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坎昆放在戰術背心口袋裡的、那個體積小巧卻具備全球加密通訊功能的衛星電話,突然嗡嗡嗡地劇烈震動起來,屏幕上閃爍著一個特定的、經過偽裝的號碼。
坎昆的臉色立刻變得無比嚴肅,他迅速抬起手,做了一個的強硬手勢,阿南和那個年輕人立刻屏住呼吸。
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地下室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露營燈燈芯燃燒時發出的細微聲和劉玉壓抑的、微弱的呼吸聲。
坎昆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將電話緊緊貼在耳邊,語氣變得異常恭敬,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老板。我是坎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經過特殊設備處理、顯得低沉、沙啞、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電子合成音,說的是帶著濃重東南亞口音的英語:情況。彙報。
一切都在按計劃推進,老板。坎昆微微躬著身體,仿佛對方就在他麵前一樣。
中國人已經像預期的那樣,被我們故意留下的線索成功地引向了邊境峽穀方向,我們安排的‘招待員’應該已經和他們‘熱情’地接觸上了。按照您的吩咐,在那個廢棄車輛裡留下的‘小禮物’,也確保了他們一定能看到。
很好。電子合成音依舊平淡無波,記住。我要的不是簡單的殺傷。我要的是混亂。是恐懼。是讓那些中國人明白,在這片土地上,誰才是真正的主宰。得罪我們的下場,就是永無寧日。
明白,老板。我們一定貫徹您的意誌。坎昆恭敬地回答,但隨即語氣帶上了一絲為難,但是老板...阿南的傷勢惡化得很厲害,我們手頭的藥品恐怕...
穆拉,會給你們。送去必要的藥品。電子合成音打斷了他,語氣不容置疑,記住,在明天日出之前。保持絕對靜默,沒有我的直接命令。不準采取任何行動,等待我的,最終信號。
是!老板!坎昆連忙應道。
嘟...嘟...嘟...電話被對方直接掛斷,隻剩下忙音。
坎昆緩緩放下衛星電話,臉上的恭敬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陰鬱和煩躁,他用力地搓了搓自己那張帶著刀疤的臉。
怎麼樣?老大怎麼說?阿南急切地追問,眼神裡充滿了期盼。
按原計劃進行,等待下一步指令。坎昆言簡意賅,語氣生硬,穆拉會想辦法給我們送藥過來。在那之前,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好那個女的,也看好你們自己的小命!
在地下室那個唯一能透進一絲微弱月光的、裝著鏽蝕鐵欄杆的小窗戶旁,劉玉努力地豎起耳朵,捕捉著他們的每一句對話。
儘管她一個字也聽不懂泰語,但她能從坎昆那驟然變化的臉色、恭敬的姿態以及阿南和那個年輕人緊張不安的神情中。
清晰地感受到那種如同實質般彌漫在空氣中的、令人窒息的緊張和危險氣氛。
她明白,自己已經成了這些人手中一個重要的、卻隨時可能被舍棄的籌碼,而這場她完全不了解內情的、黑暗中的交易,其最終的代價,很可能就是她年輕的生命。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遠在萬裡之外、中國陝西那個小縣城裡,父母慈祥而溫暖的麵容,想起了父親總是叮囑她在外注意安全時的嘮叨,想起了母親在她臨行前偷偷塞進行李箱的那包家鄉的柿餅。
她想起了公路項目組裡那些友善的、共同奮鬥的同事,想起了大家一起在工地上頂著烈日勘測、在簡陋的板房裡圍著圖紙討論到深夜、在節假日一起包餃子時的歡聲笑語...
巨大的恐懼和無法排解的思念,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她,滾燙的淚水無法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她沾滿灰塵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小小的、深色的濕痕。
但很快,她用力地咬住了塞在嘴裡的破布,強迫自己停止這無用的哭泣。現在不是軟弱和絕望的時候!恐懼救不了自己,眼淚更換不來生機!
她必須冷靜下來,必須想辦法觀察,必須尋找任何可能存在的、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逃生機會!
就在這時!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死寂的夜裡卻顯得格外清晰的響動,從教堂外麵的庭院方向傳了進來,像是一小塊鬆動的石子,從某個高處滾落,掉在了鋪著碎石的院子裡。
坎昆的耳朵極其敏銳地動了動,他瞬間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全身肌肉繃緊,猛地從木箱上站起身,同時用淩厲的眼神示意阿南和那個年輕人立刻保持絕對安靜。
他像一頭潛行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移動到那個裝著鐵欄杆的小窗邊,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撥開破損嚴重的窗簾一角,僅露出一條細縫,警惕地向外窺視。
月光如水銀般瀉落在荒草叢生、斷壁殘垣的教堂庭院裡,除了幾棵枯死的、枝椏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的老樹投下的搖曳陰影。
以及夜風吹過及膝高的荒草時發出的持續不斷的聲,院子裡空無一人,看不到任何活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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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可能是野貓,或者風吹落的石頭。阿南壓低聲音,用氣聲說道,但他的右手已經不自覺地向放在身旁的那把ak47突擊步槍摸去。
坎昆沒有放鬆警惕,他皺著眉頭,仔細地觀察了庭院足足有一分鐘,然後對那個坐立不安的年輕人打了個手勢。
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你,上去看看。從側門出去,繞著教堂外圍快速檢查一圈,注意隱蔽,有任何異常,立刻鳴槍示警!
年輕人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情願和恐懼的神色,但在坎昆那冰冷目光的逼視下,他還是硬著頭皮,動作有些僵硬地拿起了放在腳邊的一把格洛克手槍。
一聲檢查了一下子彈是否上膛,然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打開了地下室那扇厚重的、因為潮濕而有些變形的木門,側著身子,踏上了通往教堂一層主廳的、布滿灰塵的石質台階。
劉玉的心臟在這一瞬間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外麵來的是誰,是搜救她的人,還是路過的流浪漢,或者是其他的危險分子?
但無論如何,這是她被綁架以來出現的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變數!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製造出足夠引起注意的動靜!
就在那個年輕人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厚重的木門即將被他從外麵重新帶上的那個電光火石的瞬間!
劉玉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將自己被反綁在身後的雙腳猛地向旁邊一蹬!她的腳尖準確地踢中了一個滾落在她腳邊的、不知原本是裝什麼的、已經生鏽的空鐵皮罐子!
哐當——!哐啷啷——!
空鐵罐在寂靜的地下室裡翻滾、碰撞地麵發出的刺耳聲響,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塊巨石,瞬間打破了地下室裡維持已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什麼聲音?!坎昆如同驚弓之鳥,猛地轉過身,厲聲喝問,他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手槍的槍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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