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山村,祖屋後院。
陽光透過稀疏的竹葉,灑在鋪著青石板的幽靜小院裡。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冷月心連夜分析樣本帶來的消毒水味和奇異的植物清香。那株蘊含三重能量的變異靈花,被小心地移栽在一個特製的、刻有聚靈符文的玉盆中,放置在院角石桌上,在晨光下流轉著夢幻的粉紫銀芒,幽香陣陣。
冷月心熬得眼圈發青,但精神亢奮,正對著筆記本電腦飛快敲打,屏幕上滿是複雜的數據流和分子結構圖。“難以置信…‘情愫能量’被淨化和雷電淬煉後,穩定性與活性躍升了三個數量級!對細胞端粒的修複效果…簡直是生命科學的奇跡!”她喃喃自語,偶爾瞥向那株靈花的眼神,如同看著稀世珍寶。
小鳳抱著她的小竹籃,蹲在石桌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玉盆裡的小花。“冷阿姨,”她伸出小手指,輕輕點了點玉盆邊緣,小聲問,“小花花什麼時候能長大呀?小鳳想摘一點點做花環…”她的竹籃裡,還躺著幾片在森林裡撿到的、邊緣帶著淡淡銀藍雷紋的花葉,那是冷月心采集樣本時掉落的。
“小鳳乖,”冷月心頭也不抬,指尖在鍵盤上飛舞,“這花花很珍貴,要好好養,現在還不能摘哦。等它長出更多花瓣好不好?”
“哦…”小鳳有點小失望,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她低頭擺弄著竹籃裡的雷紋葉片,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上麵細微的紋路,一股微弱的、清涼又帶著一絲酥麻的奇異感覺順著指尖傳來。
就在這時,一陣帶著山林氣息的風吹過小院,卷起幾片落葉。小鳳若有所感,抬起頭,目光越過院牆,落在了祖屋後方山坡上的一片區域。那裡,靠近靈脈泉眼的下方,幾株老態龍鐘、枝葉稀疏、幾乎枯死的古茶樹在風中微微搖曳。其中一株最為高大,但主乾焦黑皸裂,隻有頂端幾根細枝勉強掛著幾片蔫黃的葉子,在風中苟延殘喘。
“媽媽,”小鳳忽然扯了扯旁邊正在給變異靈花澆灌稀釋靈泉水的葉夢情的衣角,小手指向那株枯槁的古茶樹,“那個大樹爺爺…好可憐…它好像在說…渴…好渴…”
葉夢情動作一頓,順著女兒指的方向望去。那幾株古茶樹是葉家祖輩留下的,據說有上百年曆史,但近幾十年靈氣枯竭,早已不成樣子。她並未感知到小鳳所說的“渴求”,隻當是孩子的童言童語。
“是啊,很久沒下雨了。”葉夢情柔聲道,並未在意。
小鳳卻像是被什麼牽引著,抱著她的小竹籃,邁開小短腿,搖搖晃晃地朝那片茶樹坡走去。
“小鳳,彆跑遠!”葉夢情在後院喊了一聲。
“知道啦媽媽!我就看看大樹爺爺!”小鳳頭也不回地應著,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門後。
王勝男正倚在門廊的柱子上閉目養神,靈瞳雖閉,但周遭一切氣息流動皆在感知之中。小鳳離開後院,她眼皮微動,並未阻攔,隻是將一縷神念悄然附著過去。
小鳳吭哧吭哧地爬上小坡,來到那株最粗壯、也最枯槁的古茶樹前。茶樹粗糙焦黑的樹皮像老人乾裂的皮膚,了無生氣。她仰著小臉,看著樹頂那幾片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蔫黃葉子,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大樹爺爺…”她伸出小手,輕輕貼在冰冷粗糙的樹乾上。竹籃裡,那幾片帶著雷紋的靈花葉片,似乎微微亮了一下。
一股比剛才更清晰、更強烈的“渴求”感,如同微弱的電流,順著掌心傳來。那不是對水的渴望,更像是一種對某種純淨、充滿生機能量的極度匱乏和呼喚!
小鳳懵懂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同情和著急。她放下小竹籃,兩隻小手都貼在了樹乾上,小小的身體裡,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懵懂的本能似乎被這強烈的“渴求”和竹籃裡靈花葉片的氣息共同喚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隻是憑著最純粹的心意,集中精神,對著枯槁的茶樹,在心裡用力地想著:
大樹爺爺,不要死…給你喝水…給你好吃的…要綠綠的…要長高高…
就在她全心全意念想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無比精純的翠綠色光點,如同初生的星塵,毫無征兆地從她緊貼樹乾的掌心滲出!那光點帶著難以言喻的蓬勃生機,瞬間沒入了焦黑的樹乾!
奇跡發生了!
以她小手貼附的位置為中心,焦黑皸裂的樹皮下,一絲微不可查的綠意,如同沉睡的生命被喚醒,極其緩慢地、卻又無比堅定地蔓延開來!樹皮下仿佛有汩汩清泉在流淌,乾涸的脈絡被瞬間滋潤!
“啊!”小鳳驚奇地看著自己的小手,又看看樹乾上那絲擴散的綠意,大眼睛瞪得溜圓。她下意識地,將另一隻小手也貼了上去,更加集中精神地想著:“綠綠的!長葉子!”
更多的翠綠色星塵光點從她掌心湧出,如同甘霖般注入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