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一聲尖銳到幾乎要刺破耳膜的金屬摩擦聲驟然爆發!比之前連枷反彈的聲音更加淒厲,更加令人牙酸!
隻見那粒堅硬的暗金色稻穀,在鑲嵌著鋸齒鐵片的木棍末端強力碾壓研磨下,如同被投入了無形的磨盤!堅硬的稻殼瞬間變形、扭曲、崩裂!暗金色的碎屑如同被暴力剝離的金屬粉末,在刺耳的摩擦聲中四散飛濺!火星再次迸射,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短暫!
僅僅一兩個呼吸的功夫!
刺耳的摩擦聲戛然而止。
林傾城抬起那根簡陋的“鐵齒木棍”。
地麵上,那粒曾經堅硬無比、割傷村民手指的暗金色稻穀,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撮混雜著暗金碎屑的泥土,以及一粒……飽滿、圓潤、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玉白色溫潤光澤的米粒!它靜靜地躺在泥土和金屬碎屑之中,毫發無損,如同經曆了一場狂暴的金屬風暴後,被完美剝離出來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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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那粒瑩白如玉、溫潤飽滿的米粒,在灰暗泥濘的背景中,散發著柔和而聖潔的光澤,瞬間刺破了彌漫田埂的血腥與恐慌!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丁字柒叁號田埂。
所有村民,包括捂著腿哀嚎的柱子、捂著手的小六子、拿著布條跑回來的周福老漢、找樹枝的劉大……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滾圓,嘴巴無意識地張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死死地盯著那粒躺在泥土和暗金碎屑中的白玉米粒。
那粒米,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間擊碎了凝固的恐懼冰層,激起的卻是無聲的滔天巨浪!
“米…米粒!出來了!”一個村民的聲音乾澀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殼…殼碎了!那妖怪殼子碎了!”
“天爺啊…他…他真的剝出來了!用那堆破爛?!”
“那米…那米看著…看著比錢家上等靈米還透亮!”
驚呼聲如同點燃的引線,瞬間在人群中引爆開來。恐懼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狂喜、以及一種劫後餘生的茫然。他們看向林傾城手中那根沾著血和泥土、末端嵌著猙獰鐵齒的簡陋木棍,眼神徹底變了。那不再是傻子的胡鬨,那是能降服“妖怪稻”的神奇工具!是能讓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林…林兄弟!”周福老漢激動得老淚縱橫,他踉蹌著上前幾步,看著那粒瑩白如玉的米粒,又看看林傾城還在滲血的手掌,聲音哽咽,“你…你這手…快,快讓葉家娘子給你包上!”
劉大也回過神來,臉上驚懼儘去,隻剩下狂熱的激動,他猛地一拍大腿:“成了!真成了!林兄弟,你這…你這工具神了!快,快試試成捆的稻子!”
林傾城沒有理會眾人的激動。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還在滴血的手掌,又看了看那粒在泥濘中依舊不染塵埃的玉白米粒。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憨厚木訥的表情,隻是眼底深處那轉動的冰冷寒星,悄然隱沒。他彎下腰,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極其小心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輕柔,撚起了那粒溫潤的米粒。
觸手溫涼,質地如玉,卻又帶著穀物特有的飽滿彈性。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純淨的生命氣息,從米粒中隱隱透出。
他轉過身,走向葉夢情,將掌心中那粒染著一點他鮮血、卻依舊瑩白無瑕的米粒,遞了過去。動作笨拙,眼神卻專注而澄澈。
“小姐姐…米…”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完成任務的輕鬆,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獻寶般的期待。
葉夢情看著遞到眼前的米粒,又看看丈夫那隻還在滴血、深可見骨的傷手,眼眶瞬間紅了。她強忍著鼻尖的酸澀,沒有去接那粒珍貴的米,而是猛地撕下另一塊乾淨的衣襟,一把抓過林傾城那隻受傷的手。
“傻兒!先管你的手!”她的聲音帶著心疼的責備,動作卻無比輕柔,迅速而熟練地為他清理傷口、按壓止血、纏繞包紮。那粒瑩白的米粒,靜靜地躺在林傾城另一隻粗糙的手心裡,在葉夢情專注為他包紮的動作映襯下,顯得格外珍貴而溫暖。
周圍的村民看著這一幕,看著那粒象征著希望的白玉米,看著那根簡陋卻強悍的“鐵齒木棍”,再看看那沉默如山、為馴服這“凶稻”不惜流血的漢子和他心疼責備的妻子,之前所有的恐懼和猜疑,在這一刻被徹底衝刷乾淨,隻剩下濃濃的感激和羞愧。
“林兄弟!葉家娘子!對不住!剛才是我們糊塗!被嚇昏了頭!”劉大第一個反應過來,滿臉愧色,對著兩人深深作揖。
“是啊是啊!我們有眼無珠!錯怪了好人!錯怪了神稻!”
“林兄弟,你這手…都是為了我們啊!”
“快!大家彆愣著了!柱子和小六子還等著呢!周伯,布條!劉監工,樹枝!”
村民們七手八腳地忙碌起來,臉上不再是恐慌,而是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同仇敵愾的乾勁。恐懼被那粒白玉米和那根染血的“鐵齒棍”擊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生的希望,以及對這對“傻”夫婦發自內心的敬佩與感激。
小寶跑到那堆鐵器廢料邊,學著爸爸的樣子,努力想抱起一塊小點的鐵片,小臉憋得通紅。小鳳也終於鬆開了媽媽的衣角,怯生生地走到爸爸身邊,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爸爸被包紮好的手腕,大眼睛裡還殘留著害怕,但更多是好奇地看著那根奇怪的棍子和爸爸手心裡那粒漂亮的白色“小石頭”。
葉夢情仔細包紮好林傾城的傷口,這才從他另一隻手掌中,珍而重之地接過了那粒溫潤如玉、象征著破局與希望的變異靈米。她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米粒中蘊含的勃勃生機和堅韌力量。她抬起頭,望向自家那片在灰霧中沉甸甸垂下、閃爍著暗金冷光的稻田,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金屬的稻殼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她身邊這個“傻兒”,用最原始的鐵與血,為全家,也為這窪地的絕望,撕開了一道通往生機的裂口。
“好了,”葉夢情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清亮與鎮定,她環視著忙碌起來的村民,目光落在劉大和周福身上,“劉監工,周伯,勞煩你們組織人手,照顧好傷者,儘快送回村裡醫治。其他人……”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林傾城手中那根簡陋卻意義非凡的“鐵齒木棍”,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們還有很多稻子要‘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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