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姑姑和球球…”小鳳抬起淚眼看向葉夢情。
葉夢情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心中的冰冷殺意針對青玄門)。她掙紮著站起,先將昏迷的林傾城小心地安置在乾淨的草墊上,然後快步走到王勝男身邊。
“小寶,幫媽媽把姑姑扶正。”
小寶用力點頭,用儘全身力氣幫忙。
葉夢情盤膝坐在王勝男身後,雙手抵住她後心。精純溫和的《農耕劍訣》劍氣,帶著大地生發滋養之意,緩緩渡入王勝男體內,梳理著她被星圖威壓震傷的內腑和透支的靈瞳本源。王勝男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紅潤,但依舊昏迷不醒。
接著,她走到抱著球球的小鳳身邊。小鳳哭得眼睛紅腫:“媽媽,球球…球球沒氣了…”
葉夢情接過球球,小家夥的身體軟綿綿的,金色的眼眸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斷絕。她指尖凝聚起一絲極其細微的劍氣,小心翼翼地探入球球體內。瞬間,她眉頭緊鎖。球球體內,一股狂暴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星辰之力正在肆虐,破壞著它的生機!但同時,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更加古老蠻荒的力量,正極其緩慢而頑強地包裹、吞噬著那些入侵的星辰之力!正是這股血脈力量,吊住了球球最後一口氣。
“它體內有股力量在與星光對抗,在自愈。”葉夢情聲音凝重,帶著一絲驚異。這絕非普通靈獸!“小鳳,取一滴乙字三號醋原液,兌半碗溫水。”
小鳳立刻照辦。葉夢情小心地將稀釋後的、蘊含微弱“金屬鋒銳”特性的醋液,滴了幾滴在球球嘴邊。昏迷中的球球似乎本能地感受到什麼,小舌頭無意識地舔舐了一下。醋液入體,那股對抗星辰之力的血脈力量似乎被微弱地刺激了一下,吞噬速度加快了一絲絲。
葉夢情將球球小心地放在林傾城身邊溫暖乾燥的草墊上,用乾淨的布巾蓋好。能否挺過來,就看這小家夥自身的造化了。
做完這一切,葉夢情才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和虛弱感襲來,後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她強撐著,走到倉庫門口。
門外的景象更加觸目驚心。村民們依舊癱軟在地,如同被狂風蹂躪過的莊稼,人人麵無人色,眼神呆滯,沉浸在巨大的恐懼中無法自拔。那尊剛剛落成、被他們奉若神明的鐵稻神像,在剛才的天地之威下,覆蓋的金屬稻殼被震落了大片,露出裡麵褐色的鐵木主乾,顯得無比狼狽。
看到葉夢情推門出來,癱在地上的老周頭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掙紮著爬起一點,聲音嘶啞顫抖:“葉…葉娘子…那…那是…天罰嗎?是…是鐵稻神降罪了嗎?”他渾濁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不解。
葉夢情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和驚惶的人群,又抬頭望了望重新被濃重灰霧籠罩、死寂一片的天空。清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深處燃燒著冰冷的火焰。
“不是天罰。”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驚魂未定的村民耳中,“是禍事。更大的禍事,就要來了。”
她的話,如同冰水澆在眾人心頭。更大的禍事?比剛才那毀天滅地的景象還要可怕?!
“劉大。”葉夢情目光掃過人群,找到同樣臉色慘白、勉強站著的劉大。
“葉…葉娘子…”劉大聲音發顫。
“清點人數,看看有沒有人受傷。把嚇壞的老人孩子都送回家。”葉夢情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然後,把還能動的青壯都召集起來,帶上家夥,加固所有倉庫和房屋的門窗!把村裡所有能搬動的重物,石頭、木樁,都堆到村口要道上去!”
“啊?這…”劉大有些懵。
“快去!”葉夢情眼神一厲,一股無形的鋒銳之氣瞬間籠罩劉大。
劉大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仿佛被無形的劍鋒抵住了喉嚨,那點驚惶瞬間被壓了下去。“是!是!我馬上去辦!”他連滾爬爬地開始吆喝還能動彈的人。
葉夢情不再理會外麵的騷動,轉身回到倉庫,沉重的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隔絕了外麵驚恐的目光。
倉庫內,油燈昏黃的光線下。
林傾城躺在草墊上,呼吸急促,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某種不安的夢境。
王勝男依舊昏迷,但氣息平穩了許多。
球球蜷縮著,微弱的氣息時斷時續。
小寶和小鳳依偎在媽媽身邊,小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和驚懼。
葉夢情背靠著冰冷的倉庫大門,緩緩滑坐在地。後背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內腑的傷勢也在隱隱作痛。她看著眼前需要她守護的一切,看著門外灰霧籠罩下惶恐的村莊。
青玄門的人看到了,絕不會善罷甘休。星圖異象引動的天地之威,也必然驚動了更遠、更強大的存在。而傻兒體內的隱患,如同懸頂之劍…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混雜著醋味、血腥味和稻穀氣息的空氣。再睜開時,清冷的眸子裡隻剩下磐石般的堅定和一絲冰冷的鋒芒。
風雨欲來。
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她輕輕撫摸著身邊小寶柔軟的頭發,低聲道:“小寶,還記得媽媽教你的那首童謠嗎?‘鐵犁劈開山,稻浪翻金海…’”
小寶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雖然害怕,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帶著哭腔小聲哼唱起來:“鐵犁劈開山…稻浪翻金海…傻爹力氣大…蟲子…蟲子都跑開…”
稚嫩的童謠,在這劫後餘生的、彌漫著緊張氣氛的倉庫裡,輕輕回蕩。葉夢情靜靜聽著,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身邊那截重新變得沉寂、幽光內斂的殘劍劍身。劍脊上,那片被清理出的星軌紋路,黯淡無光,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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