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狙擊步槍子彈,仿佛帶著死神的親筆簽名和精確到毫米的導航,以一種超越音速的殘酷效率,精準而高效地剝奪了一名年輕戰士的生命。
那名倒下的夜梟小隊隊員,代號“山貓”,他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到太多的痛苦,連一聲因為驚愕或疼痛而發出的悶哼都沒能完全衝出喉嚨,就已然在那巨大的動能衝擊下,徹底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鮮血,殷紅而粘稠,在略顯蒼白的午後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近乎妖豔的刺目色彩,它們爭先恐後地從那個被撕裂的可怕創口中湧出。
迅速浸透了他身下那些棱角分明的碎石和乾燥的塵土,形成一灘不斷向外擴張、邊緣不規則且顏色逐漸變深的暗紅色痕跡,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甜腥與鐵鏽混合的死亡氣息。
“山貓!!”夜梟發出一聲如同心臟被生生撕裂般的、充滿了無儘痛苦和暴怒的低吼,他的眼睛在刹那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
他像一頭失去了幼崽的瘋狂野獸,不顧一切地想要掙脫束縛,衝向那具倒臥在地、曾經無比鮮活此刻卻迅速冰冷的軀體,哪怕隻是觸摸到一點餘溫,哪怕隻是確認那萬分之一不可能的生機!
但他身旁那名僅存的隊員,代號“土狼”,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雙臂如同鐵箍般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將他強行拖拽著,踉蹌地躲到了旁邊一塊能夠提供有效防護的巨大岩石後麵。
“頭兒!冷靜!冷靜啊!”土狼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同樣難以抑製的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種在絕境中必須保持理智的嘶啞。
幾乎在他們身體剛剛觸及岩石背麵的瞬間,“噗!噗!噗!”幾聲沉悶而精準的子彈撞擊聲,就打在了他們剛才停留位置附近的岩石邊緣和空地上,濺起一片片白色的石粉和細小的碎塊,像是在冷酷地劃出一條不可逾越的死亡界線。
“隱蔽!全員隱蔽!尋找堅固掩體!不要露頭!”岩罕的聲音如同零下幾十度的冰錐,尖銳而冰冷,瞬間刺破了因戰友突然犧牲而帶來的短暫悲憤和混亂。
他一把將還有些發懵、正呆呆看著那灘鮮血的劉玉,用力拽到自己和張建國藏身的那塊最為巨大的岩石之後,同時,他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已經如同最高速的雷達般,快速而細致地掃視著子彈射來的方向——
山穀對麵,大約四百米外,一處植被稀疏、岩石嶙峋、地勢明顯高出周圍一截的高地。
那裡視野極其開闊,幾乎沒有任何遮擋,像是一個天生的狙擊台,將整個礦洞出口區域以及前方一小片相對開闊的穀地,都完美地籠罩在其致命的射界之內。
陽光照射在那片高地的岩石上,反射出有些晃眼的白光,卻看不到任何一絲人活動的痕跡,隻有一片死寂。
“他媽的!還有狙擊手!陰魂不散!這幫狗娘養的,到底在這鬼地方布置了多少後手!是他媽捅了馬蜂窩嗎?!”
張建國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粗糙的岩石表麵上,那堅硬的石麵立刻將他手背的皮膚刮破,幾顆細小的血珠迅速滲了出來,但他卻渾然不覺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
他迅速側過身,檢查了一下被他小心翼翼安置在岩石最凹陷處、背靠著岩壁坐著的陳教授的情況。
老人雖然虛弱到了極點,臉色蠟黃,嘴唇乾裂,呼吸微弱而急促,但幸運的是,剛才張建國那如同母雞護崽般的保護。
以及衝出洞口後的迅速轉移,讓他並未被那致命的流彈或者飛濺的碎石所傷,隻是這接連不斷的巨響和緊張到極點的氛圍,讓他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茫然,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抓著身下的碎石。
“是tac50或者類似型號的大口徑反器材步槍,也可能是經過改裝的.338apuaagnu狙擊係統。”
岩罕根據剛才子彈擊中隊員身體時造成的那個可怕的、幾乎將人體撕裂的破壞效果,以及那獨特而悠長的槍聲特征,迅速在腦中做出了冷靜到近乎殘酷的判斷。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峻,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像是在做一份純粹的戰術分析報告,“使用的應該是專用的穿甲彈或者高能彈藥。我們身上穿的這種三級防彈插板,在這種超過四百米的距離上,麵對這種級彆的武器,跟紙糊的沒什麼區彆,甚至可能因為破片效應造成更嚴重的二次傷害。”
他的大腦此刻就是一台高速運轉的超級計算機,瘋狂地處理著湧入的信息:精確估算的距離、空氣中微弱氣流可能代表的風向和風速。
陽光照射角度對瞄準鏡可能產生的微弱影響、對方狙擊手可能藏身的幾個最佳點位、己方目前能夠利用的有限掩體的分布和堅固程度、以及可能的移動路線和所需時間……
每一個微小的因素,都可能直接決定下一個瞬間,是誰被那顆冰冷的子彈選中。
礦洞內的爆炸和坍塌聲,在他們全部衝出後,似乎漸漸停歇了下來,隻餘下一些零星的、小的石塊滾落聲。或許是主體結構已經徹底崩潰,將後麵的通道完全、永久地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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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沒有給眾人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安全感,反而像是一把雙刃劍——它斷絕了追兵的可能性,但也同時將他們所有人,都徹底暴露、固定在了這片被狙擊手死亡視線牢牢鎖定的、相對開闊的“屠宰場”裡。
洞口附近區域雖然有一些起伏和岩石,但真正能夠完全遮蔽身體、抵禦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的較大岩石卻屈指可數。
他們現在剩下的六個人包括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陳教授),如同被釘在了這片狹小的土地上,被死死地壓製在兩三塊較大的石頭後麵,連稍微大幅度一點的移動都變得異常危險。
任何試圖轉移位置、或者向山穀外突圍的舉動,在目前看來,都無異於將身體主動送入那顆早已等待多時的、致命的狙擊鏡十字線中心。
“頭兒,怎麼辦?就這麼縮在這裡就是等死!乾耗著!那高地上的孫子肯定不止一個人,他媽的肯定在通過無線電呼叫增援!
等他們的援兵一到,從兩邊山穀口一夾,咱們可就真成了甕裡的王八,想跑都跑不了了!”
張建國焦躁地換了個蹲姿,讓自己靠岩石更緊一點,然後從岩石邊緣,小心翼翼、極其緩慢地探出小半個多功能觀察鏡,調整著焦距,試圖從對麵那片看似毫無生機的岩石區中,尋找出那個隱藏的死神的具體位置。
但對方顯然是個經驗極其豐富的老手,不僅選擇了完美的狙擊陣地,隱蔽工作也做得天衣無縫,連狙擊鏡的鏡片都經過了專業的防反光處理。
在觀察鏡的視野裡,那片高地除了岩石和少量頑強生長的低矮灌木,再也看不到任何異常,仿佛剛才那奪命的一槍是來自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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