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郎和貨郎被秘密關押在礦坑深處一個隔絕的支洞裡,由鐵柱親自帶人看守,嚴密封鎖消息。楊帆的將計就計計劃,核心在於利用敵人這條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報渠道,傳遞一份足以讓其信以為真、並采取錯誤行動的“重磅假情報”。
一份精心偽造的“總部命令”被炮製出來。用的是繳獲的日式信紙,格式模仿抗聯上級文電,措辭嚴厲而急切:“……命你部接令後,務必於明日子夜前,集中全部主力,突襲靠山屯日軍據點及偽縣公署,炸毀軍火庫,營救被捕同誌……此係死命令,關係全局,不得有誤!”命令末尾,還蓋上了之前從日軍那裡繳獲、又被王鐵錘巧妙改製過的假印章。
如何讓這份假命令“自然”地傳遞出去,是關鍵。他們故意放鬆了對貨郎的看管實則外鬆內緊),製造了一個讓他“僥幸”逃脫的機會。貨郎果然中計,倉皇逃離礦坑,並按照備用聯絡方式,將這份“十萬火急”的情報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場針對性的“表演”在野狼峪展開。野狼峪位於密營與靠山屯之間,地勢險要,是設伏的理想地點,也正好處於敵人根據假情報判斷的“我軍”進攻路線上。楊帆要讓敵人相信,主力確實在此集結,準備攻打靠山屯。
王鐵錘帶人將幾十個空的汽油桶和鐵皮桶運到野狼峪一側的山脊後,間隔放置。計劃開始時,幾名隊員用粗木樁有節奏地猛烈敲擊這些鐵桶,發出的“咚!咚!轟!咚!”的巨響,在群山間回蕩,遠遠聽去,極像重炮在進行試射和校正。
鐵柱則帶著一隊人,裝扮成病懨懨的樣子,故意在野狼峪入口處一條小溪邊,慢吞吞地清洗著大量染血的繃帶用的是動物血和顏料),還將一些破爛的軍帽、空糧袋隨意丟棄在岸邊。從遠處用望遠鏡觀察,儼然是一支疲憊不堪、正在戰前休整的隊伍。
為了進一步製造大軍雲集的假象,幾輛驢車被套上,後麵拖著捆紮著大量樹枝的框架,在野狼峪後方通往密營的道路上來回奔跑,揚起的塵土經久不散,宛如大部隊調動時掀起的煙塵。
日軍的反應果然如楊帆所料。靠山屯的日軍指揮官在接到“內線”冒死送出的“絕密情報”,並結合空中偵察觀察到野狼峪一帶的“異常”塵煙)和前沿觀察哨的報告後,確信抗聯主力即將傾巢而出,攻打他的據點。他決定先發製人,命令駐守據點的一個精銳日軍中隊,攜帶兩挺重機槍和數個擲彈筒,提前出動,前往野狼峪,利用地形打抗聯一個“迎頭伏擊”!
驕橫的日軍中隊在黎明時分,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野狼峪。他們看到了溪邊“遺留”的痕跡,聽到了山後傳來的“炮聲”,更加確信情報無誤。為了達成最佳的伏擊效果,他們按照標準的步兵操典,試圖搶占野狼峪內一處關鍵的反斜麵陣地,以期在抗聯主力進入峽穀時,給予致命打擊。
然而,他們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楊帆為他們精心準備的真正墳墓。
當日軍中隊大部分兵力進入預定區域,開始攀爬那道反斜麵時,他們的腳下,踩中了一片看似尋常、實則致命的區域——那裡埋設著王老蔫帶人連夜布置的“陶雷陣”。這些陶雷是用燒製的瓦罐填充火藥、鐵砂和碎鐵片製成,雖然簡陋,但踩踏引爆的威力足以炸斷腿腳。
“轟!轟!轟!”
接二連三的爆炸在日軍隊伍中響起,慘叫聲頓時劃破了山穀的寂靜!
就在日軍被炸得暈頭轉向、隊形大亂之際,埋伏在野狼峪兩側更高、更隱蔽陣地上的楊帆主力,開火了!機槍、步槍子彈如同瓢潑大雨般傾瀉而下,手榴彈像冰雹一樣砸進混亂的敵群。日軍所處的那片反斜麵,完全暴露在交叉火力的覆蓋之下,進退失據,成了絕地。
戰鬥毫無懸念。不到一個小時,這個驕橫的日軍中隊除少數幾人僥幸逃脫外,大部被殲。
戰鬥結束後,在清理戰場、收繳武器彈藥時,王老蔫從一個被擊斃的日軍中尉軍官的公文包裡,搜出了幾份文件。其中一份是關於近期“清鄉”成果的通報,而另一份,則是一張印製粗糙、但內容清晰的請柬副本,上麵用中日兩種文字寫著:“為慶賀皇軍赫赫戰功,定於本月十五於靠山屯聚仙樓舉行慶功晚宴,敬請光臨……”落款是當地的維持會長和幾個鄉紳名流。
楊帆拿著這張請柬,眉頭微蹙。慶功宴?在這個時間點?而且地點就在剛剛被他們“意圖攻擊”的靠山屯?
一絲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蛇,纏上了他的心頭。這看似熱鬨的慶功宴背後,恐怕隱藏著比正麵交鋒更危險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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