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大隊長，請注意你的言辭和身份！這種話是能隨便議論的嗎？讓有心人聽去了，像什麼樣子！”他板起臉，語氣嚴肅。
“哎呀，你看你，又來了！開個玩笑嘛，這麼嚴肅乾嘛？”岩罕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
“我這不是關心你的個人問題嘛！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立了這麼大功。
回去肯定要提拔，這個人問題也得考慮考慮了不是？咱們係統內部解決的也不少嘛，知根知底……”
“我的岩大隊長！”羅小飛簡直哭笑不得，停下腳步，無奈地看著他。
“您就饒了我吧！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報告、證據、審訊記錄，哪有功夫想這些？
再說了，黃副總隊那是高高在上的領導，我就是一個地方支隊的小副隊，這都哪跟哪啊？您可千萬彆在外麵瞎說，算我求您了！”
他雙手合十，做了個討饒的動作。
“行行行，不說不說。”岩罕看他真有點急了，便見好就收，但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這不是覺得你倆站一塊兒，挺般配的嘛……能力強強聯合……”
羅小飛直接選擇無視了他的嘀咕，加快了腳步：“趕緊走吧，回去還得整理會議要點呢。明天一早就要開始乾活了。”
兩人並肩走在回宿舍區的路上，靴子踩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清晰而規律的“嗒嗒”聲。
夜風吹拂著路旁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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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岩罕那些不靠譜的玩笑，走在這樣寧靜的夜色裡，和剛剛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戰友隨意地聊著天，羅小飛感到一種久違的放鬆和安寧。
“說正經的。”岩罕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語氣變得認真了些。
“這次合作很愉快，你們畢節支隊確實名不虛傳，你這個副隊，更是這個！”
他翹起了大拇指，“以後有機會，咱們再多合作。這邊境線上，魑魅魍魎多得很，有的是硬仗要打。”
“一定！”羅小飛也鄭重地點點頭。
“能和雲南的兄弟們並肩作戰，是我們的榮幸。以後有用得著我們畢節支隊的地方，岩大隊長你儘管開口。”
“好！一言為定！”岩罕伸出手。
羅小飛也伸出手，兩隻同樣有力、布滿繭子的大手在空中緊緊握在一起，傳遞著男人之間無需過多言語的信任和承諾。
走到宿舍區的岔路口，兩人分開。羅小飛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他沒有立刻開燈，而是就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星光和路燈餘光，走到窗邊。
看著樓下岩罕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晃晃悠悠遠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雖然會議上的交鋒讓他精神疲憊，但此刻，與戰友之間這種輕鬆、坦誠甚至帶點粗魯的交流，卻讓他感到無比的踏實和溫暖。
他打開燈，刺目的光線讓他眯了眯眼。書桌上，那份尚未完成的報告靜靜地躺在那裡。他走過去，拿起筆，卻沒有立刻開始工作。
黃雅琪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知道，接下來的工作，絕不會輕鬆。
但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中，除了責任和壓力之外，還隱隱升起了一絲……期待？一種麵對強大對手和複雜挑戰時，本能產生的興奮感？
他搖了搖頭，將這些莫名的情緒拋開，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報告上，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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