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朔風卷著雪粒,抽打在臉上如同刀割。在叛徒趙福才的引領下,日軍一個加強中隊外加部分偽軍,共計近兩百人,正悄無聲息地沿著“老鷹澗——野狐嶺”這條“秘密轉移路線”快速突進。趙福才走在日軍中隊長小野次郎身邊,臉上帶著諂媚與即將得逞的興奮,不斷低聲指路,保證抗聯主力此刻正在前方“臨時營地”休整,絕無防備。
小野中隊長挎著軍刀,眼神陰鷙,他雖對這次“順利”得到情報心存一絲疑慮,但空中偵察確認的“營地”和地麵部隊反饋的“車轍”、“痕跡”都指向此地,加上趙福才這個“內應”的信誓旦旦,求功心切的他最終還是踏入了這片死亡之地。
隊伍如同一條毒蛇,蜿蜒進入了老鷹澗最狹窄的一段。兩側是陡峭的、覆蓋著冰雪的岩壁,中間小路僅容三四個人並行。
就在日軍縱隊大半進入這段險路時,走在前麵的趙福才,為了向主子表功,指著前方一處陰影說:“太君,穿過前麵那個彎,就能看到他們的營地了!”他話音未落,腳下似乎絆到了什麼極細的東西。
“哢噠”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
趙福才臉色瞬間慘白!他太熟悉這聲音了,這是他自己參與改進過的、用繳獲日軍手雷製作的“跳雷”絆弦聲!
“地……”他“雷”字還沒喊出口。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就在他身旁響起!不是一枚,而是事先埋設好的“子母雷”——一枚絆發雷引爆,帶動周圍數枚埋藏更深的手雷同時起爆!劇烈的衝擊波和上千枚預置的碎鐵片、鋼珠呈扇形向上噴發,如同死神的鐮刀,瞬間將走在最前麵的趙福才和七八名日軍士兵撕成了碎片!趙福才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完整的慘叫,僅存的半截身體被氣浪拋起,重重砸在岩壁上,那條為他引來殺身之禍的瘸腿,齊根而斷,飛到了路邊。
這爆炸,就是總攻的信號!
幾乎在子母雷炸響的同時,埋伏在兩側山崖上的鐵柱,用儘全身力氣大吼:“打!”
刹那間,原本寂靜的山澗變成了沸騰的熔爐!
死亡陷阱層層觸發!
·烈焰陷阱:日軍隊伍中段,王老蔫帶人提前用枯樹枝和茅草混合少量煤油,堆砌成的、看似天然的障礙牆,被隱蔽的火繩瞬間引燃!“轟”的一聲,一道近兩人高的火牆憑空出現,將日軍隊伍攔腰截斷!灼熱的火焰吞噬了擠在一起的士兵,慘叫聲此起彼伏,油脂燃燒的劈啪聲和皮肉焦糊的氣味彌漫開來。·空中殺陣:在日軍試圖向岩壁靠攏尋找掩護時,頭頂上方傳來令人牙酸的繩索斷裂聲!數十根被削尖、用火烤硬、倒吊在樹上的粗大竹槍,如同失去控製的鐘擺,帶著巨大的動能呼嘯著墜落下來!這些原始的武器在重力加速度下,穿透力驚人,瞬間將幾名日軍士兵連人帶槍釘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交叉火網:隱藏在反斜麵工事裡的機槍、步槍同時開火,子彈像潑水一樣從兩個方向傾瀉進混亂的敵群。手榴彈如同冰雹,精準地落在試圖集結的小股日軍頭上。
小野中隊長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打懵了,他抽出軍刀,聲嘶力竭地嚎叫著命令部隊衝鋒,企圖撕開一個口子。他剛揮刀指向一處機槍火力點,軍刀劈砍在凍得硬如岩石的地麵上,“當啷”一聲,火星四濺,戰刀竟被牢牢卡住,一時拔不出來!就在他愣神的瞬間,一串機槍子彈掃過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將他身邊的護旗兵打成了篩子。
最戲劇性的一幕發生在偽軍隊伍裡。被趙福才脅迫、內心一直處於痛苦掙紮中的新兵王春生,看到趙福才被炸得粉身碎骨,又見日軍陷入絕境,一直被壓抑的血性和對家人的擔憂他知道趙福才一死,所謂的“挾持”或許有了轉機)瞬間爆發!當一名日軍督戰官舉槍威逼他們向前衝鋒當炮灰時,王春生猛地調轉槍口,紅著眼睛扣動了扳機!
“砰!”
督戰官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冒出的血花,栽倒在地。
“弟兄們!反了!打鬼子!”王春生的怒吼如同號角,其他幾個同樣被拉攏、內心動搖的偽軍也紛紛調轉槍口,向著身邊的日軍開火!腹背受敵的日軍更加混亂。
戰鬥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被困在狹窄山澗裡的日偽軍,進退失據,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在密集的火力、陷阱和內部倒戈的多重打擊下,迅速土崩瓦解。小野中隊長在試圖組織殘部突圍時,被鐵柱用一枚精準的手榴彈炸翻,最終死在了亂槍之下。
不到一個時辰,槍聲漸漸停息。山澗裡屍橫遍野,血腥氣濃得化不開,與硝煙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楊帆下令迅速打掃戰場,收繳所有能用的武器彈藥,特彆是日軍攜帶的擲彈筒和一批嶄新的步槍。對於王春生等臨陣倒戈的偽軍,楊帆給予了肯定,但也命令暫時看管,有待進一步審查。
在清理趙福才那間單獨的小窩棚時,王老蔫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地磚下,發現了一個用油布包裹的小鐵盒。打開鐵盒,裡麵除了一些金銀財物,最重要的是一張折疊的、質地特殊的絲綢地圖。地圖上繪製著密營及周邊區域的簡圖,上麵用極細的筆標注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點線,並非通用軍事符號,更像是一種加密的聯絡密碼圖!
這張圖,顯然不是趙福才自己能弄出來的。它背後,必然連接著一個更龐大、更隱秘的敵特網絡。
雷霆一擊,雖清除了內部的毒瘤,重創了來犯之敵,卻也扯出了更深、更暗的線索。前方的迷霧,似乎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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