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中心的射擊場內,硝煙味與汗水味混合在空氣中。
羅小飛趴伏在射擊位上,呼吸平穩如湖麵。他透過瞄準鏡注視著百米外的移動靶,手指輕扣扳機。
三發子彈連續射出,全部命中靶心。報靶器顯示著驚人的成績:10.9環、10.9環、10.9環。
好槍法!身後傳來熟悉的洪亮嗓音。
羅小飛立即起身轉身,看見趙天龍在總教官和李慕媤的陪同下走來。
老將軍今天穿著便裝,但軍人的挺拔身姿絲毫未減。
旅長!羅小飛立正敬禮,動作乾淨利落。
趙天龍擺擺手,眼睛卻一直盯著遠處的靶紙:放鬆點,今天不是來視察的。
他走近幾步,仔細打量著羅小飛,聽說你最近訓練成績很突出?比在特種部隊時還要厲害?
總教官連忙接話,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何止突出,趙將軍,羅小飛已經打破了三個集訓記錄。
特彆是狙擊項目,簡直神了。昨天800米移動靶,十發子彈全部命中靶心,這個成績在國際上都是頂尖水平。
趙天龍滿意地點頭,拍了拍羅小飛的肩膀:不錯,沒給我丟人。今晚我請客,慕媤也一起來,咱們好好聊聊。
晚餐選在一家有百年曆史的老北京涮肉館。包間裡,銅鍋冒著騰騰熱氣,羊肉片在滾湯中翻騰,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趙天龍親自給羅小飛斟滿酒杯:來,先走一個。慶祝你入選國家隊!這可是為國爭光的大事!
三杯茅台下肚,趙天龍的話匣子打開了:小飛啊,你知道為什麼特警隊這麼看重狙擊手嗎?
羅小飛放下筷子,認真回答:因為狙擊手往往能決定任務的成敗。一槍定乾坤,既能最小化傷亡,又能最大化震懾效果。
沒錯!趙天龍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作響,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不僅要槍法準,更要沉得住氣。
我記得你在西藏那次,在雪地裡趴了整整兩天兩夜,就為等一個開槍的機會。那時候氣溫零下二十多度吧?
李慕媤驚訝地睜大眼睛,手中的筷子都停了下來:兩天?在雪地裡?那怎麼受得了?
羅小飛淡淡一笑,往鍋裡下了盤羊肉:那時候年輕,能扛。我們有特殊的防寒裝備,也不是一直趴著不動。
不隻是能扛。趙天龍正色道,眼神變得深邃,那是天賦,有些人天生就是當狙擊手的料,對距離、風速、濕度有著近乎本能的感知。
你就是其中之一,我記得你的教官說過,你打槍從來不用刻意計算,全憑感覺。
酒過三巡,趙天龍突然話鋒一轉,目光轉向李慕媤:慕媤啊,你覺得小飛怎麼樣?
李慕媤猝不及防,差點被茶水嗆到,白皙的臉頰頓時泛起紅暈:趙叔叔,您這是...
我這人直來直去。趙天龍笑道,又給自己斟了杯酒,你覺得小飛這人配不配得上你?你也不小了,你爸前幾天還跟我念叨你的終身大事呢。
羅小飛頓時坐立難安,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拿穩:旅長,您喝多了,這種玩笑開不得。
我清醒得很!趙天龍瞪他一眼,但眼中帶著笑意。
慕媤是我看著長大的,品貌家世都沒得挑。你呢,雖然是個窮當兵的,但是條漢子。我覺得你倆挺合適。
包間裡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李慕媤紅著臉低頭不語,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茶杯。羅小飛如坐針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旅長。羅小飛硬著頭皮開口,聲音有些乾澀,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現在...心裡有人了。
趙天龍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般大笑起來:你說徐老師?我知道她去了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