算不了什麼。
大不了多殺幾條畜生,以血肉詛咒吞魂恢複就行了。
“行了孩子,去一旁養傷,我來收拾這孽障!”老一輩人一般不會直呼“鬼”這個字眼,通常都是喊畜生、邪物、臟東西。
也不知道究竟是忌諱,還是侮辱式的彆稱。
“這是我的手臂,所以它應該長在我身上。”天台上,高銘教授喃喃自語,按住的斷手臂,竟然又重新長了回去。
隻不過他肩膀部位,多出了幾道明顯的裂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