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古屍!”張老栓的聲音壓得更低,仿佛怕驚動什麼,“不是普通的死人!是……沾了魔氣的!死不瞑目的!傳說……它們被這紅土和灰霧養著,就睡在咱們腳底下!”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腳下堅硬冰冷的土地:“睡著了還好……可要是……要是它們醒了……翻了身……”
他後麵的話沒說下去,但那未儘的恐怖含義,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了每個人的心臟!整個篝火旁死寂一片,隻剩下柴火爆裂的劈啪聲和村民們粗重壓抑的喘息。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仿佛腳下的土地真的隨時會裂開,爬出猙獰的古屍!
“嗚——汪!!”
就在這極致的恐懼氛圍中,一聲突兀的、帶著極度驚惶的狗吠猛地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是幾聲短促淒厲的雞鳴!隨即,一切又歸於死寂!仿佛被濃霧瞬間吞噬!
“啊——!”幾個膽小的村民嚇得失聲尖叫,猛地跳了起來,驚恐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村西頭,老光棍王麻子家!此刻,那裡完全被濃密的灰霧吞噬,什麼也看不見!
“王……王麻子家的狗……”有人牙齒打顫。
“雞……也沒聲了……”
一股濃烈到實質的恐慌瞬間在篝火旁蔓延開來!村民們臉色煞白,擠作一團,瑟瑟發抖,仿佛下一秒那濃霧中的“活東西”或者地底的“古屍”就要撲出來!
葉夢情眼神銳利如刀,瞬間掃過那片被濃霧籠罩的區域。她的感知力遠超常人,雖然被壓製,但在那聲突兀的狗吠和雞鳴響起又戛然而止的瞬間,她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屬於野獸的……靈力波動?非常隱晦,一閃即逝。
與此同時,她懷裡的球球反應異常激烈!小獸猛地從小鳳懷裡抬起頭,頸後那片蓬鬆的軟毛瞬間炸開!它不再是警惕的低吼,而是發出一種近乎淒厲的、帶著極端恐懼的“嘰——!”的尖鳴!小小的身體劇烈顫抖,像是感受到了某種源自血脈深處的、無法抗拒的恐怖威壓!它拚命往葉夢情懷裡鑽,仿佛想把自己藏起來。
葉夢情立刻將靈力感知提升到極限,試圖鎖定那絲異常波動的來源。然而,灰霧似乎有某種奇異的阻隔和乾擾能力,那波動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咳咳……”就在這人心惶惶、極度緊繃的時刻,一聲略顯刻意的咳嗽聲,突然從篝火光芒邊緣的濃霧陰影裡傳來!
眾人悚然一驚,齊刷刷扭頭望去!
隻見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從濃霧的邊緣緩緩顯露出來。他穿著錢家護院特有的、比普通村民厚實不少的青灰色棉襖,腰間挎著刀,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倨傲、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驚疑的表情。正是白天來過的監工錢七!
錢七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驚魂未定的村民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和貪婪,牢牢釘在了葉夢情一家身上——尤其是她懷裡那隻仍在瑟瑟發抖、頸後毛發炸開的白色小獸,以及葉夢情身邊那個抱著破銅鑼、看似憨傻實則氣息沉凝的男人林傾城。
他顯然已經偷聽多時了。
“喲,都聚在這兒呢?”錢七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拉長的腔調,打破了死寂,也驅散了部分因傳說帶來的恐怖氛圍,卻帶來另一種更現實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怎麼?被張老栓這老棺材瓤子嚇破膽了?”他嗤笑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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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看到他,臉上恐懼未消,卻又立刻堆上了卑微和討好,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孫二狗也連忙起身,臉上擠出笑容:“七……七爺,您怎麼來了?快,快烤烤火!”
錢七沒有理會孫二狗的招呼,他的目光依舊鎖定著葉夢情一家,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聽著怪熱鬨的。不過……”他話鋒一轉,帶著刺骨的寒意,“與其操心那些沒影兒的‘古屍’,不如操心操心你們欠錢家的租子!還有你們家那幾個……”他目光掃過林傾城和小寶小鳳,“‘能乾’的勞力!”
他故意在“能乾”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充滿了嘲諷。白天林傾城“徒手劈柴”和葉夢情“醋除鏽”的場景,顯然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讓他心中的疑慮和貪婪更深了。
葉夢情迎著錢七審視的目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抱著球球的手微微收緊,安撫著懷中因某種未知恐怖而驚懼顫抖的小獸。林傾城依舊抱著銅鑼,眼神茫然,仿佛根本沒聽懂錢七在說什麼,隻是手指無意識地摳了摳鑼麵上一個不起眼的凹痕。
篝火劈啪作響,火星掙紮著升騰,又被上方沉重的灰霧無情吞噬。錢七的到來,如同在剛剛被“古屍”傳說凍結的湖麵上,又砸下了一塊冰冷的巨石。現實的壓迫與未知的恐懼交織在一起,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灰霧在院牆外無聲地翻滾,如同巨大的、活著的棺槨,將這小小的篝火,連同火光中驚惶不安的人們,緩緩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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