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羅小飛像是被蠍子蜇了一下,猛地抬起頭,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引得旁邊幾桌有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一絲急切地辯解,仿佛想要說服岩罕,更想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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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副總隊是領導,我對她隻有尊敬和服從!絕對沒有其他任何想法!岩大隊長,這種話你可千萬彆在外麵亂說!”
看著羅小飛那副急於撇清、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岩罕愣了一下。
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種“原來如此”的、帶著點同情和了然的表情。
他搖了搖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最大的排骨,放到羅小飛的餐盤裡。
語氣變得有些語重心長:“唉,哥哥我明白了。不是黃副總隊的問題,那就是……老家那邊,有什麼放不下的人?或者……事兒?”
羅小飛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瞬間抽走了所有力氣,剛剛抬起的頭,又緩緩地、沉重地低了下去。
他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這種沉默,在岩罕看來,無異於就是一種默認。
岩罕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張了張嘴,似乎想再說點什麼安慰或者開導的話,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無奈的、長長的歎息。
他伸出那隻油膩膩的大手,在羅小飛的後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動作帶著一種屬於粗獷漢子的、笨拙的安慰。
“唉……老弟啊……”岩罕的聲音裡,第一次沒有了之前的戲謔和興奮,多了幾分過來人的感慨和沉重。
“這男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難。這情字一道,比咱們緝毒還他娘的複雜,看不見摸不著,卻最能要人命。
哥哥我雖然是個大老粗,但也知道,這腳踏兩隻船,遲早得翻。有些選擇,是得早點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八個字,像八把冰冷的錐子,狠狠地紮進了羅小飛的心臟,帶來一陣尖銳而清晰的刺痛。
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斷”?如何“斷”?“斷”哪一邊?
一邊,是與他有著明確戀愛關係、雙方家庭知根知底、無論是個人條件還是家庭背景都堪稱完美。
並且剛剛對他提出了“雙方父母會麵”這種近乎最後通牒般要求的李慕媤。
選擇她,意味著一條看得見的、鋪滿鮮花和坦途的未來,事業、家庭、社會地位……
似乎一切都能達到世俗意義上的圓滿。
但這條路的背後,是他內心深處那無法言說的、對徐莎莎的巨大愧疚,以及一種仿佛背叛了自己某種真實情感的、隱隱的不安。
另一邊,是那個如同山間清泉般純淨。
對他毫無保留地依賴和信任、甚至在他父親受傷時悉心照料、將他視為整個世界和未來的徐莎莎。
想到她,他的心裡會泛起柔軟的漣漪和強烈的保護欲,但同時也伴隨著更深的惶恐和無措。
她代表著他在畢節那段相對簡單、直接的過去,代表著一種質樸而真摯的情感。
可如果選擇她,他將如何麵對李慕媤和她的家庭?如何麵對老旅長趙天龍的失望和怒火?
如何在部裡這個全新的、充滿機遇和挑戰的環境中立穩腳跟?這幾乎是一條布滿荊棘、看不到儘頭的險路。
這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選擇題,而是一個無論選擇哪一邊,都注定會有人受傷,也注定會讓自己背負上沉重枷鎖的困局。
他默默地吃著岩罕夾給他的那塊排骨,味同嚼蠟。
食堂裡嘈雜的人聲、餐具碰撞聲,仿佛都離他很遠很遠。
他感覺自己仿佛獨自一人,站在一個空曠無比的十字路口中央,四周迷霧重重。
每一條道路都隱約可見,卻都不知道最終通向何方。
而最讓他感到無力的是,他手中的方向盤,似乎並不完全由他自己掌控。
組織的安排,長輩的期望,過往的承諾,情感的虧欠……
無數雙無形的手,都在暗中推著他,逼著他,必須朝著某個方向,邁出那一步。
可是,那一步,究竟該怎麼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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