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的人群裡,還站著青萍劍派那名劍師和餘下的弟子。
其中一個弟子雙腿抖得像蝴蝶振翅,聲音發顫地勸道:“師、師父,要不算了吧……剛才那人太嚇人了……”
那老伯卻冷哼一聲,盯著場中的林默,語氣篤定:“慌什麼?那人剛才出手雖狠,但破綻也明顯!
你看,他每次取人首級,都會先探手抓發髻,你隻需在他出手前避開,直接一劍削他探出的手,同時身體錯移到他側方,便能破他招式。”
說著,他還對著空氣比劃起來,動作一絲不苟。
那弟子聽得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心道:合著您就是個理論大師啊!剛才那場麵,誰能反應過來避開?
那老伯還在自顧自比劃,嘴裡不停念叨:“先接他的勢,再化掉他的力,最後趁隙發招!看清楚了沒?這‘接化發’要一氣嗬成!”
見徒弟還在發愣,他立馬上前,對著徒弟後腦勺“啪”地拍了一巴掌,語氣嚴厲:“聽懂了沒?好好聽著!彆發呆!”
那弟子被打得一個趔趄,腦袋裡嗡嗡響,心裡更委屈了,嘴上不敢反駁,心裡卻滿是吐槽:這接化發說起來容易,真對上對方那把怪劍,怕是連“接”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等會兒你直接上去跟他約戰!你要是能贏了他,以後門派裡……”老伯話還沒說完,餘光瞥見徒弟轉身要走,頓時拔高聲音,“你去哪裡?孽徒,跑什麼?!”
可他話音剛落,那徒弟竟直接把劍往地上一扔,拔腿就往人群外衝。老伯氣得跳腳:“媽的!你跑吧!回頭你身上的月俸,還有我給你的補貼,全給我吐出來!”
這話還沒喊完,他轉頭一看,身邊的其他弟子竟也跑了個精光。
老伯更氣了,對著空蕩蕩的身後罵:“混蛋!你們不怕被討債的追殺嗎?!”
遠處傳來弟子含糊的回話:“師父!被討債的追殺好歹能活幾天,現在上去跟他打,立刻就沒腦袋了!對不住了!”
老伯站在原地,胸口氣得一鼓一鼓的,看著跑沒影的徒弟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那老伯也沒轍,隻能無奈地喃喃幾句:“算了算了,跑就跑了吧,回頭跟師門報備一下,下次再領一批徒弟。”
說完,他便不再糾結徒弟的事,往後退了退,靜靜看向場中。
此時,聶非勇已經,一步一步朝著林默走了過來,每一步都踩得地麵微微發顫,內斂的殺意也漸漸開始彌漫開來。
“閣下難道連通報姓名都不敢了嗎?”聶非勇一步一步朝林默走近,每一步都透著沉穩的壓迫感。
他身後的天門幫幫眾早退到了遠處,隻有最靠前的幾位還站著。
這幾人明顯有先天境實力,可連幫主都要親自出手,再想起剛才林默的狠勁,他們心裡清楚,林默的實力定然不低,起碼也是後天境水準。
隻是他們看林默時,總覺得怪怪的!
先天境的弟子看林默,覺得林默比自己低一等,連底下的小嘍囉看過去,也覺得林默就比自己強那麼一點。
沒人想得到,這是林默身上的“弱雞光環”還沒失效,硬生生讓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真實實力。
不過那也隻是感覺罷了!就憑林默剛才那一手,不少小嘍囉都暗自懷疑:“我是不是該醒醒神吃點藥了?怎麼會覺得他比我弱?”
場中的林默,對著聶非勇吐出兩縷煙圈,下巴微微一揚,另一隻手從腰上取下貪狼鏈鋸劍,對著對方揚了揚手,慢悠悠道:“在下林彥祖,人送外號‘水調割頭’。”
“好一個‘水調割頭’林彥祖!哈哈,今天就讓我聶非勇領教一下閣下高招!”
說話間,聶非勇手掌一翻,從手上的儲物戒指裡取出一把大刀,刀身足有三尺寬、六尺長,刀背厚得能卡進半根手指,一看就分量驚人。
他反手握刀,猛地往地上一砸,“轟”的一聲悶響,刀鋒直接嵌進地麵的沙土裡,震得周圍的碎石子都跳了起來。
“閣下看著年紀輕輕,倒是個後生晚輩。今個你與老夫交手,便是死在我手裡,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