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紅葉城外五裡處,一座土牆環繞的營地內兵卒密布。這裡是鎮北王麾下,鎮北將軍秦烈率領的五千鎮北營人馬,新壘的土牆將營地與紅葉城隔離開來。
而在紅葉城中心的新鎮北將軍府內,秦烈正與雷校尉,以及一位華服青年共坐席案前。
那華服青年率先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凝重:“秦將軍,瑞王之死,恐怕你難免會受些牽連。”
聞言,秦烈擺擺手,語氣不屑:“瑞王與我有何相乾?我隻聽鎮北王調令。調令他去紅葉城,是他自己廢物,死在江湖人手裡也是活該。”
這話一出,雷校尉趕忙咳了一聲,對著周圍的手下擺了擺手。侍從們見氣氛不對,當即躬身退下。
府內隻剩三人時,華服青年反倒笑了:“秦將軍不必緊張,大家都是為信王效力。說實話,瑞王那小子奸淫婦女、草菅人命,我也早看他不對付了,等信王成事,早晚要找他清算。”
話鋒一轉,他又沉下聲:“但話雖如此,朝廷那邊怕是要下軍令,命你捉拿殺瑞王的那個江湖人。”
秦烈冷笑一聲,擲地有聲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隻聽命於鎮北王。”
“將軍,樣子還是得做的。”這時,雷校尉適時補充。
華服青年也點頭附和:“秦將軍性情直爽,這點我佩服。但依我看,該走的過場不能少,免得給朝廷抓了把柄,反倒誤了信王的事。”
話到這裡,華服少年偷偷露出一抹笑容,端起桌案上的清酒淺淺抿了一口,隨即轉向雷校尉道:“雷校尉,聽你昨夜裡說,那位義士似乎並不反感軍隊的招攬?”
此話一出,雷校尉歎了口氣:“哎,那小兄弟,我能看出來,雖性格有些魯莽,但絕非大奸大惡之輩。”
華服青年微微擺了擺手,打斷他:“嗬嗬,關於林默,我的手下也去打探過了,隻能說這個人運氣比較差吧。”
這話落地,秦烈、華服青年和雷校尉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起林默那憋屈又莫名其妙的一天,三人都覺得滑稽。
但笑聲很快收住,華服青年正色道:“不過,此人身世是個問題,或許這裡麵藏著些門道。而且他的戶籍查探不到,大概率有貓膩。”
說著,他看向秦烈:“此人日後若有招攬的可能,你不妨多留意。咱們目前彆去觸碰,也彆靠太近,隻暗中觀察就好。”
聞言,秦烈點了點頭。
……
而林默那邊,依舊在茫茫大漠裡走著。他這會兒格外慶幸自己當初沒頭腦發熱,覺醒特殊技能時,幸好選了“最強大腦”,而非第二個選項。
即便不停補充水分,大漠的日頭還是曬得人發昏,若自己不是掛逼,腦子恐怕早被烤成一鍋豆腐腦了。
“瑪德,連個導航都沒有。”林默騎在駱駝上犯悶,無聊得翻起隨身係統空間,從雜物堆裡摸出本雜誌,翻了幾頁又丟開,實在沒滋味。
正當林默捧著本前世的漫畫雜誌看得入神,身下的駱駝忽然停了下來。他愣了愣,拍了拍駱駝的脖子:“咋了?駱駝兄。”
駱駝打了個響鼻,林默順著它的方向看去。
隻見前方沙丘下立著棵歪脖子樹,樹下正躺著一具乾屍。看屍體的衣物和乾癟程度,顯然已經在烈日下暴曬了快一周,而屍體僵硬的手裡,還攥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
林默從駱駝上翻身下來,走近了才看清,乾屍的喉嚨處有道猙獰的豁口,明顯是死於劍傷。
他嘖了兩聲,搖搖頭嘀咕:“哥們,你這死得有點慘啊。”
說著,他從空間裡摸出破軍,將其當成鏟子,隨意挖了個坑,準備把乾屍埋了。
可剛把屍體拖進坑,手指卻觸到屍體身下的泥土有些鬆動,那下麵竟藏著個淺坑,正好被屍體的姿勢擋住了。